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点还和胃口吗,若是喜欢,我们打包一点,若是不喜欢,我带你去别家。”
“一般般,不用打包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墨点点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入了白夜箫口中,
“不吃的话,咱么去别出走走吧。”
下得茶楼,艾卿已经候在了一边,递过了一件斗篷。
雪白的连帽斗篷,四边缀着绒毛,很像当初江家的那件,白夜箫展开斗篷为她披上,墨点点则取下了脖子上的围脖,给白夜箫带上。
此处的城镇并没有白鹤城那般热闹,比之之前停脚的小镇却也大了许多,不过未过正月,外出摆摊的人并不多,只有沿街的店铺三三两两的开着。
以前旅游,墨点点不爱跟团,最喜欢的就是和同学们一起自由行,她也不爱去那些立着牌子收着高价门票的所谓景点,最爱往小巷子里钻,寻找最淳朴自然的风景。
此处已是启国境内,建筑风格和当地民俗,与白鹤城也大不相同,便如以前旅游一般,一路走走逛逛倒也新奇。
不过所谓逛街,最吸引墨点点的自然是吃,一处风景一处美食,小吃的口味与做法和白鹤城大相径庭,吃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走走吃吃,不觉便到了一处开阔地段,只见了男男女女好似个个轻功高手一般,飞速跑动,正在诧异,瞧着近处有个孩子跌倒,被人扶起,墨点点瞧见他脚底是鞋子,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处冰场。
她穿越到这古代,总也以为,所谓娱乐,也不过就是歌舞之类的文艺项目,却也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全民健身的运动项目。
墨点点其实不爱动,不过瞧见这熟悉的滑冰运动,想起以前也被小雪拉过了去玩过几次,便也忽然也来了兴趣。
看到一边有摊贩租借冰鞋,便走了过去询问价钱。
不过还未开口,便被白夜箫拉到一边:“不行,摔着怎么办。”
“那你会不会玩。”
“不会。”这一次狼王大人没再逞强。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啊。”墨点点有些得意,说起来她也会的,不过只能简单滑行,不敢做什么动作,而且这野外冰场,不像现代的室内溜冰场,并没有栏杆扶手,自己身子不比从前,自然也不敢冒险。
“其实我是会点的,不过你不让我玩,我就不玩了,等我以后身子无碍了,我来教你玩,好不好。”
“原来点点还会我不知道的东西啊。”
“其实我还会很多东西呢,你都不知道呢。”比如刚刚学会的易容术,墨点点决定还是要卖个关子。
“不要紧,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慢慢知道的。”白夜箫有些宠溺的看着她。
场上忽而传来一阵掌声,两人寻声望去,便见了一个男子犹如花滑选手一边,在场上做着复杂的动作,引得一群人驻足围观。哪里都不缺明星,哪里都不缺爱炫技的人。
墨点点他们立在一边瞧了好久。
“点点不爱看舞乐,怎么对这嬉冰如此感兴趣。”
“也不是完全不爱舞蹈,就是你们这的太过柔弱,我喜欢节奏快点的,就像这滑冰,力与美的结合,要是有音乐就好了,配合着节奏,我们那还有专门的比赛呢。”
“这主意不错,以后咱们也搞个比赛,让他们滑给咱们看,你做评委。”
墨点点自觉体力不如从前,站了许久便有些疲态,白夜箫便带她找了个茶楼歇息。
茶楼的前台有小小的舞台提供表演,脸上抹着厚厚胭脂的角儿在台前演唱,方言的发音,墨点点并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那些慢吞吞的曲调她也并不喜欢,不过看着白夜箫挺喜欢,便也耐着性子坐着。
角儿演唱完毕,有公子哥打赏,过了片刻,换上了个说书先生。
故事并非开篇,墨点点也并不知道前面说了什么,不过那说书先生几句话点名前因,又说了下去,墨点点听着是一个断案的故事,那先生口才了得,绘声绘色,她也渐渐听得入迷。
直到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看着墨点点喜欢,白夜箫打赏了银子,让说书先生又加演一场,不过加演,也终有到“下回分解”的时刻。
墨点点摇了摇头:“可惜听了半天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先生说了两场了,也该累了,点点喜欢的话,明日再来吧。”
“明天还能来听吗,不用赶路了吗?”
白夜箫幽幽一笑:“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了,这几日就好陪陪点点。”
离开了茶楼两人回到了休息的客栈,吃过了晚膳。墨点点便要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白夜箫忽然拉住她:“今夜不要走了,陪着我。”
“陪,怎么个陪法?”
“自然是陪睡啊。”白夜箫一脸坏笑。
“我是公主,可不是那个阑珊馆的相好戈薇,说陪睡就陪睡啊。”
“那是,公主大人如此尊贵,怎可做如此下贱之事。那本王委屈一下,陪公主睡,你说好吗?”
