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王府的时候,艾卿铁着一张脸,眼睛死死盯在墨点点身上,自是不敢质问白夜箫什么,只得把矛头对准了墨点点。
“大晚上跑哪里去了。”
“出去吃了点夜宵。”
“夜宵吃到现在?面具怎么也摘了,还好现在是清晨没什么人,还是被人瞧见了什么办?”
墨点点歪了歪头,瞥了瞥边上的白夜箫。
“这是本王的主意,怎么了。”
艾卿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白夜箫却也不做任何的解释,只是自怀里取出了撕下的面具,交给了他:“你带他下去,把面具重新带好再过来。”
两人去了侧屋,修整完毕,天色已经大亮。一切照旧,有侍女送来了热水毛巾,早点茶水,似乎并没人察觉,昨夜的屋中少过两人。
虽然昨夜一夜风流,却也并未令白夜箫色欲昏头,他知道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下他便要进宫找公主,不过不是落阳,而是落凤公主殷凝。
但是留墨点点在王府总觉得不安全,正想着找什么理由把她着一同带进宫,却忽有侍女来报,落凤公主殷凝前来拜访了。
殷凝的到来,又是声势浩荡,远远的墨点点就听到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然后一列的御林军涌进了院子,分列两旁,做出一条人形的通道,然后公主便由御林军护着从通道尽头慢慢走来。
分明是王爷的府邸,可是那保安的架势绝不亚于帝王出游闹市。
墨点点兴奋的踮着脚尖,期盼的姐姐的到来,可没想到走在前面的却是一个男子。
只见那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鎏金烫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祥云的镶边,光看那穿了不止一件,从领脖里露出的层层叠叠几乎是上朝正装的架势,墨点点便知道这至少是个王爷皇子级别的主,不过也难为了,这么多的衣服穿着也不知道累不累,热不热。
再一看脸,墨点点吃了一惊,竟然是江南,打扮成她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不过江南的脸色并不好,不知道是要表现的庄严一点还是被衣服折磨的,一张脸分外尴尬。
看到白夜箫靠近,江南挺了挺身子,如今他已是堂堂正正的王爷,虽说跟白夜箫王爷兼皇子顺带驸马爷的地位还差那么,那么一点点,不过他是主,白夜箫是客,今日特意穿了这身朝服,为了就是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于是他轻蔑挑了挑眉毛,等着琅王给他行礼。
白夜箫微微一笑,跨前一步,弯腰施礼,江南面露得意之色,总算是让琅王弯腰低头了一回,却看他把目光定在自己身后,恭敬的道:“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施礼了。”
殷凝笑颜如花,客气的招呼着:“小夜什么时候那么客气了,都是自己人,屋里说话吧。”
两人又寒暄几句,进了屋子,艾卿和墨点点自然紧随其后,江南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被无视了,除了白狼坐在门口好奇得打量了他好久。
江南瞪了一眼白狼,也悻悻也进了屋子。
众人刚进屋子,把门合上,御林军又绕了过来,各司其位,把个院子围了整整一圈,水泄不通。
对于御林军略显夸张的举动,白夜箫不禁心生疑惑。
看出白夜箫的疑惑,殷凝反倒是不悦的皱了皱眉:“都是父皇啦,他总怕我出什么事,所以到哪里都是这么一群人前前后后的跟着,真是烦死了,不过他们直属父皇管辖,根本不听我的。跟他们说了这次我去荣王那里,没事的,可父皇还是不放心。”
“其实呢,我也是做娘的人,为人父母的心我也是懂的,我的几个哥哥都意外病故,素素也马上要嫁出去了,所以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就怕我出事吧。”
当殷凝说到“素素”的时候,白夜箫忽然感觉到墨点点心绪忽然发生了变化,莫名的一紧,不过那感觉稍纵即逝,马上又恢复平静。
本想关心的问下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公主在前,墨点点还易着容伪装着身份,似乎有所不便,心里那么一犹疑,殷凝的下一句话却又瞬间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父皇最近也是的,明明知道我还要照顾我那宝宝,却老让我帮着他批阅奏折,还说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女子参政在许多王朝都是大忌,瑞国风气虽然开放,女子的地位却还是低于男子,但是也正是瑞国,因为不同的原因,在史上出现过两任女帝。
瑞帝也算是后继无人了,虽然也有不少帝王会过继同族的幼子为后,可是看瑞帝,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还招婿,让外孙也改姓了殷,莫非他是想把王位传给殷凝?
见着大家低头各有所思的样子,殷凝捂住了嘴,讪讪得道:“好像说了些无趣的事情,都没顾及大家的感受,一个劲在那里抱怨呢。”
“公主说得哪里,瑞帝对公主如此关爱,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想到自己的父亲,白夜箫唯自叹息,不过再想到墨点点的身世,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幸运了许多,墨点点虽然平时看着傻乎乎的,但是却又是敏感的脆弱,不知道她会不会又胡思乱想起来,白夜箫便转了一个话题:“不知道公主特意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啊,这个啊……”殷凝拍了下手掌,“其实不是我啦,是南南,他说想见你啊,非拖着我一起来。”
“要不是外公他不准我单独出去,我也不至于如此啊,还有啊,娘你不要乱说,什么叫想见他,我说了我是来找点点的。”
“别点点,点点的,人家可是你长辈呢,怎么可是直呼其名呢,像小中那样叫小姨多好。”
“不要!”江南拧着眉毛,对母亲敢怒不敢言的一脸别扭的模样,“才不要呢。”
“什么不要啦,真是一点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