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还没开口，傅景衍就应了声，“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向问雅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
    凌瑶本来还想解释一句她和傅景衍住在一起完全就像是合租室友那样，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向问雅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她的神色，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好在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向问雅马上起身，“不好意思，工作室有个艺人出了点意外，我要去医院一趟，以后有空再跟你们一起吃饭。”
    向问雅平时本来就挺忙的，再一起吃饭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不过凌瑶两人还是应了声。
    临走前，向问雅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顺便跟傅景衍交换了联系方式。
    凌瑶还挺好奇，“你一般不都是拿名片出来？今天怎么还特意加了人v信？”
    傅景衍的v信里就几个人，公司的合作伙伴都不在其中。
    “今天忘记带了。”傅景衍面不改色地说道。
    实际上，名片可是他的必备。
    尽管大部分时候交换名片都是闻峥去做，但是如果遇到年纪比较大的人，傅景衍还是要尊敬一下对方的。
    “这样啊。”
    凌瑶也没多怀疑，放下筷子又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向姨的眼神怪怪的？就是后面回头看我们的时候……”
    “有吗？”傅景衍明知故问，“可能是你看错了。”
    见傅景衍这么坦然，凌瑶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
    她哪里知道，向问雅分明就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而且还打算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内容，一一告诉凌雅兰。
    傅景衍之所以什么也不说，并不是他没有察觉到。
    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别人这样的误会，竟然让他心情愉悦。
    这说明他很希望看到别人以为他跟凌瑶在一起了。
    会产生这样的心情，傅景衍已经想过很多次。
    他肯定是喜欢凌瑶的，这点毫无疑问。
    只可惜对方没有半点感觉。
    “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凌瑶吃完鸡翅，抬起头，“是不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脸？”
    傅景衍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凌瑶撇撇嘴，干脆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周围。
    “奇奇怪怪的。”凌瑶忍不住吐槽，“不会是因为我吃的太久了吧？”
    “不是。”
    傅景衍声音温和，“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事。”
    凌瑶嘟囔道，“吃饭就好好吃饭，想什么工作啊？”
    说完又继续吃饭。
    听到对方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归类为工作，傅景衍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特意解释。
    如果凌瑶问起他到底在想什么，傅景衍可回答不上来。
    直接说的话，指不定会把人吓跑。
    傅景衍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不确定凌瑶心意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而且凌瑶身上还有不少秘密，要是真跑了，傅景衍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会找不到对方。
    两人吃完饭就径直回了家。
    第二天凌瑶就看到了向问雅工作室艺人的相关新闻。
    原来昨天拍戏的时候，艺人被剧组片场高空坠物砸成了重伤。
    这么严重的事故，向问雅这个老板当然要到场。
