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托词,我都准备应付蓝锦黎说辞的话语了,谁知蓝锦黎突然跟触电般,按着我手臂的手突然抽回,身体也迅速后退远离我,快到我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蓝锦黎离开床后,站得远远的,我们之间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缓缓开口:“朕身上的味道很怪?”
不知他又在耍什么幺蛾子,我随口接道:“对,很怪的味道。”
感觉蓝锦黎的身体又往后退了一步,不等我说什么,他突然说道:“朕朕突然想起还有紧要的奏折没有看,你先睡吧,朕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不再做一点停留,似是怕我会留他一般,蓝锦黎快速地离开,那脚步要多急有多急。
还好他刚才只是抓了我手臂一,似乎也没那么强烈的恶心感了,我无语地望了望他走时带起的床帷,到头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果然踏实了很多,蓝锦黎也没有再来。
我神清气爽地喝着我的枣粥时,叶子的目光却几度意味不明地扫向我。
“怎么了?”我吹了吹粥上的热气,淡淡地问道。
“娘娘,陛昨儿晚上来你这了?”
大清早就这么八卦,懒得理会她,我继续喝粥。
叶子却安奈不住了,她贼兮兮地凑到我跟前,说:“娘娘你是不知道呀,我今儿早从昭阳宫路过的时候,看到尹总管那俩眼睛乌青乌青的,跟被人打了似的。我就问殿门口的小太监,你猜他
说了啥?”
我继续喝粥,无视她那副狡黠的面庞。
似是说到兴头上,叶子也不管我是否回应她,继续说道:“那小太监说陛昨儿进了这晓黎宫还不到一刻钟。就又匆匆跑回去了。一回去就要沐浴更衣,非要让宫女撒了半瓶精油到浴桶里。
洗完之后,也不睡,就在殿里来回走,没过多久,就又让准备浴汤,又在精油水里泡了一阵。这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六回,天明那阵才作罢。”
说着,叶子凑近我,笑嘻嘻地说:“还有。还有,陛今天休朝了,说是身体不适。可里面的太监跟我说。陛在御书房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还不停地问尹总管,他身上有没有怪味,不管
尹总管怎么说没有,陛都要继续往自己身上喷香水。据说,御书房现在是一片香气缭绕。”
叶子看似一副看笑话的高兴样,实则是想从我这探听原因罢了。
慢悠悠地把那晚粥喝完,把碗往桌上一放,想着我似乎还欠格格木和阿丽亚一份贺礼,我问叶子:“你女红如何?”
叶子对我突然的文化有些莫名其妙。她说:“虽说不是极好,但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我点头,“那以后就多指点指点我吧。”
叶子略显惊讶:“娘娘。你今天要刺绣?可是今天天气不错,你不想出去转转吗?”
有什么好转的?蓝锦黎说软禁就软禁,说解禁就解禁,他真当自己能掌控别人的一切吗?既然他不会放我出宫,踏不踏出这个晓黎殿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若想转就去转。没人回拦着你。”我淡淡地回道,一边吩咐宫女把我饭前让她们准备的上好冰蝉丝缎拿上来。
手指在深月白的绸缎上轻触。柔滑的如巧克力一般,还带着丝丝的冰凉,这上好的料子,正好做成一对情侣睡衣,若在上面绣上喜气的龙凤吉祥图想象格格木和阿丽亚穿上的情景,心
里更是对这丝缎感到满意。
“娘娘是要做衣裳?”叶子看着我,好奇地问道。
“嗯,想做两套睡衣。”我轻声应着,手中还在翻看这布料,所以没有注意到叶子脸上那丝奇怪的兴奋。
“一件男士一件女士?”叶子又问。
我继续点头,又道:“我想在上面绣上龙凤吉祥的图案,能帮我吗?”
