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桃?”
蹑手蹑脚的跟着小蝶一块进入寝宫内,是习惯先对着这环境四处观望了一下,简陋无比,但是还算清洁。
这里的环境,别说是和寿喜宫相比了,就连他曾经居住的将军府,都差远了。
穆锦文慢慢的推开了内室的大门,首先将头探了进去,小声的呼喊着。
这里,总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
“姐姐!”
正在里屋坐着刺绣的沈樱桃,还不知道是谁来了,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这才抬起眸子,目光移向门口的方向。
这是,穆锦文!
眼眸之中露出了穆锦文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这是姐姐来看她了。
沈樱桃说着便站起了身来,微睁着眼眸,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很难想象,穆锦文居然会屈身来这样的地方。
“在做刺绣呢?”
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穆锦文说着便走上前去,低眸看着沈樱桃摆放在桌上的那盒针线,篮子旁边,正放着她刚刚刺绣的成品。
这是一个类似于护膝的绣品,图案是双龙戏珠。
“是啊,闲的无聊,也只能做做刺绣了。”
沈樱桃的女工很好,至于诗画,都不太懂,也并不感兴趣。
“真好看,如果皇上看到了,一定会非常欢喜的。”
将摆在桌上的精致图案拿在手上审视了一番,穆锦文才眯着眸子,点头称赞道。
她对刺绣也略知一二,但是却没有沈樱桃这样擅长。
“姐姐,你谬赞了。皇上哪里会看得到呢?估计在我这个地方,皇上这一辈子都不会来的。”
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沈樱桃说完,便耸了耸肩膀,脸上的表情有些惨淡。
“我啊,就只有这样了。”
这个地方很酸无比,环境又偏僻冷清,就连内务府的小太监知道她的寝宫,都懒得进日用品送来。
而且以沈樱桃的身份,一年之中,能够接触到皇上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她哪里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真的是皇后娘娘给你分派的吗?之前你不是说皇后娘娘仁爱无比,还帮你来着?”
听到沈樱桃抱怨到她所居住的住所后,穆锦文这才定睛上心,开始针对这个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
“怎么现在,就给你安排这样的寝宫?”
之前,沈樱桃在她的面前说道过元清婉的事情,说是那日,在选秀大典上,多亏了皇后娘娘的美言,她才能被皇上选中。
可如今看来,这样的厚爱也不过如此。
“姐姐,可能我的位份太低了,就只配住这样的宫殿吧,别说了,我也不是非常在乎,反正我进来,也不指望飞黄腾达。”
沈樱桃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自卑的人,如今,被穆锦文及其现状时,她也是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说完便垂下了眼眸,有些失落。
面对这样的事实,她已经从抱怨到习惯了,安于现状,才是适合她的反应。
“你说什么呢?什么配不配呀。我知道,宫里面就是这样势利,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这样吧,明日我便去求皇上,让你住在我的侧殿。”
相比沈樱桃的低调态度,穆锦文的反应就要强烈得多了,听着自己好姐妹这样趋于现实的模样,穆锦文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摇了摇头,便将自己的意见给说了出来。安于现状,不会得来平稳,只会被人欺凌。
“姐姐,真的不用了……”
“你别再说了,我意已决,放心好了,这个事情只是一句话的事,你待在这个鬼地方,皇上能看你就怪了,难道你真的希望,一辈子像个老宫女一样吗?”
穆锦文抬手,直接堵住了沈樱桃要反驳的嘴巴。
上一次,她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当时,她的体系被沈樱桃拒绝了,当时的穆锦文没有去在意很多,她想着可能沈樱桃想要自主一点,也没去想过他居住的环境会是怎样,毕竟是皇上的嫔妃,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可现在一来这木棉阁她才知道,确确实实的是寒酸,估计皇上,都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我……”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搞定的。”
穆锦文对夏瑾煜没什么信心,但这样小小的要求,倒也不过分。
“那就谢谢姐姐了。”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沈樱桃说着便点了点头。
“你看,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招呼你了,翠翠,去拿点吃的过来。今早所炖的牛乳茶,应该还有吧。拿点过来招呼姐姐啊。”
后知后觉之下,沈樱桃低头看向桌上的事物后,才发现,自己连基本的招待之礼都没做到。
木棉阁跟他们那些高贵嫔妃所住的地方不一样,没有自己所专属的小厨房,所有的吃的喝的,都是她们自己去做。
“姐姐,牛乳茶是我亲自熬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从翠翠的手中接过了热滕滕的牛乳茶,沈樱桃说着便递到了穆锦文的手上。
她待穆锦文,一直都非常尊重的。
“味道和之前一样,这是你自己熬的啊,难道都没小厨房的吗?”
结果牛乳茶轻轻的小啄了一口穆锦文,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在府中做小姐时,应常常会煮这个茶的,如今味道还是一样。
“当然,这里又比不上寿喜宫的,这木棉阁,前前后后就我跟翠翠两人。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干。”
沈樱桃说着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旁的翠翠一眼,被分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她也没指望,皇后或者内务府,能给她多分点丫鬟和太监。
“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明天我就一定去求皇上。”
坚定的点了点头,穆锦文对着沈樱桃承诺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妹过了这样的生活,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姐姐,不用特意麻烦你的,这个地方,我倒觉得挺好的呀,与世无争的。”
沈樱桃抿唇,笑了笑,脸上挂着释然的表情。他是一个较为乐观的人,就算是处于这样的苦境之下,她也觉得,熬熬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