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寂寞无声地相对了好一会儿,却见萧千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远走,不送。”
“那件事情?”
“我会处理。”
萧千城拧着眉头冷淡地说了一句,眼眸里面露着的刺骨寒意让人心生畏怯。
“……好!”
言梓陌倒也不在乎萧千城声音里面的冷淡,朝着他笑了一笑便转身离去,而萧千城的眉头愈发紧拧了起来。
——她为何一副笃定的模样?难道卫飒被美色所迷,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他一开始便不赞同卫飒迎娶言梓陌,因为这个女人看那面相便是一个不安于室的女人,那双眸里虽然内敛可却透着一股妖媚之气。
一个闺阁女郎硬生生长成这副模样,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并不是多好的事情。
再者说言梓陌乃平西侯的骨血,是卫家仇人的血脉,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让她过门,可那人决定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
想到这里他一把拉过一侧的毛笔,他倒是想要问一问卫飒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现如今虽然姓谢,可终究是要认祖归宗的,日后可该如何给老祖宗交代?
言梓陌回到谢府的时候便让人给言徜送了信,去得时候她无法确定萧千城心中所想,可从今日的谈话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英娘他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这里面的原因或许并不少,可有一点就是帝王并不希望和言家的矛盾放大。她去萧府之前也发现了一点,但凡在外征战的家族里面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故。
再者说,她感觉到萧千城似乎还有别的顾虑,想到上一世英嬷嬷依旧安然无恙她不由得便想得更多,也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什么人插手。
察觉到英嬷嬷没有危险,言梓陌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顾轻黛身上,她与沈家的婚事断然是不能成真,否则岳清风那边又当如何?
如今的岳清风已经是莫平澜的养子,如今人又在陕州,想要建功立业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小。
上一世的时候两个人便过得很幸福,既然知道了原来的曙光自然不愿意有其它的改变。
远在陕州的岳清风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他握着手中的请柬敲响了沈青辞的房门,沈青辞看到来人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将人让了进去。
“谢大人,这是侯爷的请柬。”
岳清风在顾武生身边也算有些地位,特别是近来战争不断,而自己身边的亲信岳清风的能耐一步步得到了他的首肯,再加上他与莫平澜那之间有些交情。
所以,岳清风在陕城也算有些脸面。
“转告侯爷,我必然准时赴宴。”
他们一行人抵达陕城的守护,只见过顾武生几眼,平时的他都一个劲卯在战场上,倒是没有时间去做那些场面情,今日也不知道为何一改常态。
就子岳清风点头准备退下去的时候,谢谨言忽然将眸光从请柬上移开,反而笑着道:“听闻我的发妻曾经被人使了掉包计,而她的落脚地是一个叫清水村的地方。”
谢谨言顿了一顿,声音添上了几分温和,只是那一双眸光却紧紧盯着岳清风:“听说你也是出自清水村?”
“是。”
“不知道你可认识她?”谢谨言看向他的时候眸光依旧平静,可岳清风还是感觉到几分审视,微微思忖之后便抬眸看向了谢谨言,“大人说得人可是张陌?”
“张陌?”谢谨言顿了一下,倒是想起了言梓陌之前的名字,微微低头后道,“是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岳家和张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清水村,只是相比较张家岳家的日子更好一些罢了,他们家人口单薄也不用被生活所困。
“哦……一起长大?”
谢谨言笑了笑,他命人对清水村彻查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知晓两个人之间不单单是一起长大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言梓陌是张家的人,恐怕两家的婚事早就定了下来,可奈何言梓陌不是张家的人,张家想要用她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才有了给富家翁当填房的事情。
“下去吧!”
谢谨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而岳清风退下去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言梓陌认祖归宗之后嫁给了谢谨言,这也是他一直引以为憾的事情。
他对言梓陌的感情一早便已经定了下来,原本以为自己远走边境建功立业,必然能给她撑起一片晴天,可有些事情终归是人力不可更改的事情。
“希望你能幸福。”
他没有办法为她做更多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埋掉这一份在他看来万分珍贵的过去,或许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她黑暗生活里面的明灯,并未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可,他就是将人放在了心坎里面。
顾武生为了迎接谢谨言等人倒是腾出了不少的精力,一行人谈话的时候倒也都围绕着陕城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谨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随身服侍的侍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将自己袖中的书信逃出来递给了他:“大人,萧大人来信了。”
“拿来。”
因为随从的话谢谨言的醉意去了不少,接过那书信后挥手让人退下去。
萧千城平素有事都是直截了当的和他面谈,这书信交谈的事情倒是很少发生,也不知道京城是不是发生了旁的事情,否则他为何会一反常态?
书信只是被匆匆浏览了一遍,谢谨言的脸色便愈发凝重且难看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言梓陌不单单在自己面前毫无畏惧,甚至还去找了萧千城。
——她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千城对言家早就不满,如今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指不定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来。
哪怕她是自己的原配嫡妻,怕是也会被他粉碎。
在萧千城的眼中,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偶然间发现秘密的人罢了。而自己若是想要将她从这困局里面拉出来,唯有承认这信封上所言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