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警察来了,快跑!”,常虚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脸色微变,出声提醒道。
赵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着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白席,神色阴寒,“去小姐那边,将小姐叫回来,吩咐外面的人可以点火了。”
常虚神色微暗,点了点头应下,连忙朝里面走。
赵鑫抬起油在白席附近泼着,看着白席,张狂地笑着,“今天你必死无疑,警察来了又怎样?你还是逃不掉的。”
白席神色微暗,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身上的无力感让他感到十分痛苦,看着赵鑫这洋洋得意的小人模样,白席恨不得掐死她。
“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弄死我无所谓,能不能将叶若一放了。”
“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她不应该牵扯进来。”
“只要放了她,我告诉你我保险箱的密码。”
白席眸色微暗,眼前有些模糊,出声诱惑,“存在rs银行的。”
赵鑫眸子微眯,能存在rs银行的东西都十分贵重,她有些心动,但想着叶若一在穆乔雨手中,她是不会放过叶若一的,赵鑫有些遗憾,但也不一定要放过叶若一,骗他拿到也行,“你先告诉我,我就放了她。”
白席冷冷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没再说话。
赵鑫脸色微沉,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抵在他的脖子上,阴鹜道:“说。”
“你不放了她,我是不会说的,别想空手套白狼,死又有何妨?”
白席故意往前动了一下,脖子很快便被划伤了,冷冷地看着她,他根本就不怕死,威胁他并没有用。
穆乔雨在叶若一身上都划了一刀,虽不至于直接要她的命,但也绝对不好受。
穆乔雨嘲讽地笑着,拿着刀移动到她的脸上,手顿了下,“这张脸这么好看,我原本打算留给自己的,所以之前我没舍得动你,现在我的脸恢复无望,我只能毁了你这张脸了。”
“你将我变成丑八怪,我现在也要将你变成丑八怪,哈哈哈哈。”
“这都是你欠我的!”,穆乔雨神色阴鹜,眼中满是恨意,握在手中的短刀寒光四射。
叶若一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与她斗嘴了,唇角微勾起一抹讥笑,对于她的威胁没有丝毫惧意。
看着她讥诮地眸子,穆乔雨心中更加恼怒了些。
不该是这样的,她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认输?
穆乔雨面容扭曲,凶狠地瞪着她,到现在还敢用这种睥睨地眼神看自己,穆乔雨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心中不爽极了,捏着刀柄划过她的锁骨。
鲜红瘆人地血珠很快渗出来,穆乔雨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全身地血液开始躁动起来。
“小姐,警察来了,我们已经放火了,火快烧进来了,咱们先撤吧。”,常虚喘着粗气,跑进屋内,出声喊道。
穆乔雨动作微顿,眸色微深了些,道:“我很快就过去,你先出去吧。”
常虚不敢忤逆她,眼中满是深深地情意,柔声提醒,“那您快些出来,火势已经很大了。”
“好。”
穆乔雨也闻到了味道,空气中的氧气逐渐稀薄起来,穆乔雨抬手用袖子捂住口鼻,阴狠地看着叶若一。
“救救白席~”,叶若一感觉好累,无尽地疲惫感袭来,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脸色惨白如纸,声若蚊蝇。
穆乔雨冷笑着,嘲讽道:“用不着你关心他,你没资格提他。”
“救白席……赵鑫不会……放过他的……”,叶若一被呛得咳嗽着,出声劝她,赵鑫这么恨白席,是不会放过席的。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你不配提!”,穆乔雨眸中满是怨毒,恶狠狠地吼道,手中一用力,再次划出一条血痕。
叶若一皮肤嫩,一划一条口子,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唯独那张脸上还算完好。
“她不敢对他动手。”
穆乔雨眸色一冷,心中并不相信叶若一的话,赵鑫现在要仰仗她,不敢不听她的,叶若一肯定是在使离间计,哼道:“只剩下这张脸了,就是这张脸勾引了席哥哥。”
穆乔雨握紧刀柄朝她的脸划去,忽然手上一痛,穆乔雨立马松了手,短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地响声。
看着通红的手腕,穆乔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凶狠地扫视四周,“谁?”
