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人跟猴子似的,贴在树上如履平地啊,拿着刀一圈两圈,再一哗啦,整款树皮一扯就掉了。
这速度,秒杀姐弟两那费劲巴拉死的效果。
不一会,地上就七零八落的撒了一片,看上去几乎半块林子都被剥了。而没有谢昭阳的交代,这山人竟然每棵树只取一截,绝不多取。
谢雨生闭上惊呆了的嘴,扯了扯同样惊呆了的谢昭阳,“姐,刚才我还觉得你抽风了,这下雨生承认,姐你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谢昭阳眯着眼笑着点头,只不过她要赶快喊停了,这人小半会功夫,就已经把她原本定下一天完成的目标给完成了。
“喂喂喂,山人大哥,你先休息下吧!”
休息?那怎么成,他这正图表现的时候呢!
裂开嘴,“我不累。”
咳咳,你不累我看的眼睛累,当然,那是因为她可没带那么多绳子,剥多了也是浪费。
“不不不,山人大哥,我的意思是今天够了,够了哈!你快下来,我们收拾收拾,下山回家了。”
下山回家?要正式出山吗?哎呀,想到这里山人有些小激动,一不小心手下一打眼还把手给割破了。
“山人大哥,你没事吧?”
看看树下跑过来的谢昭阳,一脸担忧的模样,山人手一松,从树腰上滑下,摇摇头,“没事,你别担心。”
谢昭阳可急了,上前抽出山人的手翻看,好在只是一个小口子,流了点血已经止了。但这也大意不得,“不行,这都流血了,快去溪边洗洗消毒,这要是感染了可不行。”
洗洗他知道,不过消毒?感染?都是什么鬼?
“没事的,一点小伤口,很快就能好。”
他们山人愈合能力可是极强的,这么点小口子,路上随便走走都能被那倒刺划拉出几条,算不得什么。
可谢昭阳执意要拉着他去洗伤口:费什么话呢,这大好的劳力万一因为一个小伤口不能用了,那后面的银子谁来挣啊!必须的,这是重点保护对象。
看着谢昭阳温柔细心的给拉着山人的手,用陈寡妇给她的仅有的一条帕子沾了水慢慢沿着伤口边缘擦洗。
那个温柔细心仔细,谢雨生看的直妒忌。
不过想想谢昭阳方才说的:“雨生,你看着家家户户种田的都希望能有头牛,那是重劳力,咱家没牛所以田都侍弄不好。咱们现在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能挣钱的活计,可就凭咱们两个小身板,人累死了估计都挣不到几两银子,咱们可需要重劳力啊!对待重劳力,就得细心呵护,也不能用世俗眼光去判定对待方法。”
雨生觉得自家阿姐说的挺对的,虽然这人来路不明,可能认路,能干活,那些不好的都可以忽略。毕竟,这人也算是自家的重劳力了。
再说了,那山下村民家里的牛,吃的住的可比人还要讲究,阿姐这么对待重劳力,也算过得去吧!
谁让家里头这挣钱的重头活计可指望着他呢!
思定,谢雨生也不嫉妒了,努力的用着剩下的力气,一块块的把树皮搬到一块,用绳子慢慢捆起来。
谢昭阳一边给山人清理,一边说:“山人大哥,这伤口看着不深,可毕竟是刀伤,刀是利器,万一弄出个什么破伤风之类了,那可就惨了。所以要是你过后有什么不舒服,头疼啊,发热啊,一定要说出来……”
巴拉巴拉,山人看着谢昭阳叽里呱啦的,可却听的格外顺耳。
要知道,在族里,他哪怕是被熊抓伤,都不会得到自家老爹半点心疼。而且肯定会被一顿臭骂:连头熊都斗不过,你对得起谁?还好意思吃肉,吃肥了好让熊瞎子打牙祭吧!
谢昭阳擦洗了半天,发现那伤口不深,口子虽大但不严重。只是……这人的手都要被她擦破了,为嘛上面那黝黑的泥垢还是搓不下来。
难道是天生肤色?
再擦擦看。
呼,好了,这是天生肤色如此,擦不掉了。
谢昭阳正准备放弃,山人问道:“大妹,你搓我手干嘛。”
咳咳,大妹?谢昭阳对这个新称呼有些感冒,“那个,我就是清洗伤口,想把伤口洗干净点。”
山人蹙眉:伤口在虎口,你可是搓的我手背。
不过他倒是没问出口,“哦哦哦,我看这就是个小口子,蹭破点破,算不得伤口。”
谢昭阳“呵呵”尬笑两声:确实是,果然是皮糙肉厚。
清理完,两人赶紧的上前去帮雨生捆树皮,多两个人自然是快许多,看着已经被全部扎好的树皮,雨生有些颓:哎,本想好好表现表现,让阿姐也知道我也是家里的重劳力,这下子……越发显得这新来的重劳力更能干了。
趁着天色还好,三人拖着树皮就要网山下去,当然说是三人,主要是山人。
把百来斤树皮扎成一大捆,而后在一头绑上一些树枝树叶,这样拖着走的时候就不担心摩坏了树皮。
轻轻松松的拖着往下走,姐弟两个又是一次惊讶,不过这一次是雨生先开口,“山人大哥,这么多树皮,你单手拖着就能走的这么轻松,你不会是装的吧!”
山人想了想:哥还真是装的,百来斤的东西,搁之前,随便肩上一扛,提溜就能走啊!那熊瞎子三百多斤的,他一个人都扛得动,这要不是最近伙食不好,脚底发虚的,他才不拖着走。这要是给族里人看见了,笑话死他。
见山人脸上露出一丝被人言重的心虚,雨生这才心里好过些。
“雨生,怎么说话呢!”
谢昭阳给了雨生一个摇头,而后上前,岔开话题:“山人大哥,咱们要不要做个记号,万一找不到路了,还能有留下的记号辅助记忆。”
山人点了点头,谢昭阳忙拉着雨生一块,“雨生,咱们一块找树做记号去。”
这沿路的林子看上去都差不多,谢昭阳看着眼前的树不知道怎么下手,山人却开口:“认准一棵树,从下往上铲掉一块巴掌大树皮,不过记得一根树前后得各铲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