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嬷嬷寒暄了两句后,元清婉吩咐安然给她一点碎银两,然后便进去了。
这个地方跟元清婉印象中一样的荒凉,尤其是时间过了挺久之后,如今这里面的面貌,比之前还要惨淡多了。
“相比之前,这里可荒凉多了。”
踩着脚下的泥巴地,元清婉暗暗的赞叹道。之前他来这个地方时,还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妃子,虽然这里环境不堪,但至少是热闹的。
可现在,那些老太妃都被处理掉了。剩下的就只有前朝的几位。
新王朝更迭之后,确实没什么人在被打入冷宫了,因此,这个地方的建造就被耽搁了下来,如今才会变的不堪。
“应该是在这个房间。”
元清婉的目光直直的,落到她正对方向的木房子上,她记得上一次来看素歌,便是在这个房间。
元清婉慢悠悠的朝着房子走了过去,后面的安然恭敬的跟在身后。
“青儿?”
元清婉还是记得素歌丫鬟的名字的,见到她在门口收衣服,于是便喊了他的名字。
“贵妃……不,皇后娘娘你来啦。”
今儿稍稍的愣了愣,收衣服的手顿在空中,我光吵着元清婉看了过去,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太久不跟外界的人接触,她差点都要忘了元清婉的身份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忙不迭的跪下了身,青儿朝着元清婉行了个礼。
“你家主子呢?可还好。”
因为没见到素歌,元清婉才多问了两句,跟青儿逗留在门口。
“娘娘主子他病了,在卧房呢,您进来看看吧。”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清儿说着,便皱起了眉头,面上带着一言难尽的面色。
在这冷宫之中日子确实难熬。再加上素歌身体日渐的消瘦下来,如今。一点风寒,都抵御不了。
“主子,你看谁来看你了?”
青儿给元清婉带路,将衣服放到了一旁的坐塌之上,带着元清婉走到了素歌的跟前。
素歌如今正闭着眸子休息,面色也是一片苍白。
冷宫之中太过湿凉,素歌身体不足以抵御,于是就病倒了。
“这病得很严重啊?”
元清婉走上前去,低眸对着睡在床榻上的素歌审视了一番,然后叹了一口气。
现在在元清婉跟前的素歌,一副狼狈颓废的样子,原本柔嫩的脸,已经变得沧桑无比。
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温婉可人的模样,有着很大的差别。
“婉儿……姐姐。”
听着青儿的话后,素歌这才吃力的将眼眸睁了开来,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
是元清婉。
素歌说完便作势就要起身,向元清婉行礼,但很快却被她制止了。
“不用了,你现在病着,就不要再行礼了吧,好生休息着。”
元清婉抿唇摇了摇头,上前扶住了素歌的手,将她又再次安置睡下了。
现在她整个人,都非常的虚弱。
“姐姐,真没想到,你还会再来看我,我以为,我死在这冷宫中,都不会再有人来管了,”
嘴角挂着一抹惨淡的笑容,素歌有些嘲讽般的摇了摇头,现在她所吐槽的一切,说的都是自己。
“这是怎么病的?是送食物的怠慢了,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元清婉之前是很讨厌素歌,但现在看着她如此虚弱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便开口询问青儿,她是素歌的贴身丫头,应该知道的。
“回禀皇后娘娘之娘娘上一次看过主子之后,主子的心情就非常的郁闷,郁郁寡欢之下,身体也垮了。”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青儿低下眸子,慢慢的解释说来。
“您也知道,后宫中太过阴湿,根本就调养不了身体,所以这病就耽搁着,越来越坏。”
那次元清婉来过,留下了一段令人深省的话,也是那段话,让自家主子一蹶不振。
“你的意思,还要怪皇后娘娘呢?”
这是安然进冷宫后,说的第一句话。
听了几人的聊天之后,她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这小丫头,分明是在责怪她家主子,一心护主的她,自然是耐不住了。
“安然,怎么说话的呢。”
元清婉摇了摇头,面色垮了下来,对着安然看了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
现在素歌都病了,再说这些也没用,越是争吵,只会让她心情变得更糟。
“你这个病,得要找太医来治啊。安然你跟青儿一块,去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的纠结,看着素歌虚弱的样子,女着想着,还是得请医生来看。
“姐姐我没关系,反正也命不久矣了。咳咳咳……”
素歌摇了摇头,话还没说完,就不断的咳嗽了起来,她拿着一条丝帕捂着嘴,模样很是痛苦。
“你真不用……咳咳,”
白色的丝帕已经被她咳嗽出的血液浸红了,就算他没有刻意去看,血色也已经浸满。
“这……”
两个小丫鬟踌躇不前,不知该听谁的命令。
“你们快点去,难道还不听本宫的话吗?”
最后在元清婉的强势下,两人还是出了冷宫,房间内,就只留下元清婉跟素歌两人了。
“姐姐,你又何必去管我的死活呢,这一天,不应该是你最期待看到的么?”
嘴角挂着丝丝嘲讽的笑容,素歌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睛,口中余下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样子,有些诡异。
都死了,她还在恨元清婉。
“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元清婉不想跟素歌去争辩什么,于是,冷淡的一句,便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得清楚。
尽管她之前对素歌说过狠话,但不代表他一直对这个女人都只有一样的心态。这个时候,在她落入绝境时,也绝对不会过来嘲讽她。
“放心好了,在这冷宫中,很快,最后一个能被你嘲讽的人,都要死了,”
面上的笑容有些苍凉,素歌说完,眸光便对上了天花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