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汀雪自燃一夜,没烧成灰,也熬干了水,她很想踢掉身上的被子,好好凉快凉快,好好释放一下*体内翻涌不停的燥热,但她不敢乱动!
不过,和甄皓霖相比,她稳重很多,因为甄皓霖那枪顶了她一夜,而且身上的温度,只升不降,喷出来的气息,也带着火似的,绝对的高温灼热。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会原形毕露,而女人则可以一夜心猿意马欲*火焚身,却不留下半点把柄!
嘎嘎!
一动不动的睡了一夜,向汀雪的四肢都睡得僵硬无比,所以当朝阳迸进房间,洒下满地金色时,她果断地起床,要离开甄皓霖这憋屈的囚禁。
小心翼翼地,她拿开甄皓霖的手,要抽身出来,不想甄皓霖那祸却是装睡,闭着眼睛抱着她,有气无力地说:“老婆,不要动,我好难受,再陪陪我!”
女人是你想抱,就能随便抱的么?还敢抱一夜?难受,活该,活该……
抬头望去,他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绯色,青色的胡茬经过一夜,也露出尖尖小芽,有着另一番别致狂野的妖孽动人,向汀雪有心欣赏,但无心逗留,她没有想太多,抽开他的手,跳下床:“你难受我更难受,再不去洗手间,我就要憋爆了!”
甄皓霖没有拦她,也没有力气再拦她,他睁着无神的眼睛,追随她活蹦乱跳的身影,无力的嘟囔道:“那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才不要回去呢!
向汀雪慌忙地闪进浴*室,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解决三急问题,而是给吸血蝙蝠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吸血蝙蝠戏谑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小雪,怎么样,昨夜是不是小别胜新婚,爽歪歪啦!”
气得,向汀雪的拳头握着嘎巴直响,关节泛白:“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军师,我给你五分钟,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昨晚的事情……”
“五分钟,不行哦!我刚刚陪阿洁出来,你也知道,阿洁和江子涵要结婚,他们要准备很多套礼服。谈云啸和甄皓霖是伴郎,你和吴丽娜是伴娘,王上也要掺和进去,做什么花童,所以这些人的礼服,我都要去筹备。苍狼,其实也怪可怜的,莫名其妙的吃了一枪,你如果没什么事忙,就陪他好好养伤吧。他那伤,没个十天八天,我看是好不了。”说完,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向汀雪气得咬牙切齿,一而再再而三,他们一直倒向甄皓霖,是想逆天呀!
猫了个咪!
陪他养伤,那她还有活路,惹不起,本小姐躲!!!
匆匆的,向汀雪换了一套休闲装,就准备夺门而逃。
可还没有靠进房门,甄皓霖那虚弱的声音,就从身后幽灵般飘来:“老婆,你不要走,我已经没力气追你了,我的头好晕,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伤口也好痛。”
他的声音薄弱而又无力,煞时就扯痛了向汀雪已不再坚强的神经,但心疼归心疼,如果再上当,她岂不是连猪都不如:“你又来骗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人影晃动,甄皓霖微微摇头,气若游丝般:“没有骗你,我真的好难爱,我好渴,也好冷,老婆,过来抱抱我,我真的好冷!”
尼玛!
向汀雪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枪伤,感染,发炎,高烧……
难怪一夜下来,他的温度只升不减,原来还真是病歪了!
紧张地奔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烫手心的热,向汀雪无心再逃,焦急地又给吸血蝙蝠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回来,你再不回来,苍狼病死床*上,我可不负责!”
甄皓霖是人,不是铁,这种反应吸血蝙蝠早就想到,正是因为想到,所以才会集体消失,所以才会让向汀雪彻底被甄皓霖拴牢:“枪是你放的,人是你伤的,你不负责谁负责。还有啊,自家男人自家管,我爱莫能助!”
听着嘟嘟的声音,焦急的向汀雪只好给刘勇打电话:“你老板病了,过来接他去医院。”
刘勇接到了吸血蝙蝠的安排,没有送甄皓霖去医院,而是把私家医生送到了向汀雪的房间。
医生打开了包扎,枪伤没有处理好,红肿的厉害,那胳膊足有小*腿那么粗,向汀雪看得眼睛都疼,不爽的,托着小*脸坐在窗台边,闷闷不乐,还直想掉眼泪!
