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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爱沉稳,而后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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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说自己什么呢?白眼狼,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答应了和养父断绝关系,又背着他去看养父,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想想,谢未迟就觉得难以面对。
走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忐忑不安,谢未迟知道谢远此刻就在他的病房里。
走进去,谢远正看向窗外,谢未迟有些踌躇,他知道谢远是怎样的人,今天这件事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可是谢远怎能那样不择手段,养育他十几年的父亲就这样被他彻彻底底的毁了。
“跟我回家。”谢远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谢未迟,然后沉声说。
“好。”谢未迟有很多的疑问,可看到谢远的那一刻他全部都明白了,今天的事他都知道。
开车一路无话,回到谢家。
金碧辉煌的别墅内灯火通明,宽敞的大厅内仿佛飘着霜雪,温度骤然降的很低,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谢远倚靠在沙发上,眼神冷冽,不怒而威,似乎随时随地可以肆掠一切,冰冷的神色下却暗藏着一抹绝望之色,深渊般幽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少年双眼无神,垂着眼帘,跪在谢远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似乎外界与他早已隔绝。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相信,可能是因为谢远的地位,谢家是有家规的,有时候谢远发脾气,谢未迟挨耳光,罚跪并不算什么。
刚认回谢未迟的时候,他就对谢未迟明确说了家规,就像是古代那样等级森严,现代了,可还是有许多人对他唯命是从,就因为他有钱有势,没人敢惹他,跟着他可以光鲜亮丽,可以受人仰望,仅此而已。
谢未迟内心的猜测并非虚假,只是他不愿相信,在监狱看到江扬的惨状,到底一起生活十几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后来他和自己闲聊,说忘了自己,谢未迟从没想过谢远可以做事这样狠绝,可能挡他路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吧。
那天深夜,江扬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把谢未迟送出去就后悔了,可是又听那些要债的人说他没事,他也就放心。
半路,一伙人朝着他走过来,江扬意识到威胁,但到底是练过的人,这些人他还是能自保,“你们干什么?”
“你叫江扬吧?”阴冷的重声,冷峻的脸布上一层令人发悸的邪气,诡异的阴笑起来,“这是刚赌博回来吗?”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
“这你不用知道,兄弟们,给我打。”
已经是深夜,没有人会管这些,江扬到底低估了他们,在厮打中,江扬几乎耗尽全部力气,脸上身上青肿淤痕一片。
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有当过军官的经验,他清楚,如果只是报复,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了。
可是那些人摁住他,给他注射了一剂不知是什么的药,江扬最后昏过去,醒来回到家,就又接到法院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