如果他发火,如明月还知道怎么应对,他没任何表示,她反而有些懵了。傻傻地站着,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有种认命的挫败,这个人纵然坐着,还是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她怎么跟他争?
像是终于玩够了似的,苍唯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如明月再次一愣,待反应过来,脸上就有了笑容。那笑容竟似寒冬之后的春日和风,暖暖的,让人眷恋。
这一次,失神的变成了苍唯我。他静静地看着如明月,突然间重重地放下筷子,拿起外套就出去了。
如明月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到自己可以回家过年,也就顾不得他是生气还是什么了。这会也有心情吃饭了,原本没味道的饭菜硬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
吃完饭,马上给简单打电话,约好了晚上一起再去逛逛,买件新衣回家过年。
一眨眼,2月10日就到了。
如明月快快乐乐地收拾好了东西,结结实实的一个大箱子,塞得一点缝隙都没了。里面都是给父母亲朋买的礼物,自己只带了一套衣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如明月一边掐着菜心,一边在心里祈祷:苍唯我今晚千万不要出现,千万不要出现!
虽然苍唯我已经答应了,但他那样的人变脸比六月变态还快,她心里还是很不安。只希望他今晚不要出现,也不要打电话给她,让她明天一大早就可以离开a市踏上回家的路。
可惜,老天爷总爱跟人作对,心里怕什么就来什么。
看到苍唯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明月差点就要尖叫着跳起来,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只吩咐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
如明月心情忐忑地做着晚饭,过程中差点就把手指给切下来给晚饭加菜了。
好容易这些天因为回家过年的期待而吃得下饭了,如今苍唯我一出现,又开始食不知味了。
饭桌上,苍唯我一言未发。
一吃完,如明月赶紧收拾碗筷躲进厨房里,就怕他突然说出让她待在这里不许回家的话来。只是本来两个人吃饭就几个碗,很快就洗碗了。但是不想出去,于是来来回回的洗,也亏得是热水。
“你是打算把碗给洗掉一层皮?”没有起伏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啊……”如明月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碗就掉了,幸亏她手快又接住了,但心里所受的惊吓不小,以至于她傻了一会。
苍唯我突然伸出手来,拿掉她手里的碗。抓住她的手臂一拉,就将她拉了过来。她抬起头来,脸上眼里全是慌乱。眼眸里水盈盈的,十分清澈,那么熟悉的感觉。
头一低,就吻住了她因惊慌而微张的唇,不去想那些刺心割肉的事情。这一刻,只当是醉了。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便什么都可以不当真了。
如明月下意识的挣扎之后,便在他的霸道之下放弃了。纠缠到后来,自己是否有回应,她也已经不清楚。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她挣扎了好一会才张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身边的男人靠在床头接电话。不一会,就看到他急忙忙的翻身下床,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如明月重新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脑袋。她直到,一定是幸若水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听到有关她的事情,苍唯我都会第一时间离开,火燎火燎的。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苍唯我一定是爱惨了幸若水,所以他这样冷酷的人才会那样的痛苦。也或许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对苍唯我并不多痛恨。世人对于痴情的人,大多是恨不起来的。
偌大的床因为少了一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如明月下意识的缩起身体,仿佛在母亲的子宫了一般的姿势。纵然她不愿意对自己承认,可有些东西已经是事实……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洗漱吃早餐,拉着行李直奔机场。她一向不是个奢侈的人,但是这次难得的打的到机场。a市的机场离市区特别远,跑一趟下来就是将近200的路费。
9点的飞机,她到达机场时还不到八点。生怕有什么变故,她一过了安检就早早地关了手机。纵然心里很明白,如果苍唯我要反悔,她就是已经在飞机上了,他指不定还能只会飞机回头。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如明月的心情忐忑得越发厉害。待广播里说她坐的那班机开始检票登机时,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这种状态一直到飞机开始飞速滑行,马上就要起飞了,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窗外碧空蓝天,冬日的阳光竟是难得的灿烂。
a市里她的家乡并不算远,只是这飞机并不到他们那个小地方,而是临近的z市,再坐2个小时的大巴车。如明月一直有些晕车,最怕坐大巴车了。但是这次真的太想回家太想念父母了,竟然连晕车的痛苦都不觉得那么难熬了。
拖着行李下了车,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竟有种离乡别井许久后归来的感慨。用力地晃晃脑袋,把这些感慨暂时抛开。拖着行李箱,脚步飞快地穿过街道,直奔家门。
因为走得太快,又拖着行李,到家门口的时候竟然有些喘。如明月看着院子的门,想象着母亲一开门看到自己时的高兴,便觉得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抬手正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路出母亲慈和的脸。“妈!”忍不住大喊一声,笑容灿烂。
母亲梁少卿怔了一下,随即裂开笑容。“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你爸去接你。没晕车吧?”一边接过行李箱的拖杆,一边拉着女儿的手把她拉进门。
“老头子,你的宝贝女儿回来啦,还不快出来!”梁少卿朝着屋子里大喊。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高约一米八的高大中年男人飞快地跑出来。脸上的笑容跟春日的花似的灿烂,直扑如明月。“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