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胜天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十姑娘把电话打过来,是因为他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明确地讲明了傅华就在身边,所以当时十姑娘觉得有些话是不方便讲在傅华当面的。所以十姑娘才等了一个小时把电话又打了过来。
“不是了,胜天,熙海投资股价下跌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子了,”十姑娘说道,“不过我刚刚看了一段时间的熙海投资的股市行情,发现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了,似乎有人在熙海投资股价大幅下跌的时候,进场抄底了,你看一下熙海投资的股票行情,它的股价已经出现了温和的回升,显然是有资金在刚刚这个短暂的时间节点进场趁低吸纳了。”
“你先等一下,我看看啊,”罗胜天再次打开了交易软件,观看熙海投资的股市行情,发现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之内,熙海投资的股价已经回升了不少,从跌将近百分之二十一,回升到了下跌百分之十,一个小时之内,熙海投资已经回收了一半以上的跌幅了,“情况我看到了,您觉得这个状况是有什么异常的吗?是不是有人已经发现了熙海投资股价大幅下跌,是一种错杀,趁机吸纳熙海投资的股票啊?”
“这种状况也是不能排除的,”十姑娘说道,“但是通常一只股票出现急跌急升的状况的时候,是表明这只股票是在被人重点关注着的,而目前对我们来说,并没有这么做的,我们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展开呢,那在这么做的又是什么人呢?”
罗胜天确实是有吸纳熙海投资股票的打算的,但是他如果吸纳熙海投资的股票,就会是大资金的操作了,因为他要吸纳的并不是一手两手的股票,而是足够影响到熙海投资的控制权的份额。争夺控制权是要动用大资金的,而大资金想要进场必须要事先做很多操作上的准备工作的。
因此罗胜天虽然有心吸纳熙海投资的股票,但是因为行动尚且在准备阶段,所以他目前还没有进入到实操阶段。于是事情就有些诡异了,今天进场拉高熙海投资股价的显然也不是一只小资金,能够把上市公司股价在短时间拉高百分之十的资金规模显然是不会小了的。
基于同样的道理,这只资金进场事先也是需要做些准备工作的,今天能够拉高股价这么多,显然说明这只资金的操盘者早就做好了进场的准备了。如果这个操盘者早就做好了进场的准备,也就说明有人在就在暗中盯上了熙海投资了。
这种状况的出现,让罗胜天心中不禁暗自警惕,因为这种状况的出现意味着有人想要染指熙海投资的股份了。对于罗胜天来说,这个有人是分两种情形的,一个是傅华和周文俊两人在暗地里操作这件事情,从而好加强对熙海投资公司的掌控。
另外一种情形则是,盯上熙海投资股份的人是傅华和周文俊之外的其他人,他们也是想要染指熙海投资股权的。而这另外一种的情形并不是不存在的,因为就罗胜天这段时间对傅华和周文俊的观察,二人并没有什么调动大额资金的迹象。而且这二人虽然也是拥有一定的资金调度能力的,但目前能够调度的资金量实在是有限的,罗胜天想不出来二人究竟能从什么地方融来巨额的资金的。
但即使出现的是除了傅华和周文俊之外的人,罗胜天依旧是不乐见这种情况的发生的,在他心中已经把熙海投资视为自己的禁脔了,只要时机合适,他就要借助十姑娘把熙海投资的控制权给拿下的。所以并不想看什么第三者出现,搅乱熙海投资现在的这种相对比较简单地股权架构。那样子只会让争夺控制权的战争变得更见复杂了。
罗胜天沉吟了一下:“目前来看,傅华和周文俊这么做的可能性并不大的,我并没有发现他们在资金调度上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这个突然就冒出来的家伙确实是令人有些费思量的。”
“我已经让股票经纪行去查今天趁低吸纳熙海投资股票的人究竟是谁了,”十姑娘苦笑着说道,“但是如果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底细的话,他们会有很多种手法掩饰自己的。”
罗胜天沉吟了一会儿:“您是说并不能排除傅华或者周文俊从中搞鬼的嫌疑是吗?”
