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琛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顾省将手头的杯子一放，“嘿”了声，“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好心，不是来拉皮条的。”
    “顾省，您自己信吗？”
    顾省语塞。
    许慕琛俨然一派贵公子的气度，垂眸喝了口茶，再度抬眸间，多了丝缕不可言说的情绪。
    “再者，我有女朋友，b市程副市长的女儿，我不信您不知道。”
    他似是不经意，“对了，正巧我这有件事，想和您说。”
    顾省：“……”
    谁相信他的正巧，谁就恐怕是个傻子。
    分明是正中下怀吧！
    尽管已经猜到，这次许慕琛约他出来是有事要谈，顾省依然忍不住心中的郁闷，大手一挥，“不谈，没什么好谈的。”
    “不谈也行。”许慕琛骤然跟着改口，让顾省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转了性子，下一秒就被无情打碎了幻想。“既然顾省不想和我谈，那，听段东西总是没问题的。”
    没等顾省回答，他抽出怀里的黑色手机，不由分说点开一段录音。
    顾省唇角抽了抽，很是无语的看着许慕琛。
    一段日子没见，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许慕琛沉眸，并不说什么。
    只是录音越放，顾省脸色越沉。
    他是一名出色的政客，当然听得出省部纪检司派来的女性纪检，说话到底有多少漏洞。
    光是揣摩语气，就足以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录音也就十几分钟，很快放完。
    包厢却有些沉寂。
    “这……”
    一个字，中间断了音。
    足以说明，顾省内心的踌躇。
    只是面对许慕琛的目光，仿佛能够洞悉内心的一切，他却再度失去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桌上的茶有些冷。
    许慕琛不紧不慢的将其倒掉，重新倒上热茶。
    极度富有压迫感的气息，却始终没有散去。
    顾省不禁想，这样的后辈，养尊处优的同时，气场又无比强大，到底在怎样的环境中，才能够培养出来。
    “不瞒你说，省部这几天一直在讨论的事情，就是程副市长的案子。国家这方面的指令一直很严，又是处在一个关口上，不管举报是不是成真，这件事情必然的引发了上头的注意。正因如此，才很难办”
    顾省浅叹口气，“说到底，程副市长的人品，我们省部有很多人与他相熟，有目共睹。难就难在，如今这件事情，并不像以往那样。虽然证据并不充分，但上头抓得实在太严，不管最后如何处置，程副市长的仕途，恐怕……”
    恐怕，无论是上面的严查，还是这次动手脚的人，都不会让他好走。
    “这些都不重要。”许慕琛食指敲着桌面，扣扣作响，一双墨色瞳眸宛若苏黎世的雪夜，深邃的一眼望不到边际。
    “重要的是，请顾省给我个准信，程副市长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双规。”
    “如果没有变故，最多三天，隔离审查会结束，但其他方面的程序还要继续走。”顾省说，“但如果……”
    后面他没有说完，但许慕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