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怡掀起沾着酒的眼帘看着他,伸手问道:“十万,羞辱够了就给我吧,我现在需要钱,很需要……”
她还真是贱,袁子恒冷冷一笑,取出钱包,扔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道:“你要钱是吧,给你……”
钟怡弯身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手再次被他鞋底压住,而且这次非常用力,几乎要踩断她的指节似的。
她没有抽出,紧紧地抓着那张卡,因为那是她的救命钱,她怕下一秒就会飞走。
“我见过犯贱的,但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袁子恒搁下这句话,砰的摔门离去。
包厢里,顿时陷入静默,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
钟怡捡起卡,穿上裙子,再捡起地上的钱,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豆大的滚落而下,滴在钱上。
钟怡被袁子恒砸了十万的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俱乐部,所有人都知道钟怡这个人,对此议论纷纷。
万姐倒是乐可不支,从钟怡手中拿了好一万块的红包,并且叫她以后好好干。
初来乍到,就赢得万姐的青睬,但却遭到其他小姐的排斥。
钟怡重新回到更衣室里,其他小姐看到她,都挤到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钟怡没有注意到大家看她的眼神,她疲累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林静回来了,看到钟怡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怡!”
钟怡猛地回过神,嘴角轻扯,“怎么了?”
“你运气真好,第一天来上班,就遇到了贵人,这下你就有钱给你妈动手术了。”林静替她开心。
钟怡笑了笑,有点苦涩,她是不知道她跟袁子恒的关系,不然肯定很惊讶,也不会觉得她幸运。
凌晨一点钟,一帮小姐从帝皇俱乐部走出来,钟怡同林静道别,便坐车回到新城公寓。
十几坪的房子,一室一卫,有阳台,两个月前她和母亲搬到这边住。
钟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袁子恒,以及他愤怒砸钱在她身上的样子。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地涌出来,湿了枕头。
钟怡一夜未眠,早上八点钟,她匆匆跑去医院,交了手术费。
医院立即安排手术,钟怡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着。
三个小时后,护士将顾月兰推出手术室,主治医生告诉她,她母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钟怡彻底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顾月兰病情稳定后,钟怡开始了白天上班,晚上兼陪酒,一天只睡三四个钟头,过着忙碌又疲累的生活。
看着女儿消瘦的样子,顾月兰心疼不已,“怡,都怪妈妈不好,连累你了!”
钟怡喂顾月兰喝粥,“你是我妈,这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顾月兰小口喝着粥,突然问道:“微微,你上哪借了这么多的钱?我这手术少说也要好几万吧!”
问到这个,钟怡心头微微一怔,再次想起袁子恒,想起那晚在包厢里的一切,心下涌上一阵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