“今天怎么不怕丢了规矩了?”墨点点点着白夜箫的鼻尖,嘲笑他。
“只要有点点在,我什么也不怕。”白夜箫看着她,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
望着那双眼睛,墨点点知道她拒绝不了也不愿意拒绝。
店小二送来了热水,两人简单的擦洗了一番,白夜箫把剩余的水倒在盆中,脱去了墨点点的鞋袜,把她脚泡在了热水中,
墨点点原以为白夜箫要屈尊为自己洗脚,却发现自己还是想错了,只见了白夜箫也脱了鞋袜,同她挤到了一个大盆里。
“盆好小啊,别挤啊,水都洒出来了。”
可白夜箫哪里听她,反而用脚趾轻轻的挠着墨点点脚掌心,惹得墨点点踩了他几脚。
“点点,你脚底怎么不怕痒呢,真是无趣。”
“我脚底又不怕痒,你又不是没摸过。”说到怕痒,墨点点忽然也好奇起来,忍不住也学着白夜箫的样子去挠他脚心,然后便发现他虽然表情镇定,可是眉毛挑起,咬着牙显然是在憋笑。
墨点点顿时玩心又起:“箫箫,我又发现你一个弱点。”
“发现又如何,谁还敢扒了我的鞋子,倒是你……”白夜箫笑着去捏着她腰间软穴,墨点点顿时痒得的扭作一团,缩在他怀里,连连求饶。
两人一番嬉戏,脚没泡得安稳,倒把水盆踢翻,墨点点提溜着湿淋淋的小脚,直接爬到床上,倒是白夜箫拿了干净的帕子帮她擦干。
墨点点钻进被窝,却发现有些阴冷,便掀开被子一角,朝着白夜箫招手:“别收拾了,快过来帮本公主暖床。”
白夜箫脱了中衣,敞开了内衣衣襟,露出胸膛,把她揽进怀里,把自己最火热的胸口贴向她,这几日连着恶补的补品,让他的身子比以前暖了不少,此刻毫无保留都给了面前的女子,墨点点不禁往那温热怀里又缩了缩,熄了灯火,在她眉间轻轻一吻:“做个好梦。”
墨点点在他胸口拱了拱,听着他的心跳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阑珊馆之后,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相拥而眠了,夜里,白夜箫并没有任何非分之举,只是搂着,搂着他的珍宝,不愿放开。
晨曦的微光中,她醒来了,面色红润,唇角带笑,一双灿烂的双眸,满是暖意。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她,真好。
墨点点醒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白夜箫端了早点到她床头,起了床,梳洗打扮,闲逛一圈,吃了午膳,下午又和白夜箫去了茶楼听那评书,然后继续吃吃逛逛,夜里相拥而眠。
如斯这般,直到了第三日,墨点点吃过了午膳,刚待要出门听书,艾卿忽然神色紧张的把白夜箫拉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
白夜箫表情凝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回头道:“点点,咱们该回京了。”
马车早已备在客栈后院,拉着货物的那几辆早已先行出发,只剩了两辆载人的辆马车,和两名侍卫。
又如以往那般,白夜箫和墨点点分乘了两辆马车。
主动“消失”了两天的柳叶真此时也忽然出现,钻入了马车,随身带着一个包袱,显然也是乘着休息,采购了一番。
一切准备妥当,马车刚待起步,窗帘忽被掀开,白夜箫立在了窗子边,墨点点赶紧便扒着窗栏探出半天身子,这场景忽而让她有种火车送行的错觉,白夜箫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离开。
“呦,狼王跟你说了啥啊,这么急?”
墨点点并不回答,只是依着窗框,眼睛望向柳叶真不自觉的笑。
柳叶真只看到一双微微眯起的美眸望向自己,忽闪忽闪的眨动着,并未化什么妆容,双颊却由内而外泛出桃花润泽,衬托的她如花美颜更加娇艳,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有点无邪,却又那么诱人。
柳叶真心里猛地一跳,虽知道她必定是无心之举,却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你可别这么勾引我,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他调笑几句,料想墨点点定然会不好意思,却没想到墨点点以后呆呆看着自己,她再细细一瞧,才看出原来墨点点是在发呆。
心里暗想:着小女子发呆也这般勾人,不由得狠狠想要踹她,边上白狼看到他异常举动,扬起了脖子,柳叶真这才作罢,推了推墨点点。
“别傻笑了,口水流下来了。”
“有流口水吗?”墨点点终于回神,擦了擦嘴角,”还好是你,不然太丢人了。”
什么叫还好是我,柳叶真心里暗暗发笑。
“我教你的东西可有好好记着。”
“记着记着,我都用小本本记得清清楚楚呢。”
柳叶真把那包袱递给了墨点点,“这些是答应送你的东西。”
“不用那么急吧。”
“这里离着京城盛都也就半日光景,到了盛都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自是不便久留。”
“半日……”那也就是说这里离着京城很近了,前几日都是急着赶路,为什么马上就要到了,白夜箫反而止步不前,在此处停留那么久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墨点点不算聪慧,却也并非真的笨蛋,便问道:“这几日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大事,对了,五皇子死了。”
“死了?若是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影响?”
“对你?”柳叶真想了想,“皇子死了,势必国丧,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月,这得看皇帝陛下的意思,若说对你有什么影响,大概就是你和狼王的婚期会拖延吧。”
所谓国丧,便是举国默哀,禁娱乐,禁嫁娶,禁开业,如今她腹中孩子尚且不足三个月,宽大衣裙还能遮掩,若是真如柳叶真所说,国丧个三五月,只怕她要挺着大肚子成亲,想想真是丢脸啊。
原来前日白夜箫情绪不定,是这个原因。
不过此事虽然令人不快,却也不足以让白夜箫表现如此,事情或许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墨点点一直以为死的会是太子,因为早前也听白夜箫提起过,太子一夜白头,像是中毒什么。然而半年过去了,太子没有什么噩耗传出,死的却是另一个皇子,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五皇子怎么死的?”
“这我哪里知道,你问我不如去问狼王。”
或许是要问一问他,不过他会告诉自己吗?他从不骗她,可是却也有很多事情并不会跟她细说,若是他不愿意说,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满心欢喜的墨点点却因为此事变得忧心忡忡,只是扶着下巴努力的思考,直到了柳叶真叫了她几次才回过神来。
“刚才还满脸傻笑,怎么现在如此忧心,你又不认识那五皇子,替他伤心什么。”看到墨点点一脸五皇子和我无关的表情,柳叶真便也一下子猜透她的心事,又道:
“皇子大婚本来就要择吉日,你以为回了京城就拜堂啊,若是遇不到吉日,等个一两个月也不是奇事,看你猴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