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对女人绝缘的,就算是那种不正常的男人,比如太监,他对女人也是有着占有的欲望的,除非这个男人性向是跟一般男人不同的。孙朝晖知道李粟生绝对是正常的男人,这一点从李粟生看漂亮女人的那种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本质上,李粟生就是一个贪婪的人,而贪婪的人对身边出现的美好事物都是有着据为己有的欲望的。虽然李粟生在公众场合看到美女的时候,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神情,但是眼神中的那种想占有对方的欲望却是无法完全掩饰住的。介于此,孙朝晖觉得从这方面着手是一定能够找到一些能够对付李粟生的办法的。
内心中,孙朝晖是觉得这个办法是有些下作的,如果是换到对付别人他是不会出此下策的。但这一次他实在是没招了,而又不甘心近百亿的资金就这么打水漂了,所以即使知道这个手法下作,他依旧还是决定要去这么做的。因为这个损失他真是承受不起的。
回到了集团之后,孙朝晖就把保安部的经理都云志找了来,他看着都云志的眼睛问道:“云志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快有二十年了吧,孙董,”都云志说道,“从朝晖集团还仅仅是一家建筑公司的时候,我就跟着您了。”
“那这些年我孙朝晖对你怎么样?”孙朝晖依旧看着都云志的眼睛说道。
“那绝对没话说啊,”都云志直视着孙朝晖的眼睛说道,“虽然我这个人只是有把力气,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您这些年一直拿我当兄弟对待,从来没下眼看待我。孙董,这一次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我去做啊?”
孙朝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云志啊,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很难过去的坎,需要有人帮我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事情倒也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但是影响却很坏,如果你被对方抓住了,我肯定是不会出面来承认是我让你去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都云志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了,郑重的点了点头:“孙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件事情败露了,所有的责任我就必须要一力承担起来的。没问题啊,我也跟着您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如果在您有需要的时候,我再不出来把事情承担起来,那我还算是人吗?说吧,您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孙朝晖看了看都云志,伸手拍了拍都云志的肩膀,点了点头说:“我先谢谢你了,云志,关键时刻还有兄弟挺身而出为集团做出牺牲,我很欣慰,我想要你做的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胡瑜非的四合院的客厅中,他一边端了一杯递给李粟生,一边笑着问道:“老四啊,你这是有多少年没来我家里做客了啊?”
李粟生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应该有很多年了吧,好像自从我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你就没请我到这里做客,今天你让我来,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难得啊,你瑜非哥居然开了金口,请我来你家里坐坐了。”
胡瑜非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哥哥给你说声对不起了,以前呢是哥哥性子不好,有些事情看不惯了,就不愿意搭理人了。现在上了年纪了,才开始明白好多事情其实就是一点点的小意气的,实在是没必要闹得兄弟之间那么的不愉快。可惜的是,我明白的有点晚了些,你我我这样的,都已经老了,甚至有些早年玩的好的兄弟都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李粟生点点头说:“是啊,我刚听说原来大院的那个老六昨天脑溢血发作,在301医院抢救了半天,还是没抢救的过来,腿一伸,就那么走了,论年纪他比我还小一岁呢,却走在了我的前面了,听到他老婆跟我说这件事情,我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的。”
“你说的老六是谁啊,原来大院的?”胡瑜非看着李粟生稍稍的想了一下,问道,“不会是那个当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老是挂着两桶鼻涕的李汉军吧?”
