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点点摸了摸他的鼻子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墨点点尚未出去喊人,艾卿便走进了屋内,向琅王俯首说道:“王爷你要找的人我带来了。”
其实在洞里被救上来的时候,白夜箫便让艾卿派人去请了黄泉先生,分明记得先生住的地方离他这里不远,未曾想到他不支昏迷也没把人叫来,不过当他看到了黄泉先生的装扮时便也明白了几分。
黄泉先生一身皮衣皮袄,裹得严实,身后还背着个不小背囊,一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再看他身后贴身跟着的两个暗卫,说是“请”,倒更是要出远门,半路被逮着抓过来的。
此时的白夜箫已经翻身下床,换上了一身新衣,纵然体弱难支,他也不愿意被外人瞧见自己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
黄泉先生一进屋便瞧见了墨点点和白夜箫巨大的变化,不过只瞧了一眼,便不再细看,一脸的不悦:“一个王爷,一个公主,可把老夫瞒的厉害呢。”
“虽然我们当时没有挑明,不过先生也没问过啊,我是点点夫君,点点是落凤公主的妹妹,这些可都没骗您呢。”
“哼!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追究,不过我好好的要回家,你们把我抓过来又算什么!”
“抓?”白夜箫装作不解的得看向了艾卿,艾卿赶忙,“我说了王爷有病人要医治,可是先生他不理不睬,执意要离城,我无法,所以……”
“唉!”白夜箫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所谓医者仁心,都是病人,难道只因对方是权贵,先生便见死不救。”
“若是权贵,便要看老夫兴趣了,而且这条件……”
“若是钱财,先生尽管开口,只要本王拿得出的,定当满足。”
黄泉先生祖上是御医,因受权贵迫害,才流落民间,故而祖训如此,可是冥冥之中,却误收了殷凝这个徒儿,想来也是有缘,爱屋及乌,其实对墨点点也颇有好感。
心里刚产生了一点动摇,墨点点却又扑过来,一把拉住了黄泉先生的,殷殷乞求:“先生,先生,你是神医啊,你就帮帮我相公吧,帮他看看吧。你也知道我有了孩子的,你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吧。”
如今的墨点点早已算是秀色可餐,黄泉先生虽不好色,可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央求,便也于心不忍,甩了甩衣袖:“好啦,好啦,看一看就看一看吧。”
所谓望闻问切,问清病由之后,黄泉先生搭脉诊断,然后眉头拧到了一起,满脸的怒容:“胡闹什么,这又拉又抢的,我还当什么死人的大病,两个人身子都好好的,不过有些衰弱,吃些药补补就行了,竟然还非要把老夫找来。”
“我是没什么事,可是你看琅王他头发都白了,怎么会没事呢?”墨点点一脸焦急,别不是买通的呀。
“知道‘相思何以凭,一夜青丝尽飞雪’吗?”
“不知道。”墨点点果断摇头。
黄泉先生对此报以了十二分的鄙夷:“算了,也不跟你咬文嚼字了,我直说吧,你家王爷这是心病,相思成灾,忧患成疾,应该早就有些白发了,不过昨夜失血过多,功力耗尽,所以整个头都白了。”
“箫箫,这是真的吗?”墨点点欣喜得看向了白夜箫,都说白发魔女练霓裳是因恨一夜白头,她总觉是小说的夸张,没想到他的箫箫却是因爱而白发,这事件情爱还真当有如此大的魔力。
“那有没有办法恢复呢?”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比较麻烦,需要千年何首乌等名贵的药材,煎服之后,喝上一段时日,大概就可以了。”
“那么复杂啊。”想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是一头白发,还当了他是狼妖,后来变成了黑发反而不习惯了,如今青丝又白,是否也印证了那句“白首不相离”呢?于是乎笑呵呵又望向了白夜箫,“其实我白发也挺好看的,箫箫,要不,也别治了。”
“点点喜欢就好。”
“喜欢。”墨点点笑的暧昧,踮起脚尖,抚摸着他头顶的白发,蹲墙角的那个叫小白,这个以后就叫大白了。
白夜箫自然不知道在那一刻,墨点点在心里又给他起了个外号,只是又忧心忡忡的看向了黄泉先生,抱拳道:“既然先生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可以答应否。”
还未等黄泉先生点头,白夜箫又抢先一步:“点点小指被人切断,先生可否帮她接上。”
“小指?”
墨点点抬起了右手,露出了手掌,小巧的手儿却只剩四根指头,如此可人的美人儿,却偏偏少了一根指头,看得便不由得让人心有阵阵的忧心。
“听说先生曾经帮乱步接过断臂,那点点的手指一定是没问题的吧。”
“谣言啊谣言,姓乱的是断,不是掉啊,他当初不过是骨头断了,皮肉还连着,你这个断的可是彻彻底底,连伤口都长好了啊。”
听的此言,墨点点心灰意冷的垂下了手臂,缩在袖中,绞着衣服下摆:“先生真的没办法了吗?那就算了吧。”
“呃——”为啥子好于心不忍啊。
黄泉先生猛的发现,自己原来是受不了漂亮女子这般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当初也定是殷凝这般软磨硬套才答应了收她为徒,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瞥了瞥墨点点,又狠了狠心,他发现终是狠不下心啊。
“若是指头完好没烂,倒也能接上,不过今后会无法正常弯曲,指甲或许会发灰,还得定时泡药,这样……若不介意,倒也能接。”
“能接就好,这几日天气寒冷,断指定然没有腐烂,我这就把它拿来。”白夜箫欣喜的转身去拿了那锦盒。
还未递给黄泉先生,白夜箫便先打开了锦盒审视一番,可是一看到盒内的东西,他却忽然傻了眼,哪里还有什么断指,只有三截碧色如玉的东西,整齐得躺在盒中锦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