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边亦然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见邢西寞还是沉吟,也不说是否要取消购买股票这一决定,他更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低喝一声。
“如果你还没下好决定,那么我就单独抛售。”
邢西寞冷漠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边亦然冷哼,“就算他的决心再大,也不可能有魄力持续这么多天跌停板。退一万步,就算这是诱饵,公众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程家已经保不住了。既然如此,我犯不上为了这么一个破落集团,赔进去我所有的资金。只要我们集团的股价稳压程家,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至于你……”
边亦然拖长了声调,带着身为家主、手握生杀大权的狠绝。
冷笑一声。
“随便。”
....
边亦然当即抛出三百万股耀铭股票。
他手头一共接近一千万股,作为一个代理家主,他不可能表现的像和邢西寞聊天时一样没有脑子,只是先抛出一部分试试水。
三百万股股票抛出去,压根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接近半天的时间,也只有一半被重新收购。
又过了半天,三百万股才全部被购走。
然而即使如此,耀铭股值也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依旧是绿色的跌停。
边亦然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查清了这一部分股票的流向,发现全都分散无规律的走向几家不知名的小公司。
到这,他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将手头股票全部抛售。
不是不想再多留在手里几天,以防万一,实在是最近耀铭股市跌的太厉害。留在手里越久,数量越大,损失的金额也就越多。
他正处在竞争家主的关键期,绝不允许家族资产在自己手中有这样大的变动。
而邢氏,也在按兵不动半星期后,决定抛售股票。
大多数人没有怀疑,这是程家蓄意谋划的。
因为类似这般釜底抽薪的举动,如果日后股值不能上升,那么他们赔损的金额将是无法挽回的。
甚至有可能会申请破产。
只是,当市场流动的耀铭股票全部被无数家小公司购进后。
事情开始有了戏剧性地逆转。
一档关注民生的访谈节目,在“盛唐”系列地产出现问题后,专门跑去采访居住在那里的人。
可没想到,盛唐的保全系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十分保护业主隐私,记者压根没被放进别墅区。
如果保安留给他们的印象都是凶神恶煞的,他们可能还会借题发挥,说是盛唐惧怕内部被挖出问题,所以才拒绝采访。可没想到一个个浑身肌肉的保安和善解释起规章制度,叫他们竟然无从开口自己的要求。
只能在别墅区外,蹲点等待进出的业主接受采访。
好不容易截下一个年轻业主,人家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访谈团。
“我在这住了四五年了,就算一点都问题没有,人家也会月月上门检查建筑安全。哪怕你自己闲着没事在家放鞭炮玩,崩坏了墙皮,建筑方都会联系工作人员来保修。”
记者:“……”
更有甚者,在他们采访第二个业主的时候,截下了一名商界精英。
他推着眼镜框,文质彬彬的模样,笑容无害。
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是采访这方面的问题,我建议电视台的人还是多关注一下股市。难道没看到耀铭集团的股价最近跌成什么样了吗?分明就是有人恶意操作。你们还真当盛唐的建筑有问题?”
就差脸上写上“白痴”两个字。
记者:“……”
接受采访的对象是形形色色的不同业主,但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一个事实。
盛唐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这档节目播出后,质疑的舆论走向开始发生了变化。
再加上几家专业公关团队的引导,事态开始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kr公关部发表声明,表示可以kr集团正式与耀铭结为联盟,从此共同发展。
耀铭股价开始大涨特涨。
如果在这个时候还看不出事情的动向,边亦然和邢西寞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边亦然甚至气得摔碎了家里好几个古董花瓶。
他阴沉着脸,给郑市长打电话。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程文杰送进监狱。如果一星期之内办不到,我让你儿子进监狱、吃牢饭!”
而后,怒气冲冲地将手机甩上墙壁,顿时支离破碎。
就在一切走向好转时。
市中心,南街咖啡厅。
边璟薇,边家三房的长女,通过万瑶光,约程苏锦在这里见面。
没有说具体原因,但程苏锦隐隐觉得,会与边亦然和边诗璇有关。
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交集点。
果不其然。
两人坐下还没有十分钟的时间,边璟薇推出手边的档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