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琛淡笑，柔和眸光。
    “我有她就好，不需要别人。”
    顾省面无表情，板着一张小老头儿脸，骤然起身。
    “我是来听你说事的，既然都谈完了，走了。”
    坚决不再给许慕琛一丝秀恩爱的机会。
    许慕琛坐着客座，睨向顾省背着手离去的背影，哑然失笑。
    目光依旧缱绻。
    苏锦……
    ****
    看着程苏锦红着眼眶奔走，但却始终被拒绝，安念北脸色沉静如水。
    就在她抵达下一个目的地，即将解开安全带下车之际，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声：“够了。”
    程苏锦回眸，察觉到他的关心，勉强笑了笑，目光依旧坚定。
    心里明白人情冷暖，与亲自体验过这么一回，感觉是不一样的。
    但她不能不去。
    甚至昔日亲热的“叔叔伯伯”不耐烦的一把甩上门时，接受过的良好家教还提醒她，不能生气。
    的确，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
    但内心冰冷，是避无可避的。
    “我出去抽支烟，”安念北明白她的执拗，换了种方式，变相的让她休息一会，“等我回来你再下车。”
    语罢，利落的甩上车门。
    背对轿跑的身子，微显颓废。
    他低头点了一支烟，薄雾弥漫，火星明灭。
    程苏锦收回目光，倚靠方向盘，杏眼微闭。
    五分钟，安念北吸了两支烟，再打开车门。
    程苏锦抬眼望他，“回去吧。”
    “你……”刚才不是劝不动的吗？
    安念北微诧。
    “接下来的，应该也没有什么结果。”程苏锦苦涩笑意，抬眼望向窗外逐渐深沉的天空，“我明天再走一趟今天找过的人，总能问出些话的。”
    “回去吧。”
    安念北沉沉，也不说话。
    像是揣了什么浓重的心事。
    轿跑开回程家别墅，已经是快八点了。
    程苏锦停好车，眼神瞥向窗外程家通明灯火。
    轻声道：“一起进去吃顿饭吧，家里冷清，你来还能热闹些。”
    安念北“嗯”了声，打开车门，跟着她身后。
    程苏锦触了下门铃，又想到姜秀秀此时不知该如何伤心，说不定不愿意动身开门，指尖于是下挪，碰到密码处。
    密码输到一半，门开了。
    只是开门的人，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程苏锦怔愣，僵在那里。
    俊美矜贵的男人面色染了暖意，深黑的眼，温柔仿若能将人溺毕。
    “苏锦。”
    程苏锦下意识的问，“你怎么在这？”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没有说清。
    她好像不是很想见他。
    听到那句话，许慕琛眸光一寒。
    程苏锦恍然觉察出刚才那句话有多伤人，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他微扬下颌，充满淡薄凉意。
    直对安念北。
    “我不该在这，该在这的，是他，对吗？”
    气氛倏然降温。
    程苏锦从没看见过，一向墨眸淡冷的人，眼中如此自我厌弃的情绪。
    “我知道了，不会再打扰你。”
    那目光有多重，才能坠的她心疼。
    许慕琛转向屋里，拎起西装外套。
    轻嘲口吻。
    “先走一步，你们慢聊。”
    他与程苏锦擦肩而过。
    却刻意控制着距离，没有碰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