一道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来人身长八尺,风姿特秀,一头漂移洒脱的白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长眉如柳,睫毛弯弯,一双蓝眸勾魂摄魄,眼角微微上挑,一时风情无限。
他轻抿着唇,似笑非笑,笑意不达眼底,漂亮地蓝眸里已然盖了一层寒霜,一身贵气,无人可挡。
他微抬手,一截白皙地藕臂裸露在外,肤如凝脂,修长白净地手准确无误的掐住穆乔雨的脖子,没给她任何说话地机会,直接将她的脖子扭断了,漂亮地蓝眸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一点罪恶感。
穆乔雨瞪着眼睛断了气,姬孓尘嫌弃地将她的身子扔在地上,拿出绢帕擦拭着手。
将擦过手地帕子扔在她的身上,姬孓尘迈过她的身子,朝叶若一靠近,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神色更加难看了些。
姬孓尘施法将她身上地绳子解掉,紧皱着好看的眉,看着晕过去的叶若一,不悦道:“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单于元青那个混蛋,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该死。”
姬孓尘施法为她疗伤,眸色晦暗,心中一一团火再燃烧,该死的人类。
叶若一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动,疲惫感逐渐消散,微微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人。
眼前有一团红红地庞然大物,叶若一心中一震,闻到有些熟悉的味道,知道是谁后,立马拽住他的衣袖,求道:“姬……孓……尘~”
姬孓尘愣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色,蓝眸微深。
“帮我……求你……帮我个忙……”,叶若一拽着他的手,眼前酸涩,哀求道。
姬孓尘面色微微沉,蓝眸幽深,宛如星辰大海美丽惑人。
“求你……救救白席……他也在这里。”,叶若一扯着他的衣袖,眼含泪水,求道。
听见白席的名字,姬孓尘深邃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面色微沉,打断她的话道:“本王只是来接你回去的,其他人的死活不在本王的管辖范围内。”
“你不救他……那也别管我,我跟你也没关系,你走……”,听着他毫不犹豫拒绝的话,叶若一心下一凉,放开他的衣袖,推开他的手道。
对不起……席……
看着烧进来,越来越大的火势,姬孓尘眉头微拧,心中颇为复杂,不悦道:“是单于元青让我来接你的,所有你不想回也得回。”
叶若一心中微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惊讶,不明白他和元青有什么交集,元青为什么会拜托他接自己回去,但仍旧没有妥协。
不能救出白席,她和他一起死也行,她活着只会给人带来麻烦,不如死了好。
“你走吧,回去告诉元青,说我谢谢他多年的照顾……”
姬孓尘脸色一沉,冷冷地瞪着她,被她给气笑了,“要说你自己回去说,本王才不给你带话。”
“你还真可以,竟敢欺骗本王!”
姬孓尘心下恼火,更可气的是他还真信了,这才放心地将她交给了单于元青,谁知她胆大到和那人类合伙骗他?
叶若一的守宫砂不见了,单于元青能守她三白多年,自然不可能在这混乱时期夺取她的贞操,能做这种事情的只有那个人类了。
姬孓尘心中不是滋味,有种自家悉心养的小白兔被狼叼走了的感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想单于元青肯定也不知道这事,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救他你别想了,你是妖,他是人,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今日若是死,这也是他的命。”
姬孓尘冷着脸,想直接抱起她,离开这。
叶若一神色微变,挣扎着不想让他靠近,“这事不用你管,你走,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
“叶若一!”,姬孓尘神色一暗,恼怒地瞪着她,这个蠢女人,那个愚蠢的人类,真有那么重要吗?
姬孓尘不知道她看上了那个人类哪里,她若是看上的是单于元青,他心里还会好受些,至少圣尊单于元青地实力他还是认可的。
可她偏偏看上的是一个普通人类,连灵力都没有,连一个低等小妖都不如,他如何能甘心?
他一界之王,输给小小的人类,姬孓尘咽不下这口气。
叶若一抬眸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怒发冲冠,看着他气得跳脚,神色毫无波澜。
“咳咳……”
叶若一被浓烟呛得只咳嗽,视线愈发模糊,“你快走,别管我。”
姬孓尘脸色阴沉,视线落在她平静地脸上,眸光愈发寒冷。
“我答应你,去救他。”,姬孓尘相信自己若是不答应,她会真赖在这不走的。
不要命地疯女人!姬孓尘又气又无奈,只能选择妥协,俯身去抱她。
“先救他,救了他再说。”,叶瑞一眼中满是感激,祈求地看着他。
姬孓尘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内心想掐死她的欲望,为她布了一个界,保护她的生命安全。
姬孓尘并不知道白席在哪,火势太猛,一个个找遍之后,终于找到了人。
屋内人挺多的,温度极高,姬孓尘将人放倒后来到白席身边,看着狼狈不已地白席,姬孓尘心中好受了些。
“救救十一。”,白席脸上全是血,视线有些模糊,但并不影响他看清楚眼前的脸,这样一张出色的脸,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印象深刻。
姬孓尘眸色微变,气笑了,这俩人倒是想一块儿去了,“是她让我过来的,否则你觉得本王会管你的死活?”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本王巴不得你死在这里。”
姬孓尘冷着脸不悦地嗤笑着,要不是叶若一威胁他,他才不想管他的死活。
将他身上地绳子松掉,姬孓尘冷冷道:“你明知不能给她未来,无法护她周全,为什么还要毁了她?”