而刘勇对向汀雪开枪一事,也同样有着很大的怨气,他站在向汀雪的面前,迎着一室的金色阳光,却是一身的冷漠冰寒:“向小姐不该伤甄总的,这五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他活着的目的也就是为你报仇,就是等救出宇阳少爷,然后去地底下陪你。你可以忘记他的好,可以忘记他的人,但你不能再伤他。”
向汀雪更郁闷了,嘴巴弯弯的瘪着,她本是攻,现在却成了受,她本是手无寸铁的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千夫所指罪大恶极的魔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大家所说的,都不符合她的大脑记录呢?为什么她脑中的薄情男,也根本不是薄情男呢?
啊啊啊啊……
“老婆,我好冷!”
甄皓霖无力的声音,把抓狂的向汀雪唤醒,她这才发现,医生和刘勇都已经离开了卧室,甄皓霖的左手也已经扎上了点滴,他微睁着眼睛,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人家都那么凄惨了,你还忍心拒绝吗?忍心吗?不忍心……
所以向汀雪爬上床,缩进甄皓霖的怀里,因为没有被子,她只好人工取暖,反手将他抱住,并轻柔地问道:“现在还冷不冷?”
邪魅的,甄皓霖勾起唇角,其实他的难受远没有如此,只是他很识时务的放大了效果,以便更好的趁火打劫,更好的把迷途的羔羊拉回岸。
老婆,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么?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甄皓霖窃笑,他把向汀雪抱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可怜巴巴地说:“你在,我就不冷,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向汀雪点点头,又大大地退让了一步。
只是一退再退,向汀雪很快就发现,自己越沉沦越深,对甄皓霖的要求,更是来者不拒。
“老婆,我好渴!”
向汀雪去找水。
可是甄皓霖根本不好好配合,水全部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用吸管,他也不吸,最后逼得向汀雪没办法,只好用嘴巴来喂她。
甄皓霖美滋滋地,喝了水,还调戏了向汀雪灵巧的小*舌,但不敢深入,怕暴露了狐狸尾巴!
“老婆,我要尿尿!”
向汀雪扶着他,去了洗手间,他说头晕脚轻浮,不能站立,向汀雪只好用背顶着他,听了一曲曲悠扬的高山流水。
“老婆,我好饿,我要喝奶!”
莫想歪,是牛奶,是牛奶啦,向汀雪辛苦的,用嘴喂了,一人一半,刚好两人的晚餐全解决了。
“老婆,我好*痒,你帮我抓抓!”
后背到前胸,上面到下面,舒服舒服,再往下再往下,向汀雪的小手碰到了他的硬货,捏了他肚皮一把,红着脸,抽回了手,娇羞地骂道:“男人,你已经无药可救了,等着over吧!”
“老婆,睡不着,你陪我说话。”
“老婆,伤口好痛,你帮我呼呼!”
“老婆,老婆,老婆……”
七天,整整七天,向汀雪像候着皇上那样,满足他各种要求,且不分日夜地侍候了甄皓霖七天七夜。
向汀雪心中的恨散了,再也难聚,而且她好累呀,要散架似的,人瘦了一圈,也被没磨得没了半点脾气,而甄皓霖那厮,却壮得和牛一样,活蹦乱跳,一身的神清气爽,妖孽动人。
第八天的早餐,大家终于聚在了一起,看到向汀雪温顺的随在甄皓霖身边一起下楼时,向宇阳捂嘴偷笑,江子涵满目欣慰,吸血蝙蝠更是恨不能仰天打个哈哈。
这计划,太成功了,昔日扛枪的刺猬,终于被训成了羔羊,有戏,有戏!
但谁都没有多说,只闲扯着江子涵和谈晶洁的婚礼话题,甄皓霖也出面插了一嘴:“姐姐结婚,我也该随个大礼,江子涵,我的律师所转到你的名下,以后你就好好打理,把我姐姐养得风风光光!”
