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草这才赶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还没看过一圈儿就听身后有人感慨:“天哪!我说怎么他把这事儿瞒得这么死,谁都不让知道,原来是……替身啊!”
蓝小草循声看过去,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对男女。说话的是那个男的,年轻俊俏的值数跟司徒谙一个级别,就是神态上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外加玩世不恭的味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说不出的气质。
这人如此特别,但蓝小草的视线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定在了他长臂紧紧搂着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姑娘头顶扎一道直溜溜的利落马尾,全身没有一样多余的配饰,一身火红色的飘衫长裤,衣角在风中飘荡,好像两只隐隐的翅膀。姑娘美好的胸膛急遽地起伏着,一张冷艳的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眼睛里含着晶莹水意,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那样直勾勾呆愣愣地看着蓝小草,目光透过泪意满含着说不清的浓浓情绪,一直没有吭声。直到蓝草心回头,而身边的男子又说了那么一句话,她才开口。一开口,眼泪珠子吧嗒就掉落了下来:“是不是替身不用你告诉我!我跟她有话说,你给我走开!”
火红衣服的姑娘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朝着蓝小草走来,蓝小草在她说话时一直奇怪地看着她,此时忽然垂下眸子,背过身借着孩子的身子掩饰轻轻地揉了揉胸口。等那姑娘来到身边蹲下,蓝小草的目光已经干净清明:“你好!我叫蓝小草,你是谁?”
身后,刚刚的男子已经耸了耸肩走开。蓝小草感觉得到,刚刚周围忽然出现了很多道危险的气息,现在随着那人的离开又都消失了。心里不由暗暗地皱眉。自己原来的身份到底有多不同寻常啊,看看这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
见火红衣服的姑娘定定地看着自己不回答,蓝小草又指着自己怀里已经不哭了却赖在她怀里不离开的小家伙,好奇地问:“是你带他来的吗?他跟你长得有些像,你是他妈妈吗?他好像认错人了,一见我就抱着我的腿叫妈妈呢!”
火红衣服的姑娘静静地看着蓝小草,忽然粗鲁地一把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是他妈妈,我是他小姨!那个……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机场边的咖啡厅里,蓝小草腿上躺着睡着了都死揪着她的衣襟不放开的小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凤小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凤小稚说,怀里这个糯米团子一样又白又甜又黏的小男孩是阿黑的儿子?是阿黑跟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名字也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年龄比她大三岁的女人生的儿子?
她还说,那个司徒谙其实也是喜欢的那个叫蓝草心的女人,也就是阿黑的老婆?
她甚至还告诉了她阿黑和他老婆那些足以吓死人的真正的数重身份,以及很多两人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过往。天哪,那样的人、那样的事,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她不信,也不打算深究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凤小稚,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照这种说法,阿黑,啊不,衣小虫对她表现出的那些朦胧的让她以为他是爱她的迹象,其实只是对他老婆的一种怀念?
可是,她明明感觉到……
张大的嘴巴慢慢闭上,瞪圆的眼睛放松下来,蓝小草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神忌鬼惮的笑意:“那谁,小凤啊,你看,我也跟你商量个事儿……”
苏黎风一般地卷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空空如也。桌子上只有新加过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没了!
老婆被人拐走了!或者说,老婆抛弃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跑了!苏黎脸黑如墨,木桩子一样在包厢里站了片刻,没发脾气也没骂人,只拿出手机给远在华夏的某人打了一通电话:“你这个混蛋,你他妈老实告诉我:这个所谓的蓝小草,到底是不是蓝草心?”
这世上除了他那个已经由他好兄弟宣布死亡的大姨子,还有谁能让凤小稚连他都抛下?敢再有一个,他捏死他(她)!
此时,某king已经断然忘记了自家老婆这几个月明明都是努力从他怀里往外蹦跶的了!
听苏黎说了这边发生的事,衣小虫原本正开车的动作也是猛地往旁边一刹!他小姨子带着他儿子,把本来准备要来投奔他身边的他老婆给劫了?
也不知道是赶巧了还是怎么的,衣小虫刚一靠边刹车,后面就冲出一辆黑色越野车来,直直向着他的车撞来!
他此时正行驶在太行山脉里的一条盘山公路上,虽然人迹罕至,但是路弯坡陡,司机们开车都很小心,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样横冲直撞的疯子。衣小虫想要开车避让已经来不及,当机立断猛地弹开后备箱,直接在驾驶座上转身抬掌就准备动用巫力强行制止那辆车的冲势。
就在他转身一眼看清楚那辆车里里外外情况的时候,心里陡然一惊,原本蓄势待发的巫力猛地收住!
那辆车上没有载客,只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司机,而那个司机,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开着车冲上盘山路一脸疯狂奔驰,这还不算诡异,更诡异的是就在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衣小虫的车子的时候,一柄木剑从半空中凌空刺下,越野车的钢铁车身竟然挡不住一柄粗陋的木剑,眼看着那柄木剑端直地从车顶插入,刺穿了尸体,再穿过车底,以不可能的韧性和硬度仿佛一根钢钉钉住了玩具小汽车一样,把正在高速奔驰的越野车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此时,越野车的车头距离衣小虫的车尾仅仅一根头发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