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找了排躺椅坐下来,忍不住想,几十分钟前,她终于见到那个少年了。
不是预料之中的闲聊,却是那样的一幕,那么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今天的事情,他又是怎样熬过去的,她歪着头倚在靠背上闭眼休息,盛夏的夜晚,手心一片冰凉。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温度,没有温度。
或许每个人都有人所不知的苦楚,不要单从表面去评判一个人。
“南歌,南歌,醒一醒……”南歌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面前的人是余滟。
余滟微微笑,眼角略弯向上翘,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
“余滟,你怎么在这里?”南歌不确定地问。
“我来参加宴会啊,倒是你,怎么会过来?”
“嗯,我爸让我过来一趟,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
“是,我和风和在这里逛逛,就碰到了你。”余滟笑,却突然南歌手上的血,“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人帮你包扎。”
南歌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扶了一下那个少年,是他的血。
那个中年人是他的养父吗?如果是,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把他打成那样,南歌只是想想就觉得难过。
“我没事,我先回去了。”南歌笑笑。余滟和林风和在一块她也放心。
南歌回到家,已是深夜。
她洗了澡就准备睡觉,半梦半醒间,的确有久远的回忆和冗长的梦境在她的大脑中沉浮,反反复复。
她梦到晚上的那个少年,连色调也昏黄了。
或许,她可以帮他,真是奇怪,她原本也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想认识他,现在认识了,又想要了解。
另一边,谢未迟回到家去找谢远,他们初次相识,虽然有至亲血缘关系,到底多年不见有些陌生。
“父亲,对不起,今晚我私自离开。”
“我知道,让你一时就接受这些,你会有压力,没关系,慢慢来。”
“我有件事想要求您,可不可以借我十万块,我会还的。”谢未迟试探着问,他不敢保证谢远会给他钱,虽然十万元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想去给那个江扬?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不会害你,你和他断绝关系,别说十万,一百万,一千万,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
“是爸爸把我养大,我不能。”
“好,那这钱你自己想办法。”谢远很生气,那个所谓的养父江扬就是个无底洞,偏这个傻孩子听他的话。
谢未迟眼睁睁看谢远离开,他却开不了口再去请求,他知道刚才的话让谢远很生气。
可是,他又该去哪里去筹那么多钱,如果筹不到,养父会不会又被追债的人打。
想了许久,谢未迟终于想到了办法。
他的血型是少有的熊猫血,如果去卖血,应该可以拿不少钱。
自从妈妈车祸去世,爸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赌博酗酒打架,而谢未迟每天就只能忙着挣钱,认了谢远,是谢远替他交了大学的学费,这一点,他可以感激谢远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