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男抽着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叶如晴赶紧背过身,紧紧地挽着许昭辉的手。
许昭辉送走了家人,正想送叶如晴回家的时候,叶如晴突然道:“我突然间想到自己还有其他事,要不你先回去,我忙完后再去找你。”
“那好吧,你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许昭辉开车走了。
叶如晴看了一眼缓缓朝她走来的背心男,脸色不由一沉。
她之所以支开许昭辉,主要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帮她教训叶如晴。
背心男站在她面前,他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扔掉,用鞋头摁灭,“张小姐,原来你跟那个叶美如是姐妹啊,难道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怎么觉得你们这么相像呢!”
“你少废话,你们到底有没拿钱办事?”叶如晴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交待的事,我们肯定办好了。”背心男说着拿出照片给她看。
看到叶美如被打伤的样子,叶如晴心升一股快感,“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吗?”
背心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事情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少的那一千块,是不是应该给回我们?”
“我从银行拿钱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少你们一分钱,你们想要讹诈我,也得看看情况。”
一千块对于叶如晴来说并不是什么事,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一旦讹诈上瘾了,就会有第二次,所以这次她坚决不妥协。
“你要是不给的话,那我就拿着这些照片,还有这录下来的录音交给你的未婚夫。”背心男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一脸邪恶道。
叶如晴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奸诈狡猾,居然摆她一道。
一想到她婚礼即将举行,她不能让这些人毁了她的婚礼,直接掏出一千块给他,“拿着这一千块,有多远就滚多远。”
背心男拿过钱,当着她的面又数了两遍,“张小姐真是豪爽之人,以后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叫上我们。”
还叫他们?
怎么可能的事情?
叶如晴拦下一辆计程车赶紧离开了这里。
*
第二天。
袁子恒将一份东西放在叶美如面前。
看了看面前的纸袋,叶美如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袁子恒挑了下眉毛,示意她打开来看。
她打开,里面是照片,取出一看,全都是叶如晴跟上次当街将她掳走的男子接触的照片。
果然是叶如晴干的好事。
“有了这份证据,完全可以到法院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她,让她身败名裂,婚姻破裂。”袁子恒端起面前的咖啡,一边搅拌一边说道。
叶美如真的很想拿着这些到法院起诉她,但她清楚地知道,请律师是要花钱的,而且起诉的过程漫长又煎熬,结果也未必如同袁子恒所说那样尽人意,她道:“我不想起诉她。”
袁子恒不解,“为何?你不打算回击吗?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
“我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呢,”她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我只是不想用法律的手段制裁她罢了。”
“那你想怎么做?”袁子恒问她,“不过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叶美如挑了下眉头,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
陆玲菲妥协了,但邓红芳却觉得儿子有点不近人情了,陆玲菲劝她道:“大哥现在能够提供住住给你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要住进他们那里,继续作妖?”
“我是他妈,他怎么能够把我扔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而不照顾我呢?”邓红芳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状。
陆玲菲实在看不惯母亲这个样子,“那你就回陆家,看看陆家谁会收留你?”