“是啊,”十姑娘说道,“就好想你不放心他们一样,难道他们就放心你吗?而且傅华那家伙持股的比例是比较高的,如果以自己的名义收购熙海投资的股份,很容易就会达到百分之三十的要约收购的界限,就他的财力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全面收购这一点的,为了规避相关的规定,很难说他不会借用他人的名义收购,只要到时候搞个什么一致行动人就什么问题就解决了。你等一下啊,我经纪行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先听听经纪行那边调查的情况再跟你说吧。”
十姑娘那边就先挂断了电话,罗胜天这边坐在那里沉吟着,他知道十姑娘所说的一致行动人,指的是在重大行动方面跟傅华保持一致行动的持股人,通过这种方式傅华可以控制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投票权,却不至于触发要约收购的界限。
这是一种规避证券法规的迂回做法,傅华和周文俊都不是什么证券市场上的新兵,应该是懂得这种手法的操作的。所以就像十姑娘所说的,目前并不能排除傅华和周文俊在背后搞鬼的可能性的。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对于罗胜天来说,事态就变得复杂的多了。
因为傅华和周文俊如果真的要这么做了,那潜台词就是他们并不想给他掌控熙海投资的任何可能,进而就要将他罗胜天排挤出熙海投资公司了。如果他不甘心接受被排挤出局的命运,那他就迫不得已,要正式的展开对熙海投资控制权的争夺的。
现在熙海投资才刚刚在香港证券市场上柜交易,一些预期的计划还没有机会展开,如果在这个时候就跟傅华和周文俊展开刀对刀抢对枪的股权争夺战,会给港股市场发出一个很不好的信号,让股民们知道熙海投资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内讧,从而产生两败具伤的后果的。
罗胜天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句三字经,傅华这混蛋真是个没见过什么钱的土包子,熙海投资股价还没有起飞呢,这家伙就见钱眼开,想尽办法要把他这个对熙海投资上市贡献最大的功臣给排挤出局,根本就不明白他对熙海投资的宏大规划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这就是一个人的境界吧,有的人小富即安,多少看到了一些钱的影子,就会忍不住伸手想要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耐下性子来,他将会为熙海投资带来比现在熙海投资上市募集到的资金多的太多的财富收获的。傅华这个内地的土包子,真是鼠目寸光啊。
罗胜天就有些无力的感觉,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说服傅华改变主意的,他是见过很多钻进钱眼中的人的表现的,那种人真是很难改变主意的,他们看到的都是些眼前利益,想的是落袋为安,你根本就无法说服他们改变主意的。所以老话才说钻进钱眼里拔不出来。
就在罗胜天坐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刻,十姑娘的电话打了回来,罗胜天忍不住有些急躁的问道:“您查的怎么样啊,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的,跟傅华和周文俊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啊?”
十姑娘苦笑着说:“经纪行倒是帮我查到了趁低吸纳熙海投资筹码的公司,但是查到了,跟没查到是没什么区别的,因为这家公司是在所罗门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根本就无法追踪这家离岸公司的实质控制人究竟是谁。不过这家公司既然这么藏头藏尾,说明这家公司的实质控制人一定是心中有鬼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心中反而越发怀疑傅华或者是那个周文俊了。
“胜天啊,下一步你打算办啊,现在这个情势已经不能再像你原来打算的那样子,等上一段时间再跟傅华展开控制权的争夺战了,本来我们就不占先机,再等下去的话,恐怕傅华他们对熙海投资的掌控力就会越发的强了,那是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要不,我们现在就下手吧。”
“现在下手不行的,”罗胜天苦笑着说,“现在下手的话,明显就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即使我真的争到了熙海投资的控制权,熙海投资肯定也会因为我和傅华之间的争斗而大伤元气的,那个时候一个破烂的熙海投资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啊?”
“那也得争啊,就算是把熙海投资这家公司给毁掉,我也不想便宜傅华那个混蛋的,”十姑娘有些强横的说道,“我十姑娘就是这个路数的,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不用想着得到的。”
罗胜天知道十姑娘的个性强悍,这种事情倒是能够说到做到的,而且毁掉了熙海投资这家公司,十姑娘也是有能力重新再帮他找到另外一家公司进行他想要的操作的,但是真到那步田地,他将要费的周折可就大了去了。他并不是一个很愿意费事的人的。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按照十姑娘的思路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