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自从确定了自己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好运，甚至还霉运缠身之后，就让周惠芹跟学校打了个招呼，待在自己住的公寓复习。
    自此之后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现在沈序不在，周惠芹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都推走，所以履行了承诺时不时过去看看沈雪。
    两人似乎一直都在尝试联系什么人。
    凌瑶从小湖口中得知，那人也是沈雪的干爹。
    说实话，凌瑶真是有些服了。
    沈雪出生后到底认了多少个干爹？
    不过也算情理之中，因为周惠芹不仅现在颜值不差，年轻时候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这样的女人，若不是性子冷淡，身边总归是会围着不少男的。
    “你确定他们说的不是方文柏？”
    现在方文柏似乎被软禁在方家身边还总有方家安排的人守着，周惠芹联系不上他也实属正常。
    再者，方文柏跟之前的金葫芦有关。
    “应该不是。”小湖摇摇头，“可是她们都没说名字，也不知道是谁。”
    “那你先去看着周……不对，你去看着沈雪。”
    凌瑶若有所思，“你离得远一点，虽然普通人看不到你碰不到你，但是难保沈雪他们认识什么能人异士。”
    小湖点头应是，然后又飘飘然离开了。
    周惠芹有什么事，似乎总喜欢让沈雪联系别人。
    凌瑶猜测，她很可能是怕被沈东成发现。
    要是让沈东成知道她联系以前追求过自己或者其他男人的话，他必定会生周惠芹的气。
    ————
    高考前所有考试，不管是周考月考还是模拟考，凌瑶都是无法撼动的第一。
    连带着林潼潼的成绩也进步了一大截。
    本来班主任还有意向让凌瑶换个同桌，带带其他人，但是被凌瑶给拒绝了。
    帮助别人虽然有信仰之力，可一对一的话根本没什么效率。
    而且凌瑶看似很好相处，却性情冷淡。
    有个林潼潼一直叽叽喳喳跟小麻雀一样闹腾就算了，凌瑶可不想跟其他人走的太近。
    鉴于凌瑶的优秀表现，再加上这几个月还连续参加了几次市级省级的比赛获得冠军，有几所优质大学向凌瑶抛出了橄榄枝。
    其中就包括让无数学子向往的a大。
    但是凌瑶都给拒绝了，还表示自己想要通过高考来选择学校，保送名额可以给其他人。
    一中的老师和那几个学校的招生老师一劝再劝也没用。
    之后，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高考前一周，有知情者在学校论坛发帖讨论这件事。
    现在一中大部分人都十分佩服凌瑶，私底下都称她为学神。
    所以帖子里讨论的人基本都一个观点。
    学校论坛毕竟是开放的，因而这个消息之后也被人挂在了各个社交平台上。
    凌瑶借着直播，即便连三线艺人都比不上，但也有人气基础。
    更何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消息一出现，立马就有人指责凌瑶这是骄傲过头了。
    拒绝保送这种事，大多都只是在想象中罢了。
    现实里拒绝的，根本就没几个。
    被爆料出来的，凌瑶完全是前无古人。
    相较于学校学生的乐观或者盲目崇拜，大多数人还是不看好的。
    [如果我是凌瑶的家人，我肯定会被她给气死。]
    [真的就不怕自己高考发挥失常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自信是好事，可是这自信过头了吧？]
    [一中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凌瑶凭什么这么狂啊？]
    [关键是一中很多学生居然觉得凌瑶没一点儿问题？]
    [谁还记得她之前说自己想当高考状元的？不会就为了这种虚名，把这么好的机会都拒绝了吧？]
    [虽然凌瑶挺优秀的，但是这太鲁莽了，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吧，家里人都不劝劝的？]
    [你们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吧？一中很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凌瑶也差不多吧？就算高考失利也没什么啊。]
    ……
    就连凌瑶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舍弃保送名额的事，居然让人反应这么大。
