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公寓里有电视机和电脑,她都可以用。本来她就喜欢宅在家里看书什么的,现在就可以从早看到晚,多晚睡觉多晚起床都无人管。如果不去想自己算是被囚禁在这里,这样的日子其实是很惬意的。
然而,一个人被关在一个空间里时间长了,就是再喜欢的东西也会有烦躁的时候。第10次发现自己看了半天还是同一页书的时候,如明月终于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
将身体抛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看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是不是苍唯我没有下令她可以离开,她就要一直呆在这里?如果他一辈子也不下令,难道她要死在这里么……
这一个个念头从脑海里掠过,搅得脑子一团乱,也搅得心里一团乱。
如明月烦躁的抓抓长发,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灿烂,心里那么的冷。她不想一天到晚被关在这里,哪怕只是去楼下走走也好。
换掉身上的家居服,如明月拿着桌上的钥匙和小包,走出了大门。门外并没有人在守着,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搭乘电梯到一楼,刚刚走出大门,一辆车就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驾驶座车窗摇下,一张陌生的面孔。“如小姐,请上车。”
如明月怔了一下,拉开门坐了进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还是可以出门的,不过是有个人跟前跟后而已。
“如小姐,请问要去什么地方?”司机回过头来问她。
如明月愣了,她本来只想在楼下走走的,倒没有想过去哪里。
司机也不催她,就由着她慢慢想,他静静地等待着。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想了一会,如明月报了简单的小窝地址。车子开出去了她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还是周末?不上班的人,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只好掏出手机来看。还好,是星期天。
拨通简单的电话,那边的简单好大的声音,显然很意外。也对,她这几天都在关机,他们谁也找不到她。听说她要过去,在外面逛街的简单嚷嚷着要跟她一起逛,如明月只好让司机改了地方,还好人家没意见。
挂了电话,想到咋咋呼呼的简单,如明月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简简单单的简单总是能让人觉得快乐。下意识的,开始想起往日的欢乐……
正想得专注呢,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看,居然是妈妈。“喂,妈。”
“你这个死孩子,去哪里了?怎么几天都不开机?你要让妈妈急死是不是?你爸爸都定了票说明天要去a市找人了!”妈妈在那边劈头就是一顿骂。
如明月被母亲一连串的质问弄得心里很难受,眼睛也酸酸的,湿润起来。“妈,对不起。我手机坏了,送去修了,忘记跟你说,你不要生气。”
不管身在哪里,父母的牵挂都是切切实实的,让你远在他乡依然能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下次再这样子吓我和你爸,看回来我不收拾你!”母亲气呼呼的,但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是吃不好睡不好。
“嗯嗯嗯,我知道了妈,到时候你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一声都不吭,好不好……”就算揍一顿,那也是爱,她甘之如饴。
母亲又叮嘱了一番,这才挂断电话。
如明月揣着手机,眼里含着泪。深深地呼吸,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已经半年没有回家了,好想回去看看父母,哪怕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每天陪爸爸下下棋跟妈妈做做菜也好。
还记得前面有个陌生人,如明月忍着没哭出来,手握拳头抵在唇边,努力地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掉落。她家不算是富有家庭,但从小父母也没让她吃什么苦。只是没想到,刚踏入社会不久就要造次艰难。
24岁其实还年轻,但是因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父母都盼着她结婚生个胖娃娃给他们带呢。只是这么一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抱上孙子。如果苍唯我不放手,也许这一辈子都是一个梦。
如明月想着,便忍不住眼泪了。她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啊,父母肯定是要急坏的。现在还能以年轻为理由,一到了二十七八,他们就肯定不信了,到时候……
也许,苍唯我很快就不需要她这个替身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了吧?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旦脱离苍唯我的魔爪,就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去找个实在的人嫁了吧。至于爱情,是再也不敢想了,再也不敢了!
这么一想,如明月又开始后悔。当初要是答应秦烨,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又或者当初听爸妈的,没有来到这个大都市,就不会碰上苍唯我了。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胡思乱想中,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如明月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她和简单约的餐厅招牌。推门正要下车,司机突然喊住她,然后递了一张卡过来。
“这是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没有密码,没有限额。”
如明月因为马上见到简单而来的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苦涩地看着眼皮底下的金卡。没有限额?真大方,她应该也像别人那样高高兴兴地接过来才对,可是双手那么沉重压根举不起来。
扶住门把的手一用力,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明月,这里这里!”简单站起来,大力地向她招手,笑容可灿烂了。
如明月抿着唇一笑,吸一口气,将苦涩的情绪压下去。快步走过去,刚刚到简单手臂可触及的范围,就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
“我想死你了。”说着,像个孩子似的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臂。
如明月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暂时忘记了烦心事,笑了出来。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道:“公众场合呢,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快坐下来吧。”
简单吐吐舌头。“那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他们的形象。”说归说,她还是乖乖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