    ————
    凌瑶专注拍戏，剧组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之后，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度自然就小了很多。
    只有一大群粉丝在凌瑶的微博叫嚣着说要她偶尔营业一下。
    于是凌瑶开启了每天的早餐打卡生涯。
    向问雅在答应了凌瑶要帮忙介绍演员过来之后，第二天就把人给送来了。
    只是她还要处理手底下艺人遭遇事故的事脱不开身，只能让助理把人带来。
    对方比凌瑶大一岁，很好相处，只是演技上有点差强人意，时不时就要ng。
    好在李元要求不算很高，不然有些比较难的戏份拍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过。
    接替宁馨的汤佳莹也知道自己演技不行，所以时常请教凌瑶。
    这天两人刚对完即将要拍的戏份，凌瑶就收到了傅景衍发来的消息。
    [荣华集团股票在涨。]
    简简单单一句话，凌瑶便觉得不对劲了。
    荣华明明都已经是风中残烛了，怎么可能会盘活过来？
    难道沈东成已经想办法补上了自己挪走的那些资金缺口？
    这显然不可能。
    沈东成吞进去的东西，他绝对不可能主动吐出来。
    所以，肯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凌瑶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顺便给小湖发了消息。
    最近小湖一直跟在周惠芹后边，应该有什么发现才对。
    她才刚问，小湖果然给了凌瑶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亲耳听到沈雪跟周惠芹说联系上了干爹，双方很快就能见面。
    沈雪的干爹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为了保证小湖的安全，凌瑶只能让她在打听了二人约好的时间地点之后就赶紧回来。
    之后，凌瑶又抽空去看了眼沈雪。
    沈雪现在跟岑诗悦关系越来越好，加上她在a大就读，两人完完全全成了好闺蜜。
    不出凌瑶所料，沈雪的气运又在增加。
    如果只是出手解决沈雪吸人气运的问题，肯定治标不治本。
    所以还是要解决掉问题的源头，也就是沈雪那个所谓的干爹。
    凌瑶不知道对方道行有多深，因而没办法贸然行动。
    而且她还得拍戏，总不能因为周惠芹他们几个，工作都不要了。
    回去之后凌瑶又跟傅景衍讨论了一下这件事。
    凌瑶的意思是让傅景衍不要多管，她有办法解决。
    至于什么办法，那当然是无可奉告。
    不过凌瑶也需要傅景衍帮忙。
    虽然还不知道沈雪那个干爹是谁，但是他们的通话记录应该可以查到。
    除非他们之间联系不是用的现代通讯设备。
    即使凌瑶说的不清不楚，傅景衍也答应了下来。
    让凌瑶没想到的是，她等着周惠芹和那个男人见面，一等就是好几个月，她一部网剧都拍完了……
    傅景衍倒是把那个人的详细资料给查到了。
    让凌瑶惊讶的是，对方居然还是一个通缉犯。
    那人叫周学，跟周惠芹一个地方的人，两人是青梅竹马。
    一看到青梅竹马几个字，凌瑶就忽然想到了凌雅兰出国前叮嘱自己的话，那时候她就说了周惠芹还有个青梅竹马……
    那时候凌瑶也没有多在意。
    周学之所以会变成通缉犯，是因为他跟当年周家镇子里的十几个灭门命案有关。
    那些人死的非常诡异，jc根据相关线索追查到了周学。
    然后周学就跑出来投靠周惠芹，那个时候周惠芹已经生下了沈雪。
    资料上写的非常笼统，官方的资料当然没提到过周惠芹，这是傅景衍自己查出来的。
    后面周学可能是担心自己被发现，就逃到了边境。
    这么多年也只跟周惠芹联系过两三次。
    沈雪倒是从小就知道她有这么个干爹，而且对他非常亲切。
    傅景衍担心凌瑶是想要自己去对付周学，因为担心她出事，就提议说要直接报警。
    由于周学当年逃窜，警方已经认定他跟周家镇将近百人的死亡案有莫大关联，甚至就是凶手，所以给出的赏金非常高，而且还一年比一年高，今年已经多达数百万。
    他们只要报警提供线索，jc肯定会行动起来。
    根本就不需要凌瑶自己出手。
    这种提议，凌瑶当然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们应该抓不到周学。”凌瑶认真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抓到他了。”
    “你可以？”傅景衍表示质疑。
    “我可以。”凌瑶点头，“我可以治好你的腿，也可以抓住他。”
    傅景衍沉默。
    他很想说跟凌瑶一起，但是又担心自己会变成拖油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什么时候抓人，记得告诉我。”
