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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刚好到了那个时刻就温柔的道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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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看了看南歌,神色如常:“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这不是都看到了吗?还不够清楚吗?难道我想做一些我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都算过分了?是!今天在楼顶,不是喝醉了,也不是一时冲动,是想真的跳下去。你如果不明白我这些年承受了多少,你如果不知道我现在在遭遇什么,请你不要擅自评断我!”说完木心转身离开。
说出这些话来非常连贯,连她也不知是何时,到底是何时积累了这样多阴郁,似乎一场风不够,一场火不够,需要彻彻底底的死一次,又或者重新活一次,才能烟消云散。
“你就这点儿出息,好,你说说你哪里比别人过的不好,过的差劲了?!”余滟直接拉住她,木心有多优秀她还是知道,a大公认的才女。
木心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想离开,想逃避,想一个人静一静,南歌看得出来,因为她难过的时候也是这样。“余滟,让木心自己呆一会儿。”
“呆会儿?再呆会儿,我怕来不及了,谁知道她那个秘密基地会在什么时候带她消失!”
余滟一脚朝旁边沙发踢过去。“自杀最懦弱,今天这行为就是对你身边人的不负责!”
木心没回头,只是冷淡地接应说:“负责?因为身边的人没对我负责过,所以好像学不会什么负责。”然后径直摔门而出。
余滟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下来,她是真在意木心。
木心的眼眶也微红。
南歌知道她的想法,明明比任何人都撕心裂肺地在承受和努力生活,别人不但不理解,还能在这时候这样数落她。
她走得很急,余滟也一直快步跟在后面,木心憋住哭声一步不停的向前走。
走出楼房,漫无目的地在楼下走,余滟只是紧紧跟在后面,不做声,饶了几圈后,眼泪没再流下,木心突然感觉全部被掏空的感觉,找了个长凳坐下来,余滟也安静坐在旁边。
“阿滟是担心我再自杀吗?要这样跟着我。”木心赌气地说。
“是,我很担心你,你要记住你很重要,至少在我心里是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以后我负责怎么样?”她对着木心笑笑。
“你说什么?”
“刚刚你不是说因为身边的人没对你负责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是负责吗?以后我来对你负责,怎么样?”余滟的笑容依然明亮,她开朗的像个太阳。
南歌去拿了两把伞,是深夜,雨倾泻而下的时刻,她觉得人间无比清晰,你见过深夜的雨吗?不是漆黑的,反而是白色的,空蒙蒙的雨直直落下,天地圣洁,凉薄丝雨如断了线的银珠,眉间发梢都沾染湿意。
南歌撑开伞递给余滟,对着木心说,“可能,你难过的是你所不能控制的,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知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爱而不得。又可能,你难过的是你所期待的事无法达成,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知道时光不会辜负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