“对啊,就是他啊,”李粟生叹了口气说,“他父亲是以前的董事局高管,那个李君恒,前些日子,他还出面组织了一些我们这样的子弟彼此走得近的,搞了一次聚会呢,当时看上去,那个身体健朗着呢,谁知道这才几天不到,就永别了。”
胡瑜非的脸色就越发的黯淡了,看来到了他这把年纪了,死亡已经成为了绕不过去的话题了,他不禁摇了摇头说:“这人生啊,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忙活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个零,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想想以前的岁月,还拼命的想要争取些什么,实在是没劲啊。”
“瑜非哥,你管他有劲没劲的啊,”李粟生笑着说,“你就别去想那么多,闷着头活自己的就好,也别去管别人的闲事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子,劳心劳力的去管那么些闲事干嘛啊,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嘛。”
胡瑜非笑了:“老四啊,你这么说看来是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你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人,谁不知道谁啊?不就是为了孙朝晖唯一娱乐公司接到了证监部门的问询函的事情吗?”李粟生笑了笑说,“本来呢,接到你的电话我是想直接不理会你的,但是老六的死让我意识到,我们这一班的老兄弟到了这般年纪,可都是见一次少一次的人了,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再来闹意气了,所以我才过来了。”
“这倒也是啊,”胡瑜非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这班老兄弟还真是到了见一次少一次的年纪了,也许转天我该召集一下,兄弟们在一起聚一聚的。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凑起来了?”
“很难凑得齐的,我们当初那班在一起玩的好的兄弟,山南海北的都是,有些人在不在了都很难说了,想要凑齐了,恐怕真的是难以做到的。”
“是啊,恐怕真的是凑不齐了,诶,喝茶。”
“呵呵,瑜非哥,”李粟生并没有随着胡瑜非一起端起茶杯喝茶,“我知道你这茶是好茶,但是我还真的是喝不惯,我还是喜欢我们老天都的茉莉花茶,最好还是那种高末儿,那个香味才叫地道。”
所谓的高末儿,其实是指的茶叶底子或者茶叶渣子,在那些物质匮乏的时期,人们对那些已经碎成沫儿的茶叶底子也是舍不得扔掉的,于是就有了高末儿一说了。虽然碎成了末的茶叶苦了一点,但是依旧还是可喝的。
“你说老四啊,你平常生活都简朴到了一个极处,”胡瑜非看着李粟生笑着说,“何必再去跟孙朝晖计较那么多呢?看哥哥我的面子,你就放他一马吧。哥哥我欠他一个人情,你放他一马,我的人情就还上了。”
“瑜非哥,你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明白我为什么要跟孙朝晖较这个劲呢?”李粟生苦笑着说,“我是要跟孙朝晖争那么点利益吗?那点利益算个屁啊,我是丢不起这个份儿。你和我这样的是什么人啊?我们的父辈都为董事局的创建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岂是那些普通下属能够蔑视的?诚然,孙朝晖那家伙是有点赚钱的本事,但是有钱就能蔑视我们这样的人吗?我为难他,就是想要告诉他,我们才是这个经济世界真正的主人。”
“老四啊,你这么说哥哥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胡瑜非看着李粟生说道,“你怎么还没有感受到时代的变化啊?现在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你老是沉湎在父辈的荣耀中,以为还可以仗着父辈的影响力为所欲为,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瑜非哥,你觉得时代发生了变化了吗?”李粟生笑着摇了摇头,“实际上并没有的,虽然那些已经失去影响力的家族现在是有点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了,那是他们不够聪明,没有把家族势力经营好。那些经营好了的,像你我这样子的,不还是在金字塔尖中呼风唤雨吗?你也就奇怪了,你为了一个普通人跟我作对,究竟是图的什么啊?我们才是一个阶层的人,这一点你搞明白了。”
胡瑜非看了李粟生一眼:“老四啊,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在伤害我们所在阶层的利益吗?你错了,我实际上是在维护我们这个阶层的利益。你想过没有啊?我们这个阶层总共才几个人啊?而像孙朝晖和傅华那样的又有多少人啊?你知道你这么搞下去结果会是什么吗?结果就是阶层的固化,像孙朝晖和傅华这种比我们低的阶层就失去了上升的空间。但是他们的才智却是丝毫不弱于我们的,当他们意识到没办法实现向上阶层的流动的话,他们会就那么甘心的接受现实吗?肯定不会的,你不允许,他们就会自己想办法伸手去夺取的。”
“瑜非哥,你不觉得你这个说法很滑稽吗?他们想要自己夺取,他们敢吗?只要他们敢起这个心思,我整不死他们才怪呢。你不信的话就让他们来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