江子涵笑着拒绝:“甄皓霖,你的小心眼就收起来吧,给我律师所,为什么?不就是想用繁忙的事务拖住我的脚,让我和小梵不能好好蜜月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事务所,你就自己慢慢打理吧!虽然被你坑了几年,但钱,我不差,足矣让小梵活得风光。”
甄皓霖笑得邪恶,却没有昔日的冷峻:“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以前的过结再怎么深,以后我也得喊你一声姐夫。事务所,我给你,好意不能只用心领。再说了,结婚就结婚呗,还蜜什么月,也不怕好东西一下吃太多,消化不良。”
江子涵嘿嘿地笑起:“甄皓霖,你这是吃不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小雪就在你的身边,你不向她求婚,你怎么知道她不嫁给你。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真不介意,和你同时举行婚礼。”
“不可以的……”
甄皓霖还未来及说话,向汀雪突然插了一句,她语气悲伤,神色暗淡:“不可以的,我和甄皓霖是兄妹,兄妹是不可以结婚的!江子涵,以后你不要再乱说了!”
说完,向汀雪郁郁寡欢地放下碗,起身要走,却被甄皓霖一把扯住了胳膊:“雪儿,不是的,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可以结婚!”
啊……
满目惊诧,向汀雪僵在了那里,明明她记得,毒发的原因,就是因为兄妹论。
甄皓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谈晶洁也证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向汀雪却死机了,她反应不过来。
不是兄妹,原来不是兄妹,但不是兄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吗?
浑浑噩噩地,向汀雪裹着浓郁的悲情,上楼回到房间,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就像一座冰山雕塑,让人无法做到真正的靠近。
甄皓霖担心她出事,站在她旁边,默默地陪了她两个小时,然后才从脖子中解下一根项链,吊垂在她的眼前,柔声细问:“老婆,你还记得这个吗?”
动了动无神的眼睛,向汀雪无力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项链上,这是一根白金项链,项链没有坠心,但坠心处却挂着三枚戒指。
一枚女款的求婚戒指,一枚女款的结婚戒指,还有一枚男款的结婚戒指。
摇了摇头,向汀雪表示不记得。
甄皓霖也不生气,他坐在窗台上,解下三枚戒指,然后温柔地握起向汀雪的左手,把求婚戒指先戴上她的左手中指:“发现你中毒后,怕你挺不住,怕你丢下我,于是我向你求婚,想用婚姻套住你,想你为了我,而坚强地撑过去。雪儿,你记得吗,你差一点就死了,但你放不下我,还是坚强的挺了过来。”
不记得,除了那三件事情,其它和甄皓霖有关的事件,她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根本连不成线,向汀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看着手指上闪亮的钻戒,看着甄皓霖又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上了另一枚结婚戒指。
“雪儿,这一枚戒指是你再次毒发时,我给你戴的,那个时候,你已经中毒很深,希望也已经很渺茫。但是我接受不了,仍是奢求你能继续为了婚姻,为了我而再次坚强地活下来。未婚夫妻也好,兄妹也罢,那一刻,我就想娶你,也娶了你,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往事不堪回首,虽然转变了结局,但当日的痛心,依然盘旋在胸口,甄皓霖眼眶泛红,把另一枚男款的结婚戒指,递到了向汀雪的手上,伤感道:“雪儿,为我戴上,戴上了,我便是你的夫,你便是我的妻,我们便是真正夫妻了。”
泪,顺着向汀雪的眼眶,汩*汩而出,她痛心的频频摇头,拿着戒指的手,也是不停地颤抖:“为什么,甄皓霖,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与我脑中的记忆,完全不同?我要相信哪个,我已经没法再恨你了,我已经不能再对你举枪报仇了?甄皓霖,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终于的,时机到了,解迷的时机,终于在苦苦的折磨后,迎来了,甄皓霖温柔地擦着她的泪,心疼地问道:“那你脑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告诉我,雪儿,我想知道,你的脑中到底藏了一个怎样的坏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