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姜安圣,看到元清婉后,便低身行了个礼。原本散漫的表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甚至,还有些丝丝的紧张和不安。
“怎么了?这么紧张干什么?皇上呢?在养心殿里面吗?”
元清婉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对着养心殿内室的方向张望着,又看了姜安圣一眼,寻求答案。
姜安圣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让元清婉觉得怪怪的。
“娘娘,这是找皇上有事情吗?”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姜安圣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如今穆锦文正在里面做客,他自然,得把事情给问清楚,才能再做通报。
“是啊,你去通报吧。”
元清婉点了点头,说着便对着姜安圣摆了摆手,让他赶快去汇报。这件事情比较急,她想赶快将这件事情落实下来。
“好……好。”
姜安圣原本是想拒绝元清婉的,后来去想想,自己似乎没这个权利,于是,便低着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进了养心殿。
不论皇上是否有客人在,她都得汇报。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姜安圣先生走到大殿里看了和谐相处的两人,然后才垂下了眸子,有些纠结的开口。
这样的情况让夏瑾煜也很纠结吧,毕竟现在穆锦文在,难道皇上是赶走皇后娘娘么?
“婉儿?”
停住了手中的毛笔,夏瑾煜下意识的沉下了眸子,目光慢慢的变得深沉了起来。
这几天两人都在冷战,他未曾去过乾清宫,而元清婉也根本没有来找他的念头,但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皇上,是见,还是不见?”
姜安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于是再次询问道。
“皇上,皇后娘娘又来了,臣妾是不是得先告退,这样会不会撞见……”
一听到皇后娘娘的名讳,一旁磨墨的穆锦文也有些慌了,立马皱起了眉头,有些急躁的问道。
“你等朕走了,你再走吧。”
一双剑眸微微的眯起,夏瑾煜对着一旁面色难看的穆锦文看了一眼,才给出自己的答复了。
对元清婉,他自然是得见的,只是现在见她的场所,不是养心殿。
夏瑾煜说完,便站起了身来,将毛笔搁置在磨台之上。衣袖一甩,便别过了手去,跟着姜安圣一起,出了养心殿。
“安然,刚刚匆匆离开的那个,是不是文嫔身旁的丫头?”
在等候期间,元清婉的目光四处观望着,突然在养心殿不远处的转角边,看到了一个小丫头。
这模样,让元清婉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是的,应该是文嫔娘娘跟前的大丫头吧,叫做小蝶吧。”
安然眯着眼眸,朝着元清婉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点了点头,确认道。
她作为丫鬟,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素养。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元清婉还在纠结之中,突然,姜安圣的声音响在耳畔,夏瑾煜跟着他一块儿来到她跟前。
竟然,是她把皇上给叫出来的。
“参见皇上,皇上,你很忙吗?”
元清婉迈着小步,走到了夏瑾煜的跟前,低身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问道。
刚刚小蝶的身影,让元清婉也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她现在才会这样开口。
“皇后一见朕,就如此呛朕了?”
元清婉的语气有些淡漠,言语之间还不忘将她那股子傲气表现出来,听到夏瑾煜耳里,有些刺痛。
很明显,这女人在说出这番话时是不悦的。
“臣妾哪敢呢,既然皇上出来了,那臣妾就陪皇上散散心?”
嘴角挂着恭维的笑容,元清婉笑的很是官方,微微点了点头,便对着夏瑾煜示意了一番,然后两人便朝着殿外的方向走去。
既然夏瑾煜想金屋藏娇,那她就给他留些颜面,就不说破了。
“皇上今天难得这么闲啊,真是稀奇。”
元清婉笑着,看着夏瑾煜继续说道,语气中包含着淡淡的嘲讽。
“你找朕,目的应该不单纯吧。”
在夏瑾煜的心里,是希望能够跟元清婉好好相处的,但她这一言一语中都带着别样的意味,让他也有着丝丝的不快。
于是他便开门见山,直接袒露无遗。
元清婉这样有情绪,绝不会是找他来和好的。
“在皇上眼里什么是单纯,什么是不单纯?”
元清婉有些不解的反问。眉头微蹙,脸上的笑未曾散去。
世上就没有单纯的事情。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朕听着呢。”
夏瑾煜不想跟元清婉纠结太多,越是争执,两人的感情只会越疏离,到时候,痛苦不堪的会是他。很多事情,都必须他先做出让步。
“皇上,臣妾只有一事相求。”
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头,既然夏瑾煜没再跟他纠缠,元清婉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很快免得又恢复了,然后上前,恭敬的开口。
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样子。
“冷宫,还是前几朝皇帝所修葺的,到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臣妾请求皇上,能不能将它也重新修缮一番。”
元清婉的态度很诚恳,看着夏瑾煜,认真的诉说来。
今日一去,看到冷宫的情况后,她才有深深的体会。果然什么东西都会老化,就算是长久不变的建筑,都是如此。
那就别说是感情了。
“你去过冷宫了?怎么,现在这一切都令你不满吗?”
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眸,确定了元清婉的做法后,夏瑾煜似乎有些气愤,面对冷宫这个地方,他现在的态度,有些燥。
元清婉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但一旦开始回忆过去了,那就表明,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让她不满的。
“只是去看看故人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元清婉的语气凉凉的,回答时也没在看夏瑾煜,而是将头转到另一边。
来之前她就知道,若是提到冷宫之事,夏瑾煜一定会质问她的,并且会斥责她,不懂满足。
现在,预料中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