“能能能!”生怕我会反悔一样,叶子忙不迭失地回道,又热心地建议道:“这冰丝虽然好,但若在上面绣了图案,怕是穿着触着皮肤会不舒服,可以找那种特制的内衬棉里,缝在里层,这
棉里既薄也透气,穿着会更舒服。”
我细想一,确实是这样,丝绸虽然手感很好,但贴着身体,总归没有棉质舒服,于是又差人送了内衬过来。
原先在石国的时候,我穿的很多衣服都是阿丽亚亲自缝制的,这三年,我也跟她学了一些,虽说没有她那么精致,但做件睡袍和睡裙还是绰绰有余。
找了量衣尺,对格格木和阿丽亚的穿衣尺寸,我也大概有数,量好布料后,就开始剪剪缝缝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叶子似乎比我本人还兴奋,也不再拐着弯打探蓝锦黎昨晚在晓黎宫发生
了什么,不仅乖乖给我打手,还是不是给些中肯的意见。
折腾了一上午,也只刚好把那件男士睡袍的雏形缝制好一半,感觉有些累了,叶子提议去院子里转转,看了看外面那片梧桐小道,这种天气,在面乘凉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宫女准备了冰镇银耳汤,躺在树间那个吊床上,头顶是梧桐枝叶铺成的漫天绿色,零星有阳光散来,看着真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虽说我对蓝锦黎以我们的名字命名这个宫殿的行为表示不屑,但还是不得不说,这宫殿修得很合我意。
正想着,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飘过来,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向,我从吊床上坐起来,顺着那香气的方向,一眼就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
“呀,看来那小太监说得是真的!”我听到一旁的叶子在喃喃着,盯着蓝锦黎方向的眼睛又充满了好奇。
蓝锦黎很快走到我跟前,连带着那股刺鼻的香味,直冲得人想掩鼻而逃。扫了眼他身旁的尹田,脸色确实不太好,估计是被这熏香刺激的吧。
“什么事?”我皱眉,忍住想咳嗽的冲动,心里只盼着赶快离开,可我太清楚蓝锦黎的性格了,若是不搭理他,只怕他会一直跟着。
蓝锦黎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看着蓝锦黎又要往前迈步,我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余光看到叶子也跟着偷偷后退了几步,蓝锦黎身上那股香实在太刺激人的神经了,他又想干什么,把自己身上弄得比老鸨都香,香到
都冲鼻了。
“我累了。”我说。
“晓月.”
眼见蓝锦黎伸出手要靠过来,我连忙呵道:“站住!”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继续道:“你想熏死我吗?”
蓝锦黎的脚步猛然顿住,他微微侧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有些犹疑地看着我,问:“还是.很臭吗?”
又后退一步,忍不住将手绢掩在鼻尖,我厌恶地扫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对,很臭!臭得我都想吐了!”
似是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蓝锦黎顿了一,眼神突然变得很受伤,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急匆匆地转身,跟昨晚一样,逃似得走了。
尹田本来也是跟着一起离开的,可临走的时候,突然转过来,神色怪异地对看了我一眼,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未能开口,追着蓝锦黎一起走了。
“娘娘,你到底对陛说了什么呀?”看着蓝锦黎仓皇而离开的背影,叶子好奇地问道。
“我说了什么你不也听到了吗?”
我反问道,心里却在想,不知蓝锦黎哪个筋又抽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午又对着那件半成品睡袍摆弄了一番,到晚膳的时候,蓝锦黎又来了,他这次还比较收敛,身上的香味没中午那么强烈了,似乎是换了一种香,但依旧有种太过头的感觉。
宫女自觉添了一副碗筷,整座皇宫都是他的,他想在哪吃顿饭也是他的自由。所以我能做得就是专心致志地吃好自己的饭,当作面前的人不存在。
看着桌上的冬瓜龙骨汤似乎不错,我正准备自己舀一碗喝,就有人放了一碗盛好的放在我面前,我吃饭的时候向来不需要人在一旁伺候,所以当然不可能是某个有眼色的宫女。
见我迟迟不动汤勺,蓝锦黎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汤太油了吗?朕帮你把上面的油刮掉。”
说着就倾身要动手,那股暗香随着钻进我的鼻中,我将身体朝反方向挪了挪,皱着眉看向蓝锦黎,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弄这么些香在身上会很奇怪吗?”
我真有些同情尹田了,成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还能忍受这种奇香这么久,都不吱声反抗。
蓝锦黎的动作一滞,以一种进退两难的姿势愣在那,他有些尴尬地偏过头,支吾地说:“你不是说朕身上太臭了么,朕又试了很多种香,尹田说.你可能会喜欢这个味道”
看着蓝锦黎一副又委屈又急切的矛盾表情,我有种翻白眼的无语,比起中午那厚重的气味,我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