白席眸色微暗,心中猛地一阵抽痛,脸色惨白。
“去救她吧,别管我了,求你。”,白席心中自责不已,对于姬孓尘的指责无法反驳,心中苦笑,他确实无能护不了她。
姬孓尘冷笑了一声,道:“本王自会护她周全,用不着你提醒。”
姬孓尘不想听他叨叨浪费时间,直接将他打晕了,抗在肩上带走。
将白席放在远离厂区地空地上,姬孓尘身影一闪返回了厂内,撤掉布下的结界,抱起叶若一,准备离开。
叶若一睁开眼,拽住他的手,道:“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姬孓尘心中微颤,低着头看她,“你说。”
“帮我抹去所有人的记忆,就当我从未出现一样。”
叶若一眼角划下一滴清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请求道,“可以吗?”
姬孓尘眉头紧蹙,点了点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为什么?”
叶若一抿唇笑了起来,漂亮地蓝眸在这一刻晶莹明澈,如同星光折射海洋,透着绚丽夺目地光芒。
“没有我的存在,所有人都是快乐的,从我出现的那一刻,痛苦也就接踵而至了。”
“如果他记不得我了,就不会再受相思之苦了。”
叶若一微垂下眸子,没有她,白席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只会害人,留在这只会害更多在乎她关心她的人,她能感受得到自己命不久矣,与其在这待着让白席他们为自己担忧痛苦,不如回到妖界等死。
姬孓尘被她眼中的美闪花了眼,心中悸动不已,答应下来,“如你所愿。”
姬孓尘抱着叶若一消失在厂房内,在他们消失地一瞬间,厂房倒塌下来,尘烟滚滚,火光冲天。
姬孓尘抱着叶若一出现在空中,施法抹去叶若一存在在人界的所有痕迹。
一道道银白色地光芒从天而降,落在所有人的身上,于此同时所有人都短暂失忆了片刻,待恢复意识时,脑袋有片刻地混沌。
叶若一微微闭上眼睛,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晕了过去。
姬孓尘面色微白,看视线落在叶若一苍白地小脸上,微微勾唇,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空中。
莲烬误踩了刹车,车身猛地前倾了一下,车内三人顿时清醒了。
三人吓出一身冷汗,祁东脸色煞白皱着眉头,道:“怎么了?”
“没事,到了。”,莲烬眉头微皱,不好说刚才自己走了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摇了摇头,莲烬觉得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
景曜的头撞上了座垫,疼得皱紧了眉头,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掉了下去。
捡起来合上电脑,景曜开了门,道:“确实到了。”
祁东没再说什么,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解开安全带,想不明白刚刚自己为什么有种被控制住地错觉。
祁东揉了揉头,下车看着那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厂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莲烬走到祁东身边,脸色也不好看,道:“先过去找警察。”
白席命大……应该不会出事的。
祁东赞同地点了点头,快步朝走,心中慌乱不已。
“是你们报的警吗?”,正在协助消防员灭火地警察看着他们,快步过去询问道。
“是我们,同志里面的人救出来了吗?”,祁东神色慌张,急急问道。
“抱歉,我们来时这边火势已经很大了,各个出口已经被堵死了。”
祁东心下一沉,握紧了拳头,看着眼前一点一点被大火吞噬地建筑,眼前很快浮上一层水雾。
“这边太危险了,你们去那边避避吧。”,警察微叹息一声,紧皱着眉,指了个安全带劝道。
“烬,怎么办?席他还在里面。”,祁东拽着他的衣服,痛苦道。
莲烬握紧他的手,严肃地看着他,沉声道:“我进去找找,你先去景曜那边。”
“火太大了,不行。”,祁东拽住他,摇了摇头。
哗啦一声巨响,再次塌了一面墙,莲烬将祁东推开,神色坚定,道:“我会回来的。”莲烬拿起水,泼湿衣服,朝里面冲去。
众人面色一变,几个消防员以最快地速度将他拉出来,与此同时大火再次朝前张开了血盆大口。
祁东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见莲烬被拉出来后,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
消防员将莲烬交给祁东,嘱咐道:“看紧他,火势太大了,进去找死吗?里面已经全是火了,根本无法进去,若是能进去,我们早就进去了。”
“生命只有一次,别拿生命开玩笑。”,消防员神色严肃地提醒道,脸上黑黢黢的全是灰,满头大汗几乎看不出脸了。
祁东脸色惨白,心有余悸地抱着莲烬,点了点头。
“抱歉。”,祁东朝他们鞠躬道歉,为他们耽误救援工作感到愧疚不已。
消防员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去继续救火了。
“弟弟,莲烬快过来,白席在这。”,景曜从地上的人身上收回视线,朝着莲烬他们招手喊道。
祁东莲烬心中一惊,对视一眼,喜上眉梢,连忙跑过去。
看着倒在树下的人,祁东心中一震,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
“他晕过去了。”,景曜蹲着身子,翻着白席的衣服出声解释道。
“我刚才叫了救护车了。”
“看了下,他身上重要的伤口在头部。”
看着白席脑袋上的大窟窿,祁东地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先将他抬去车上吧,后备箱有药。”
“算了,移动不方便,等一下加重伤势就不好了。”,祁东连忙改口看向莲烬道:“烬,你去拿一下后备箱里放着的医药箱。”
莲烬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快步朝路边跑去。
“哥,你帮我看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祁东低下头将里面的衬衣撕下一块,看向景曜道。
“好。”
“十一!”,白席忽然惊醒,睁开眼看着身前的祁东和景曜,愣了一下,道:“祁东,你看见十一了吗?”
