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功睡了自己之后,两人关系变得更加的浑浊,宋星燃也曾自我幻想。
可是后来,他又凶又狠,即便是他的呼吸为了自己缭乱,他的眼中,从没有半分自己的存在。
长久以来,她的身体被他折腾出了贱格。
今天却是很不一样,她像一只死鱼一般,双眼墨黑失神。
陆淮北分着她的双腿就要扒她的裤子,宋星燃幽幽的说了一句。“陆淮北,我怀孕了,是你孩子,但是她没有了,我在医院住了七天。”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被彻底败了兴致。他毫不眷恋的起身,大手扣住她瘦削的下巴。
“宋星燃,我碰你多少次就喂你吃了多少药,习惯撒谎也要打好草稿,别以为去了次妇产科就有了种。”男人狠厉的话犹如刀锋。
其实,是有一次意外的,辛然消失三年的纪念日,他喝的烂醉将自己抵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知道就好。”宋星燃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眼中却不断涌出泪水。不知道是为了那逝去的生命,还是他根本从来都不信。
陆淮北没走,睡在了她的身边,当然,即便她表现的如此悲伤了,他也没有想要安慰自己的意思。
压抑着自己心中喷涌而出的悲伤,她终于开始相信,有的心,是暖不透的。
第二天,陆淮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宋星燃的身影。
餐桌上还是没有准备任何食物,她似乎一早就出了门。
想起她昨晚笑着哭的样子,陆淮北心中烦躁渐盛。
当初要不是她的算计,辛然又怎么会失踪。所以宋星燃不值得他为她心疼,留她在身边那样的对待,一半是惩罚,一半是因为,那个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相似的名字。
宋星燃来到城外的寺庙,想要为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捐了一座长供的牌位。可是它实在是太仓促了,以至于她还没相好她的名字,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
医生劝她别伤心,以后还会有的,可是她知道,身体已经乱七八糟的自己,已经不配。
在寺庙听了半天经文,她缓缓下山来到陆家那栋已经开始破败的别墅。
一进门,迎接她的就是继母于芳用足了力的一巴掌。
她撞到墙壁额头青紫,白皙的小脸迅速肿了起来。
“这几天你死去哪里了?不知道你哥哥等着交医药费?”
“钱我已经转给医院了,我身上也没多余的钱。”
“少废话,赶紧把钱拿来!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扫把星,我们家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
于芳一把抢过她的包,将她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全部拿走后又将包砸在她的脸上。
走出家的时候,她脸上的红肿消散了不少。
别墅的山脚有一所三流大学,正是下课的时候,校门口学生很多,大家在看她的时候,眼神都充满了疑问的同情。
几个妙龄的少女结伴从自己面前路过,其中一人,她在医院看到过。
“梦莹,今天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吗?就是开迈巴赫的那个!”
“说什么呢,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
“别低调,低调就是炫耀啊。真羡慕你,还没毕业就找到了这么英俊又多金的男朋友。”
......
宋星燃漠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羞涩的表情中那止不住的得色,和当初辛然给自己介绍男朋友的时候多么相似。
作为一个心思狭隘的女人,她狠狠的揍她一顿,应该灌一瓶硫酸,朝着她的脸上泼去的。
可是,她是那么的无力。
宋星燃扯了扯嘴角。
其实,她应该和她们的同龄,只是,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卑微逼仄的存在。
陆淮北回来的时候,宋星燃正坐在镜子前,给自己上了一个不太适合的大浓妆。墨黑的眉笔在梨涡轻点,又是那一颗熟悉的痣。
她扯嘴一笑像一抹游魂。
“陆淮北,你看,我美吗?”
“我加上这个,和她们像不像?”
男人一瞬暴怒,卷带暴戾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点的痣粗鲁的剜干净。
“宋星燃,不要没有自知之明挑战我耐性!”
他的手劲很大,在她嫩滑的脸上拖出长痕。
宋星燃痛的红了眼,眼泪一颗颗砸在他的手背上,由灼热到寒凉。
“你知道的,我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可是陆淮北,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我那么爱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眼泪将她脸上的粉冲散,被男人弄红的地方,还有未消散的红肿。
“别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陆淮北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掌印。他放开她的桎梏,带着惯常的冷硬走开。
男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宋星燃目光重复呆滞,用很轻的声音对着自己说了一句。
“我会有的。”
没有了陆淮北在的空间里,她在这里几乎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每一次呼吸,她都忍不住的去看向那已经被清洗好的地板。
哪里,是她的孩子死去的证据。
这时,宋星燃知道了,自己必须要离开。
想到这里,她几乎一刻都等不了了,拿出了自己封了灰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搬出这栋压抑的别墅那天,阳光很好,宋星燃几乎恍惚,这是这么多年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去主动的做决定,而不是听从陆淮北的依附。
半山的别墅,交通不便,宋星燃等了一会,也没见人接滴滴的单。
好在她的行李不多,所以宋星燃心沉了沉,决定走路下山。
离别墅越来越远,她心生一种既彷徨又解脱的情绪。
解脱是因为她终于打算亲手结束这样的生活。
彷徨的是,她这么些年什么都不会,连自小学过的画画也遗忘的差不多了。离开了陆淮北为她困下的牢笼,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凭什么过活,而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吸血一样的继母,跟长睡不醒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