    凌瑶眨眨眼，“为什么？你不会也要去吧？我觉得不太合适，你的腿……”
    其实凌瑶有点怀疑傅景衍的双腿残疾跟周学可能有关系。
    毕竟周学似乎就是搞那些邪门歪道的，说不定也精通诅咒。
    “不和你一起去。”傅景衍声音低沉，却不容反驳，“我觉得，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还是要交给官方处理，你觉得呢？”
    凌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想了下，然后点头，“我觉得没毛病，如果到时候他还活着，肯定要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嗯。”
    傅景衍听她答应下来，也算松了口气。
    但是他依旧不放心。
    明天还是让闻峥找几个人保护凌瑶才行。
    原本傅景衍是想让人偷偷摸摸跟在凌瑶后边的，结果一开始就被凌瑶给发现了。
    倒不是那几个人学艺不精，实在是凌瑶过于厉害。
    然后就导致那几个专业保镖总想追问凌瑶为什么会这么敏锐。
    傅景衍一看暗地里跟着是不行了，于是直接跟凌瑶摊牌。
    俩人“谈判”之下，跟在凌瑶身后的十二个人，顿时缩减成了两个人。
    当然了，哪怕凌瑶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也没破罐子破摔让他们高调地跟在自己身边，而是让他们一开始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凌瑶很想说自己不需要保护，可傅景衍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再加上对方确实是关心自己，凌瑶一下就心软了。
    事后，凌瑶还私底下吐槽自己看到长得好看的就容易心软！
    没错，凌瑶把对于傅景衍的“特殊感觉”，都归类于傅景衍长得过于好看……
    ————
    年底，《你的微笑甜如蜜》杀青。
    年末一般都是各种电影票房打架的时间，电视剧显得有点黯淡无光。
    很多视频创作者这个时候也都忙得不可开交，对于电影和电视剧的安利和吐槽层出不穷。
    原本凌瑶这么一部网剧，杀青也就杀青了，热度并不高。
    但是向问雅在问过凌瑶对这部剧有没有信心，并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后，就转发了剧组官方微博，表示自己非常期待这部剧的播出。
    尽管向问雅不管人气还是口碑都是极好的，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把向问雅转发的这条微博，看成了“广告”。
    粉丝虽然买账，可其他人包括路人粉就不这么认同了。
    向问雅在圈里出了名的高情商、会做人。
    难得犯这样的错误，这让那些将向问雅视为眼中钉的人高兴的不行。
    他们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通过群嘲凌瑶以及这部网剧，来讽刺向问雅对粉丝睁眼说瞎话，根本不把粉丝放在眼里。
    真粉丝当然不会搭理这些好似营销号发出来的东西。
    但是路人肯定会受到影响，对向问雅产生不好的印象。
    [向问雅以前从来不帮忙宣传这种影视的吧？除了那些知名导演的作品，或者自己的作品……她到底是跟凌瑶关系特别好，还是收了很多钱？]
    [这部网剧就算了吧，女一女二都是新人，真的能看吗？]
    [虽然凌瑶是今年艺考第一，但是还没学表演的吧？然后直接就是女主戏份，别怪这么多人不买账。]
    [最近这几年改编的电视剧真的能看？]
    [这两天不是很多视频博主都在吐槽垃圾剧吗？难道凌瑶这个剧是想要那些视频博主再冲冲业绩？]
    [看到这么多人不支持我就放心了，不明白向影后为什么要说这部剧好看，难道提前看过吗？]
    [看到这个剧名我就知道是烂剧了，某些人还是放过我们观众吧:-)]
    知道这部剧杀青的消息，大多都是嗤之以鼻。
    还有些人专门跑到粉丝数量非常多的视频创作者们的后台私信，让他们等《你的微笑甜如蜜》播出了，再进行“年终总结”。
    总之，所有人对这部剧都不看好。
    越是这个时候，李元和凌瑶就越安心。
    要问原因，那自然是这部剧热度已经有了。
    哪怕是背负骂名，把这部剧踩到尘埃里，也不可否认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部剧了。
    现在名气可比口碑重要一点。
    没有名气，哪来的口碑？
    而且现在那些人越是不抱有期望，说不定以后获得的惊喜就越大。
    反正凌瑶是这么觉得。
    本来李元和丁以都挺担心，后来一听凌瑶分析，就都释然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网上那些嘲讽、不看好的言辞，压根就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