“十一出来没有?”,白席从地上起来,神色紧张地追问道。
“十一?”,祁东一脸懵逼,疑惑道:“十一是谁?”
白席眉头微拧,心中微沉,愣愣地看着他,“十一是叶若一啊,你怎么了?”
祁东眉头微拧,看着白席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叶若一又是谁?我没怎么,倒是你怎么怪怪的。”
白席心中一冷,看了看景曜又看了看祁东,心中莫名地开始慌了起来,着急地解释,“叶若一是你的好朋友,是我的女朋友啊。”
听着他的解释,祁东心中一紧,更觉得奇怪了,压下心中地疑虑,笑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什么好朋友叶若一,我的好朋友只有你。”
“原本还有莲烬的,只是他已经荣升为我的男朋友了。”
祁东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地眼神里满是担忧,郁闷道:“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你哪来什么女朋友,你不是最讨厌女人了吗?必须与女人保持一米距离。”
听着祁东的话,白席心越来越沉,心中地恐惧更重了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祁东,心中震惊不已。
“拿过来了。”,莲烬喘着粗气,将医药箱递给祁东,喘息道。
“莲烬你来得正好,白席脑子好像出问题了,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祁东看向莲烬,道:“白席说他有女朋友了。”
“哈哈哈……白席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莲烬捧着肚子假笑,看着他那冷漠地眼神,心中咯噔一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他说他女朋友叫叶若一。”,祁东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郁闷道。
“叶若一是谁?赵鑫那个贱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莲烬神色难看起来,直直地看着他,严肃道。
白席地心逐渐沉入谷底,无声地恐惧包围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朋友记不得十一了。
白席推开眼前的祁东,看着那边被大火吞噬的建筑,脸色变得煞白,漆黑地眸中闪烁着火光。
十一……十一
白席快步跑去,想要冲进去。
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祁东神色微变,拽住他,疾言厉色地吼道:“你受这么重伤,想去哪?”
白席挣扎着想要甩脱他的手,眼中满是恐惧和慌张,怒道:“放开我,十一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说什么胡话?没有什么十一,你没有女朋友,赵鑫只抓了你一个人,没有别人,更没有你的女朋友,你是母胎单身狗,单身22年了,发什么疯呢!”
