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的震动吓得蓝草心差点丢了手机。定定神握紧了,才看清是一条新信息,发信人是“阿黑”!
手指颤了好几颤竟然没能点开信息。蓝小草猛地仰起脸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重新去点,这一次终于点开了。
阿黑:“你是蓝小草。”
蓝小草愣愣地看着手机上这短短的5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中文字体,突然觉得心里暖得想哭!
他说她是蓝小草!她的声音他听到了,因为太过担心害怕又发抖又变调,可是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回信说:她是蓝小草!
那么,她就是这个蓝小草!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终于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她就叫蓝小草!
好想哭!然后她就真的哭了!她缩在墙角里抱着腿趴在自己膝盖上哭得一塌糊涂,直把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那种恐惧、无奈、惊慌和无措的压抑情绪一股脑地哭了出来!
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起来,这次阿黑发来了看起来似乎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却让蓝小草如闻天籁的四个字,“又失忆了?”
蓝小草呆呆地看着屏幕,眼泪还汪在小鹿般的大眼睛里,脸上却慢慢地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又哭又笑的蓝小草仿佛突然找回了活力,转身趴在床上飞快地开始写字,速度写了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事,一秒都不停地发送了出去!
蓝小草:“是!我又失忆了!所以,请你告诉我,我是谁?什么身份?什么地方的人?有家吗?有朋友吗?有仇人吗?为什么我会总是失忆?”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信,过了一会儿才回了比刚才又少了一个字的答复:“不知道。”
蓝小草原来跪坐在床边趴在床上,此时一见这三个字,顿时一头栽倒在床上!
内心叹息之后蓝小草无奈地再次发信过去:“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吧?”
这次的回答直接让她默默吐血:“阿黑。”
蓝小草在做了坚强的心理建设之后坚持不懈地跟对方缠斗:“我失忆了,可是我的手机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求求你了,多告诉我一点关于我的事情好吗?”
对方许久没有回信。
蓝小草忐忑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发过去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吗?”亲人?情人?朋友?合作伙伴?总之不是敌人吧?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最后三个字:“自己想。”
蓝小草捶床!
再往后,不管蓝小草再说什么,都不再得到任何回应了。
终于,折腾了好久的蓝小草精疲力竭的握着手机去浴室泡澡,身体的疲惫和心情的大起大落让她在浴池中很快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熟睡了过去。然后,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
梦里隐约有人轻轻走来,目光缠缠绵绵将自己环绕,那人似乎蹲下身子半跪在浴池边,看了她好久好久。后来,那人捧起她的双手覆在自己脸上,她似乎摸到了两手水痕……之后她便沉沉地睡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得极其香甜,梦都不再做一个!
那天的晚宴蓝小草没有参加,因为她睡得太香甜了根本没有听到敲门声,自然也没有起来。司徒谙料想她是睡过头了也没有再来敲门,体贴地让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蓝小草早晨精神饱满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看看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有点儿疑惑自己昨晚睡着之前是怎么稀里糊涂洗完澡换上睡衣钻进被子的。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干脆的撂开不想了。
对于一个患有失忆症的人,能够记得自己是谁就了不起了,还要强求自己记得这种迷糊状态下的细节,未免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想到记得自己是谁,蓝小草慌忙去找,立刻就在枕头边上找到了那只浅米色手机,翻开看到里面昨天的记录,心头忍不住一阵兴奋。
至少这件事不是梦!
开心地从头又把信息看了一遍,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黑的信息又多了一条!内容只有一个字:“删!”
蓝小草嘟了个嘴,瞪着这个字,觉得这个叫阿黑的家伙一定是个冷冰冰没人气的家伙!
他是她什么人啊到底,怎么命令起自己来一点儿都不客气?看着他短信中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硬邦邦的却又没有什么敌意,偏偏手机上只存了他一个人的电话,他又知道她总是失忆的事,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蓝小草撇撇嘴,在内心里腹诽了这个冰山黑半天,到底还是把所有的信息都删了。
跳下床,蓝小草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比昨天柔韧有活力了很多,对空气中各种气息的感受也清晰了不止一倍,不由啧啧感叹这总统套房就是好,睡眠质量一上去,哪儿哪儿都跟上了!
对于自己的身家有了强大的笃定,蓝小草再次出现在司徒谙面前时不自觉地没有了昨天的忐忑和拘谨,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司徒先生。”
司徒谙看到神采焕发的蓝小草不由双眸一亮,走上前亲昵地抚了抚她柔亮的披肩长发笑道:“睡了一觉心情这么好?看来昨天在医院里还是没有休息好,瞧你昨天下午逛街时远没有今天这么精神。这件事怪我,以后我会每天让你睡到自然醒!”
“那司徒先生休息得好吗?抱歉我昨天睡过头了,竟然没起来参加您为您大哥准备的晚宴!”有意地忽略了司徒谙话语中暗含的潜台词,蓝小草娇俏地吐吐舌头,抱歉地说。
司徒谙眼含宠溺地笑看着一夜之间便变得活泼俏皮了的蓝小草,昨天离去时总觉得她太不像蓝草心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瞧着她清媚明亮的笑颜,眼中的情意不知不觉地生长起来,语气也含了春风般的温柔:“怎么叫得这么生分?就算你不愿意叫得比较亲昵,好歹也先叫我一声司徒。也不要您啊您的,就算是我的同僚和下属,也没有跟我这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