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照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她温柔地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你！为了得到你的爱，我已经花光了我的所有好运气。所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后面的人生你来帮帮我好不好？我想，我以后都得靠你续命了。”
    ……
    季司寒和时玖玖离婚了。
    当两人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a市的媒体炸开了锅！
    “季先生，请问您这是在给您奶奶报仇吗？”
    “季先生。请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混杂的脚步分成了两段，一部分媒体跟着季司寒往左走，一部分追着时玖玖往右边的小路。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低喝：“时玖玖。你去死吧！！”
    一个发臭的鸡蛋从摄像机的上方划过，啪的一声，落在了时玖玖的后背上。
    时玖玖顿住了脚步，回头，对上了季司寒隐怒的目光！
    没事！
    她轻轻地牵了一下唇角，然后，在更猛烈的攻击来临前，快步挤着人群往前走！
    “杀人凶手！去死！！”
    “去死！！”
    怒骂声带着深深的鄙夷。
    季司寒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紧攥的拳头，握了握。
    卫灿提醒他：“总裁，老夫人的追悼会就要开始了。”
    他收回了隐怒的眼眸，在周围纷纷扰扰的嘈杂声中坐进了等候在一旁的劳斯莱斯！
    家族里的人都聚集在了老宅。
    还有前来追悼裘蕙兰的宾客们。蜿蜒的车队，整整占领了好几条街。
    季司寒离婚的消息早已在人群中传开了，这会儿，见他过来，季家里的几个姻亲族老都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
    只有季昊天和庄淑珍在见到他的时候，把脸撇向了一边。
    哀乐起。宾客上香，家属谢礼。
    庄淑珍发现，那些人更多的是宽慰季司寒要节哀。
    也有人夸他：“拿得起，放得下！好样的！”
    这一句好样的，无非是能深明大义，和气死了裘蕙兰的罪魁祸首划清了界限。
    四季联盟的股东们来追悼老人家的时候。更是直接了当地安慰季司寒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然后，快点到集团来主持大局！
    因为，枭雄集团的那位已经趁着他们四季联盟这几日群龙无首。抢夺了不少大单！
    季司寒只对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追悼会后，他一个人站在灵堂里，看着那个厚重的棺木出神。
    季昊天身体不好，一结束就被季云阳带去医院做检查了。
    庄淑珍见会场里只有季司寒一个人，她拢了拢身上的孝服走了过来。看人的目光全是讥诮。
    “你可真会演戏，明明是舍不得四季联盟的大权。却在老太太的追悼会上搞这一出。孝顺？呵，我看是虚伪！”
    “你还敢出现在奶奶在面前？”
    季司寒沉冷地出声。让庄淑珍脸上的讥诮僵了僵。
    听得，他面无表情地问：“你这几天没少做噩梦吧？”
    “你说什么？”
    “真正气死奶奶的人，是你！”季司寒倏然转过身来，痛恨的目光，看得庄淑珍的心头突地漏了一个节拍！
    她看了看四周。
    见没有旁人在，这才稍稍淡定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矢口否认，“如果你是想冤枉我的话，那恐怕得失望了。”
    “冤枉？在奶奶面前。你确定要撒谎？”
    庄淑珍的眸光闪了一下，不敢去看灵堂正中央的老人家。
    季司寒说：“那天是你跑到景园大闹，是你明知道她身体不适还故意气她。庄淑珍，人在做。天在看。”
    “呵！你这是非得把帽子扣我头上才能安心吗？”
    庄淑珍被他的话说得越加不安！
    打从出事到现在，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太太指着发颤的手对着她的模样。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是事到如今，云阳已经失去了大好的前途，她要再让季昊天知道她的罪行的话，恐怕这老宅都没法待下去！
    她已经梦想破灭了，可不能让这仅有的最后的一点生活保障都失去了！
    撇开脸，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对付唐相思的那一套对我来说没用！季司寒，我是不会中了你的圈套的！”
    她也不敢去看季司寒的眼，转身就要离开。
    季司寒看着她那慌于逃跑的背影，扬声问：“你就不怕奶奶找你吗？”
    “你吓唬我？”庄淑珍怒地回过头来，眸子里凶狠的杀气，像是要把季司寒灭了！
    季司寒轻嘲：“你怕什么？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和你没关系吗？”
    “你——”
    “等着吧！奶奶一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他没再多看庄淑珍一眼，径直走到灵前，点香，参拜！
    庄淑珍看着那明明灭灭的烛光，心头一慌，就往前院跑了！
    她是真的害怕！
    那天要不是为了把季司寒杜绝在外，她怎么也不会支持季昊天把老太婆的灵堂设到家里来！
    如今，被季司寒的话一说，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一道影子要从身后钻出来，问她讨要公道！
    “我没有错！那死老太婆死有余辜，她是活该的！”
    她攥了攥满是冷汗的手，碎碎念地安慰着自己。
    可，人要是做了错事，并不是几句自我安慰的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这不，佣人经过的脚步声就够她慌上一批。
    就连脚踩在草地上，都是让人发怵的！
    “夫人。”
    顾管家跑过来报告，又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怒视顾大海：“什么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突然从一旁窜出来吗？”
    顾大海无辜：“……”他这哪里是从一旁窜出来啊，分明是从她的眼前笔直走过来的好不好？
    只是，她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她而已。
    庄淑珍瞪着他问：“到底什么事？”
    顾大海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这才说：“叶小姐想来祭拜老夫人！我怕您不同意，就先过来问问了。”
    要换做以前，记仇的庄淑珍当然不同意了！
    但这会儿，她还记着叶灵书帮她转移火力让时玖玖成功顶罪的功劳，手一摆，就随口说：“带她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