祁东怒不可遏地吼道,想不明白,好好地白席怎么就说些胡话。
看着他脑袋上那个大窟窿,祁东眉头微拧,难不成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该死的赵鑫自杀还要拖着白席,真他妈晦气。
“放开!”,白席眸中火光四溢,仿佛要吃了他似的,恶狠狠地怒吼道。
祁东被他那猩红地眸子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起来。
莲烬直接搬起医药箱朝他砸去,动作粗暴简单。
白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跟他废什么话,砸晕就好了,正好救护车也来了。”,将医药箱丢在地上,莲烬拍了拍手道。
祁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砸出问题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莲烬缩了缩脖子,讨好一笑。
景曜微眯着眼,看了一出好戏,眉梢微挑,镇定道:“先将他带过去吧。”
这场大火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得到控制,整整十个小时的救灾工作,消防员们已经精疲力尽,幸好是在郊区废工厂,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财产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毫无意外,这场大火上了今日头条,全国各个电视台都在报道此事,此次火灾导致二十三人死亡,其中两名女性二十名男性,两名女死者身份得到证实,其余二十人还在核实身份中,火灾起因也很快浮出水面。
这件事报道了几天,有人在网上爆料大火内幕。
众人得知这只是一个小三为了杀害原配的儿子,放的火后,顿时引起众怒。
神通广大的网友们,纷纷扒出这个小三的全部资料,赵鑫的名字以及她所做过的事,全部被扒得一点不剩。
事情上了微博热搜头条,连挂了好几天,众人被她的歹毒给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毒辣地女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包养情妇的男人,纷纷与情妇划清了界限,回归家庭当了好丈夫。
没过多久穆氏集团宣布破产,穆石雄因为有人举报,涉嫌绑架及与十四年前的林家纵火案有关,被捕入狱。
六个月后,穆石雄被判了死刑。
执行死刑的那一天,白席醒了过来,莲烬那一砸直接将白席砸成了植物人。
白席醒来,苦受煎熬,被人谴责的莲烬兴奋得差点跳楼,祁东和景曜倒是没那么夸张,只是围在白席身边嘘寒问暖,并将他昏睡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
得知穆石雄被判了死刑,白席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显然对于他是死是活没有任何兴趣。
白席追问与叶若一有关的事情,祁东连忙叫医生过来,帮他看脑子。
问过几次,祁东都表示他不认识叶若一,没有她这个人之后,白席便没有再问了。
白席出院后,暗自寻找着叶若一存在的证据,想要证实自己所言无虚,可仍旧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不认识叶若一,就连学校的人都表示不认识,他去了叶若一曾经的班级询问叶若一有关的事,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去问他的叔叔们,他的叔叔们也表示他从来就没有带过女朋友和他们吃饭,所有人都不知道叶若一这个人,所有人都觉得他脑子不正常了。
白席愈发沉默了,他的屋内也没有叶若一存在过的痕迹,那间粉色的屋子也消失了,他们一起拍的合影也不见了。
十一是存在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白席心中恐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怕自己忘记她,将记忆中的脸画了下来,别墅里全是他画的肖像画。
白席没有放弃过寻找她,十一绝对存在过的,生活过一定会有生活痕迹,白席相信她一定存在,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在脑海中这么清晰,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白席画了猫身的叶若一,画了人身的叶若一,登报寻找她,重金寻找她的下落。
白席拿着她的画像,四处询问路人,问有没有人见过她,锲而不舍地寻找着。
祁东觉得白席疯了,白席不去医院,也不接受治疗,只能和莲烬合谋着将他绑在屋内,不让他出去乱来,锁了几天,白席又逃了出去。
白席离开s市,去了四元,去了天华村,去了所有和叶若一走过的地方,拿着复印地寻人启事一个个发过去。
白席出来几个月,带出来的钱已经花光了,一身衣服穿得已经了发黑,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可他样貌出众,愿意帮他找人的有不少,逗他玩玩地也不少。
再次被人戏耍后,白席眸色越发黯淡了,神情麻木地开始产生幻觉,嘴里念着那缠绕心中的名字,“十一……”
“十一……你在哪?”
“喵~”,忽然一只野猫从墙上跳下来,目光悠悠地看着他。
白席看着那微折地耳朵,愣了一下,黯淡地眸子忽然迸射出一道欣喜地光,惊喜地蹲下身子,道:“十一……是你吗?”
“十一是你回来了吗?”
“十一!你来看我了吗?”,白席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头。
花猫察觉到危险,诡异地眸子闪着冷光,猛地朝他扑去,抓花了他的脸,狠狠叫道:“喵~”
得逞后,野猫怕他报复,迅速溜走了。
白席神色一黯,失落地跪在地上,手上地纸散落了一地,喃喃道:“原来不是十一啊……”
“十一……”
白席黯然失色,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他的十一到底在哪?
看着被风吹散的传单,白席神色一慌,立马俯身去捡,“十一……”
“又是他,看见他好多次了……”
“唉……他好可怜啊。”
“可惜了……长这么帅,却疯了。”
“听说他在找他女朋友,找很久了……”
“他女朋友根本就不存在……他脑袋出问题了……”
“……”
议论声渐行渐远,白席恍若未闻,低着头捡那些传单,眼泪一滴滴落在照片中笑魇如花的女人脸上,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模糊了她的脸,照片似乎也在流泪。
他没有疯。
他的十一真的存在。
……
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呢?世人皆醉,唯吾独醒。
他的十一会回来的……
白席捡起散落的传单,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前方走着,他的十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他,他会找到她的。
那一道落寞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路上,消失在世间,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见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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