邓红芳落泪了,她一把抓过陆玲菲的手,陆玲菲当下挣开,她哭着说道:“我没别的要求,我就想跟儿子在一起,想找个机会好好弥补我以前的错。”
“他不需要你弥补,”陆玲菲双手环抱在胸前,“你只要按他说的去做就行了,别的不要去做,也不要去逾越,那样只会让他讨厌,到时候连一个住所都没有。”
邓红芳哭得更凶了,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滚落而下。
看到她这个样子,陆玲菲没有心疼,“别哭了,再哭也没用,谁都不会同意你,也不会去帮你。”
“可是我这心真的很过意不去。”邓红芳捂着胸口,露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陆玲菲以前可谓是无条件站在邓红芳这边,自从得知她以前做的事,对她的想法改观很大,也开始反省自己对叶美如以前做过的事。
邓红芳顿时无话可说,低着头。
陆玲菲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拭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邓红芳最讨厌这种马后炮了,“我劝你还是听大哥的,住在他安排好的地方,不要去打扰他们夫妻的生活。”
邓红芳,“……”
“他们也很忙,根本没时间理你,你也别给他们再添任何的麻烦了。”陆玲菲再次劝她。
邓红芳默了许久才同意。
就这样,她住到袁子恒安排的住所,陆玲菲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她。
陆川也知道她住的地方,但没有去看她的意思,更没有要接她回陆家。
袁洁丽成了家中的女主人,担下所有的大小事务,但由于她这个人有点懒,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位,受到了老太太的数落,因此向陆成东抱怨。
陆成东叫她忍,她也只好忍,陆成东这段时间想重新启动中山的工程,但因为资金的问题,一直耽搁着。
他想着找陆川谈这事,但遭到他的拒绝,更说他完全没有经商的头脑。
他不服气,就四处借钱,可借来的钱根本就不够开支,找了陆汉森,才知道他最近输了钱,正被追债的人追。
陆汉森这个人不但好色也好赌,只是在色方面,他一向是有贼胆没贼心,至于赌,简直就是成性了。
为了躲避追债的人,陆汉森跑到国外去了,可没想到三天后又回来了,说他们追到国外,还拿枪顶着他脑门勒令他还债。
他找到王凤娇,请求她帮他还债,王凤娇不理他,收拾行李回了娘家,王家很有势力,陆汉森不敢招惹,只好去找陆子威。
陆子威这段时间都不在公司,也没人知道他的去处,无奈之下陆汉森只好躲到一家酒店里。
一个星期后,警方接到报案,发现陆汉森死在酒店里。
死前,他招了女人,又喝了酒,又吃了很多药,大概是兴奋过度,所以就暴毙了。
老爷子老太太知道这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泣不成声,王凤娇面无表情,陆子威则在料理着父亲的后事。
陆成东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就让人去调查,但毫无线索,最后不得不接受陆汉森招女人而暴毙的事实。
陆汉森没有举办葬礼,隔了一个星期就下葬了,之后谁也没再提起这个人。
王凤娇回了婆家,但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所有的事情不闻不问,陆子威经常陪在母亲身边。
这天,袁子恒回家里了,王凤娇找到袁子恒,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一个祸害。”
袁子恒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三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凤娇也知道这里隔墙有耳,也不好再多说,抬步回了屋里。
然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正好被一佣人听见了,佣人将此事告诉袁洁丽,袁洁丽在陆成东下班回来,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陆成东就知道陆汉森的死没那么简单,一听袁洁丽说的这些,心里顿时发毛。
刚好袁子恒又待在陆家,趁着饭后他找他到院子里谈话,“三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袁子恒挑了下眉头,“二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三叔不会无缘无故招女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吃那些药,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的鬼。”陆成东眯起双眼,将矛头指向他。
袁子恒淡定地笑了笑,“你说是我搞的鬼?”
“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有证据吗?”
“我是没证据,但我就是怀疑你。”陆成东双目犀利。
袁子恒再笑,“就算你怀疑我,拿不出证据,你照顾也治不了我。”
陆成东受到了威胁,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袁子恒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三叔走了,他应该很想念你,说不定哪天也会带你一起走。”
陆成东脸色刷得一下子苍白起来。
“注意一点。”搁下这句话,袁子恒回到了屋里。
陆成东原本想着借陆汉森之手除掉袁子恒的,可没想到陆汉森反被他除掉了,而且还不留任何的痕迹。
陆成东想想都觉得后怕,手里的烟也抖了几下。
袁子恒到老爷子房间里看他,他在看书,跟老太太比起来,他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
“爷爷!”
老爷子抬起头看他,“你还没回去?”
“等下就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
袁子恒转身离开,刚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他,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他,“爷爷,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