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黄金,又是夜明珠,又是玉石的,其实只是想表达自己有钱吧。
俗,真俗。
墨点点一边骂着荣王的庸俗,一边却想着这些东西要都换成了钱给她,她可要怎么花哦。
墨点点探头探脑的样子,终是被荣王察觉,可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依旧啧啧得在心里点评着,直到一边的艾卿拉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转过头,一双眼睛正撞上荣王迎来的目光。
“这位公子……”荣王的看着墨点点的脸,忽而一愣,一旁的心腹罗叔会意,附耳简单说了这子墨的来历,荣王眼珠一转,脸上又带上了笑容,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敌意,看着反倒有几分慈祥,“这位公子,似乎对本王的大殿很感兴趣啊。”
可是那神色忽然的变化,却让墨点点感觉到不妙,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怕说错话一句便坏了白夜箫的大事。
“听说这位是启帝的使者,倒也没有好好招待,回去了也别在启帝面前说本王的不是啊。”
“呃……”墨点点吞了吞口水,却依旧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感觉到额头开始冒汗,可被面具闷着汗水冒不出来,难受要死,她想她现在的脸一定已经变得通红。
“哪里,哪里。”白夜箫笑呵呵的接下来话茬,“这新来的侍从笨手笨脚,只怕惹了荣王厌烦,艾卿,还不带他下去。”
艾卿会意,故意骂骂咧咧:“看了满屋子黄金,魂都丢了,真是丢人现眼,下次再这样扣你饷钱。”
荣王似乎还想问什么,见了艾卿已经跨出了门槛,却也没有阻止,只是眯着眼睛目送着墨点点离去。
随后,荣王把目光转回了白夜箫,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又提及了与公主完婚之事,说是要送份大礼之类,白夜箫敷衍几句过去,随后便借口告辞,结束了这一场有惊无险的谈话。
白夜箫黯然离去,荣王却没有离开,拿起了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问着罗叔:“你看那个白子墨,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是,属下也看出了,他跟王爷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呢。”罗叔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是王爷在外面的私……”
“你知道我对男女之事向来谨慎,不会出此纰漏的。”
“是,是,属下知错。”
“没什么,其实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也让我吃了一惊,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殷氏皇族里谁和我最像。”
“王爷说得是——皇上。”
“是,如今的皇帝和我的父王本是双生的兄弟,很多年以前,他们都说,我比那太子更像皇上,……”荣王似是陷入了一段回忆,最终却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使者,长得又和他有几分相似,难道你不觉得太巧,还有,你没看出那白子墨似乎有乔装吗?速去查探这白子墨的来历。”
罗叔默默点头,紧锁了眉头,刚要下去,荣王却又道:“还有,那个戈薇……”
白夜箫回到屋里的时候,墨点点和艾卿正在争执:
“艾卿呀,你帮我找的什么面具啊,本来荣王还没注意到,你瞧瞧这张脸,唉,我今天可被你害惨了,找谁不好,找个跟他儿子那么像的,你是不是就想让他发现啊,你跟我有仇是不是,我知道的,你一定跟我有仇!”
艾卿看着墨点点暴跳的样子,倒也沉得住气,不愠不怒;“这可是按着您的要求,给您找到好看的面具啊。”
说到“好看”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说得墨点点眼角一抽。
“当时王爷就说像殷邵阳了,可是您不是也没介意吗?”
“那个,那个,我也是没办法的,你就给我这么一个我没得挑啊。”好像……有点强词夺理了,人家明明给了自己两个挑的。
“您也一直很满意,在荣王府带了那么久,都舍不得脱下来,让我浸泡药水清洗下呢。”艾卿又继续说着。
“我,我那……不是怕……麻烦,对,我怕麻烦嘛!”好像……有点词穷了。
白夜箫喜欢看着墨点点窘迫无奈的样子,喜欢把她逼到词穷,可是那是只属于他的乐趣,别人决计不行,于是赶紧推门进去帮墨点点解围。
一看到白夜箫进屋,墨点点立马站直了身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到了墙角,后背紧贴了墙壁,低着头,双手局促的摆弄着衣角,可以想象到,面具下的那一张脸一定有趣极了,只可惜被那一张可恶的面具挡住了,不过也好,他可不想让别人瞧见。
冷冷的看向了一旁一脸得意的艾卿:“怎么了?让她带那个面具是本王的主意,艾卿你这是想责怪本王的不是吗?”
狼王护内,不责骂墨点点,艾卿是可以想象,可是这一次却反倒责怪起了起毫无过错的自己,真让艾卿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让墨点点带着这张与殷邵阳相似的人皮面具,也算是白夜箫宠溺墨点点犯下的又一个小小过失,事后虽有顾忌,可是已入得荣王府,再换却是更加引人注意,却万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凶险万分。
可是……白夜箫忽而一笑,没想到弄巧成拙,却让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难道你不觉得觉得荣王看到那张脸的反应有些特别吗?”
“特别?”艾卿抬起了眼。
“若是你发现了一张与自己有些相像的脸,你会做何反应?”白夜箫反问一句,可是未等艾卿回答,他却自己接着说了,“寻常人一定会问些家里的事情,看看是不是什么同宗同族或是失散的亲人,荣王的眼神明明告诉我,他对此也很感兴趣,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甚至还表现出没兴趣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点什么?”
“难道荣王看出了他是戈薇?”
“不,应当不是戈薇,而是其他的人?”白夜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