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安静躺在地上的花,还有浑身碎骨的花瓶,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跳到嗓子上了,叫不出来,只是瞪大双眼,站在那里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二分钟。
脑袋里却在快速的运转,我该去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回来,就算是找到了,那昂贵的价格也不是我能付得起的。还有,现在林阳每天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他要是发现花瓶碎了,他又会给我怎样冰冷的表情。那表情应该足够让让这个不下雪的南方,整个冬都飘着雪花吧。
直到有人开办公室门的声音把我惊醒,我转过身,发现林阳现在门口,他看到了整个现场的狼狈,但是他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包括没有怒气,他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再前进一步。
但是毫不影响我产生害怕和紧张的情绪,我甚至觉得他已经在心里诅咒我很多遍了。我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林……林总,对不起。我立刻会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也会尽快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回来。”说着已经蹲下来,开始收拾残留的花瓶碎片,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尖锐的碎片划到右手手心,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在冬天受伤,觉得特别的疼,但是我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依旧还在捡着玻璃碎片。
伴随着第一滴血流出,林阳在门口喊了一声:“停!”我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石化在那里,那一刻我心里是恐惧的。
我看见他略皱了一下眉头,大概是嫌弃我把事情办得越来越糟糕吧。
林阳快步走到办公桌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王雪,你立刻把公司备用的外用药箱送到我办公室。”
他带着刻不容缓的语气说完。我都能感觉到王雪挂上电话的紧张,站起来立马拿出药箱,一路小跑送过来。因为林阳是挂上电话又往办公室门口折回去,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王雪就提着药箱站在门口,刚举起右手准备敲门,门开的一刹那,她就僵硬在那里。
林阳拿过药箱把门关上,但我猜王雪肯定莫名其妙的在门口站了很久。
林阳朝着我走来,边走边说:“站起来,坐好。”
我噌一声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握紧右手,尽量不让血流出来,只是阻止不了。
林阳把药箱放到桌上,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我便趁他去拉椅子的瞬间,伸出左手,笨拙地去开药箱。
林阳做好之后便问:“你干嘛?”
“我包扎一下,”这是没有一点底气的声音,难道这药箱不是帮我拿的吗,“等我包扎好了会把地上这些碎片收拾干净的。”
“坐好,别动。”林阳把药箱往他那边移了移,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水和创可贴,再把我的右手拖了过去。
“林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跟你说了别动。”
我就再一次石化在那里了,我是准备远离他少跟他接触来着,但是真到了这样一个情景下,一切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