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隔老远就看到王妃又提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奇怪盒子过来了,据王妃所言,这是当初救她的神医留给她的药箱,里面装有好多奇奇怪怪他从未见过的药。
所以王妃这会是来给王爷换药的?
夏知星走近说道:“麻烦唐侍卫转告王爷,妾身来找王爷换药了。”
唐渊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有些许为难,“回王妃的话,王爷说不用了。”
夏知星气得胸口都疼了,不再理会站在面前的唐渊,径直饶过他进去了。
唐渊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吓得连忙想要伸手阻拦,“王妃您真的不能进去……”
夏知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闯了进去,为了完成任务,拼了!
进去后就对上了薄夜宸森寒的黑眸,吓得她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妾身知道昨晚食言了,还对王爷做了一些……过分的举动,妾身道歉!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妾身一个小女子计较,气坏了身体就犯不着了……前天入宫之时妾身就说过,王爷身上的伤必须按时换药才能恢复,还望王爷爱惜自个。”
总而言之,认错的态度诚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听到前面时,唐渊惊悚不已,突然有些好奇昨晚王爷和王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王爷对王妃的厌恶,如果昨晚王妃喝醉后对王爷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容忍王妃睡在书房?
真真是让人好奇得心痒痒啊!
夏知星却在心里却暗自诽腹道:你以为我稀罕来给你换药啊!还不是因为你是男主角!治好了你,我才能完成任务,不然谁愿意伺候你?
薄夜宸目光凉凉的停留在夏知星身上,“生你的气,你配吗?”
每一个字都似挟带着千钧怒火,夏知星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昨晚醉酒后真的对晋王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导致他对自己的厌恶感飙升?
后面的唐渊垂着眸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只恨不得地上能冒出一个洞,他好钻进去!
夏知星也不恼,“妾身自然是不配王爷动怒的,那烦请王爷把妾身当成一名大夫,我只是来给你换药的。”
最后一句话,角色换了之后,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变了。
薄夜宸黑眸眯了眯,“滚出去!”
房间内的气压霎时降至零下,如同置身于冰窖一般,可夏知星站姿如松柏,丝毫没受到影响似的。
特么的!凶什么凶?谁还没个脾气吗?
唐渊双腿踉跄了一下,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属下这就滚。”
说完,滚得比谁都快。
而夏知星依然没有动,她平静的看向盛怒中的男人,“既然王爷此刻火气太大,那妾身就过一个时辰再来,无论如何王爷今天一定要换药。既然承诺了圣上和贵妃娘娘,妾身必当医好王爷。”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拿父皇和母妃来压我?”
“王爷非要这么想,那妾身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夏知星也懒得解释了,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她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茶杯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哐当”一声响,直接在她耳边炸开……
夏知星脚步也就停顿了几秒,便毅然离开了。
站在外面的唐渊见她如此从容的从房内出来,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肃然起敬,真没想到王妃的胆子这么大!简直就是吾辈之楷模!
……
秋爽斋内。
翠柳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一个时辰后,你真的还要去书房找王爷吗?”
她刚才在外面都被吓死了,直到出了王爷的院子后背的冷汗才消停……
夏知星气定神闲的喝了口压惊茶,“当然是真的,本王妃言出必行!”
昨晚她喝多了耽搁了正事,今天受点气就当是买个教训吧!谁要她难逢知音贪杯了呢!
翠柳一脸崇拜的看着她,满眼的敬仰!
一个时辰后。
夏知星如约出现在书房门口,唐渊看见她瞌睡顿时醒了,想也没想的上前拦住王妃的路,“王妃请回吧!王爷不想见你。”
这是王爷的原话,不然他可不敢乱说。
夏知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拧劲,不见她是吗!那她今晚就不走了!她就不信狗男人今晚一直不出来?
她干脆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下,一副“我就坐在这里等”的架势。
紫鹃和翠柳俩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主子行事也不是她们能随便猜度的,便一左一右立在王妃身旁。
唐渊见此只能走过去问道:“王妃你为何坐在这里?”
大晚上的王妃带着两位侍女坐在王爷的院中,这穿出去多不好!
夏知星莞尔,“坐在这里等你家王爷平息怒火啊!作为医者,治病救人才是首要的,唐侍卫不用理会我,请自便!”
晋王身上的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拖了,必须尽快治好才行。
唐渊头大不已,只能进屋如实禀明情况,原以为王爷会勃然大怒,结果王爷只冷冰冰的丢下一句,“那就让她等着!”
听到这个回复的夏知星并没有感到意外,等就等呗!她今天睡了太多,正好也睡不着。
将近三更天的时候,夏知星实在是撑不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紫鹃和翠柳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披风给王妃披上,俩人都有些后悔没带个枕头来给王妃垫着,就这样趴在石桌上硬邦邦的不说,还冷。
夏知星倒没有那么娇气,她们以前上初中那会,中午不都是趴在课桌上午睡吗?
唐渊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还以为是在闹瞌睡出现了幻觉……
王妃竟然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得知此事后的薄夜宸惊诧的同时满脸震怒,认定了夏知星是故意趴在那睡觉好着凉,这样就可以使苦肉计了。
说完,就朝外面走了出去,径直走到夏知星面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将她拽起来,睡得正香的夏知星被人猛地拽了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气得一拳呼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特么有病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