    迟鸣也是偶然看到相关消息，才打电话来问凌瑶。
    “有这回事。”
    面对迟鸣的问题，凌瑶毫不犹豫地肯定了。
    “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媒体乱说……”迟鸣轻叹一声，“我说，你真的不怕高考发挥失常啊？要不要我先把热度压下去？”
    只要不是很多人知道保送这回事，就算凌瑶高考发挥不怎么样，那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不需要。”凌瑶笃定道，“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放心。”
    “那我就顺其自然了。”
    迟鸣现在已经慢慢开始信任凌瑶了。
    以前他对凌瑶印象不怎么好，主要是因为他查到的那些资料。
    现在迟鸣只觉得那些资料根本就假的不能再假。
    凌瑶刚挂了电话，整个教室就已经空了。
    方才大家都还在，没想到一放学就溜的这么快。
    她愣了一下，然后被林潼潼拽了拽袖子，“快，收拾东西赶紧走。”
    “很着急？”凌瑶反问。
    “是啊，我还有一大堆作业。”林潼潼哼了哼，“我又不像你，这么厉害就不需要做作业了。”
    一班素来都是这样，如果可以在重要考试里获得很高的排名或者分数，就可以减免相应科目的作业。
    凌瑶全科都很强，作业自然是最少的。
    有时候甚至没有。
    “原来高考前还有作业啊……”
    “你这话很欠扁。”林潼潼扬了扬手上的冲刺卷，“喏，就这个，应该就两次作业了。”
    “且行且珍惜？”
    林潼潼：“……”
    凌瑶迅速收了东西，和林潼潼一起回去。
    一个月前，在得知凌瑶到现在还是自己做饭的时候，谢荷就说什么也要让林潼潼拉着凌瑶去林家吃饭。
    按照谢荷的话来说就是，高考生哪还能自己做饭？这段时间就是国宝一样的存在，必须得供着！尤其是凌瑶这样的学霸！
    没办法，现在谢荷跟凌雅兰时不时打打电话，凌瑶有什么事她都要跟凌雅兰说两句，为了不听俩长辈啰嗦，凌瑶只能答应谢荷。
    不过她每次都会从林家打包一份饭菜回去。
    借口嘛，当然是晚上做题到很晚，需要吃夜宵。
    实际上，这饭菜都是给傅景衍吃的。
    这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谢荷和林茂忠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这理由合情合理。
    反倒是神经大条的林潼潼有所怀疑。
    她怀疑的不是凌瑶在自家藏了人，怀疑的是为什么凌瑶天天吃夜宵居然不长胖！
    不过林潼潼一问这个，就让谢荷怼回去了
    ——凌瑶不长胖是因为能量都用来补脑子了……
    对于谢荷的回答，凌瑶哭笑不得。
    俩人并排往校门口走，凌瑶习惯性地戴上口罩。
    才刚走出来，林潼潼就突然抓住凌瑶的手指，“你看那儿！”
    凌瑶顺着对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不远处居然是纪安夏还有慕晟。
    男女主的事情，凌瑶都很久没关注过了。
    这会儿看到他们，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刚抬头看过去，慕晟和纪安夏也双双朝这边看了过来。
    慕晟下意识皱眉，一看到凌瑶，他就很想斥责两句。
    但是想到最近凌瑶似乎没做什么过界的事，于是又低头看向纪安夏。
    凌瑶清楚地看到纪安夏闪躲又担忧的眼神。
    她想了下，干脆朝对方挥了挥手，随即拉着林潼潼飞快坐上林家的车子。
    凌瑶两人一走，慕晟也回过神来了。
    只是他刚转眼，纪安夏就已经跑了。
    慕晟不顾助理的阻挠，直接追了过去。
    纪安夏哪儿能跑得过慕晟这个大男人？
    所以一下就被他挡住了去路。
    “纪安夏！”
    慕晟有些生气。
    “慕先生还有什么事吗？”纪安夏抬眸，眼中泛着倔强的光芒。
    这段时间她成绩下降了不少，因为慕晟的追求让她茫然无措。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明明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纠缠自己。
    尤其是之前那次酒会。
    纪安夏愈发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要躲着我？”慕晟质问。
    “躲着你？”纪安夏勉强地扯了下嘴角，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我没有躲着慕先生，还有六七天就要高考了，我挺忙的。”
    “你胡说！”
    慕晟否决道，“我好几次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
    纪安夏面无表情，“那我可能是没有看手机，慕先生要是有重要的事，可以现在说。”
    “我要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慕晟圣诞时好不容易下决心跟纪安夏表白。
    但是没想到会无疾而终。
    自己从国外回来后，纪安夏就总是闪躲，有时候更是避而不见。
    一开始慕晟还可以忍受，他觉得纪安夏可能是害羞，或者不知道怎么办。
    可是时间长了，慕晟就有些担心对方是要拒绝自己了。
    “我不知道！”
    纪安夏甩开对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慕先生，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就不要来招惹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跟你这种富二代不一样！”
    慕晟听到未婚妻这几个字，瞬间想到了凌瑶那张脸。
    他就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问道，“你不想见我，是不是跟凌瑶有关？”
    “跟她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纪安夏冷静下来，“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别。”
    说完，她转身就走。
    察觉到慕晟还想跟过来，纪安夏回头丢下一句，“你要是再跟过来，我就再也不想看到你！”
    慕晟无可奈何，只得停下脚步。
    助理这时候也跟了过来，“慕总，公司那边……”
    “让人去查查凌瑶最近在做什么。”慕晟吩咐道。
    “是。”助理点了下头，又问，“公司……”
    “回公司。”
    话音一落，助理可算是松了口气。
    有这么个任性的老板真是不容易。
    为了个小姑娘，居然把公司的合作方都给抛下了，还让他们在会议室等着……
    真是不可理喻。
    ————
    凌瑶还不知道自己就跟纪安夏他们打了个照面就被惦记上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慕晟若是没有下定决心，那就永远都会受慕老爷子牵制。
    只要凌瑶打电话告状，慕晟想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高考前会有三天假期，这是一中的惯例。
    凌瑶正好也没什么正事要忙，干脆住进了林家。
    至于傅景衍这三天吃什么，凌瑶早就决定好了，直接给他转了两百块钱。
    并且贴心的留言：
    [晚餐一顿五十，三天一百五，两百不用找零了(￣︶￣)]
    傅景衍看到冰箱上的便利贴是什么反应，凌瑶就不知道了。
    假期第一天，小湖就给凌瑶带来消息，说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意去了荣华集团大厦附近。
    她原本是跟着沈雪的，但是凌瑶早就说过了，如果其他人有什么“异常”的话，也要跟去看看。
    小湖不清楚老太太这么做的原因，凌瑶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她被好奇心驱使，打算去看看。
    没想到凌瑶刚要出门，就碰到了林潼潼。
    两人在相近的两个房间，林潼潼只有遇到难题了，才会来找凌瑶解惑。
    越是临近高考，她们越是要安静的环境。
    就连家里的佣人，这几天无论做什么都特别注意自己的动静。
    因此俩人才会待在不同房间，避免打扰对方。
    林潼潼穿着睡衣，拿着杯子。
    看到凌瑶整装待发，不由地挠了挠头，“瑶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凌瑶脱口而出道，“出去散步？”
    “带我一个。”林潼潼转身就要回去换衣服。
    “你不用复习吗？”
    “我正打算休息，看书都有点模糊了……”
    林潼潼揉了揉眼睛。
    凌瑶想了下，决定把她带上。
    “那我们出去吃午餐？”
    现在正好快中午了。
    “好。”
    林潼潼水也不喝了，赶紧去换了衣服出来。
    上了车之后，林潼潼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没有问凌瑶要去哪儿。
    “我们去哪里的餐厅？”
    “去了再决定。”
    现在小湖就跟在老太太身边，还没给凌瑶一个确切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