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市长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不着急？你是想说话不算数？”
    却听那边轻笑一声。
    “郑市长，谁不知道我边亦然的性子，只要出口的，就没有不成真的。可你知道，商人性本疑，我尤其如此。只要副市长一天不被撤职，那我和你的约定，一天就没算完成。”
    “你！”
    “这个电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市长答应我的事情都已经做到。如此，我才好撤回往法院递交的材料。”边亦然温润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真诚，“请市场放心，这是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对了，虽然材料暂时没办法给市长，但我刚才已经吩咐助理，往您的卡里打了八位数。这是一半的定金，还请市长笑纳。”
    郑市长一噎，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先挂了，大概下次再找市长，您惦记的事情就会实现了。”
    温和的态度背后，是对方不容置疑的做事态度。
    说挂断，立即就挂断。
    听着听筒传来的一阵忙音，郑市长握着手机的手无力滑落，略显浑浊的眸子里似是一闪而逝的悔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既然选择，要用曾经关系最好的旧友来换自己儿子免于承受牢狱之灾，也就注定了不再有退路。
    他是一个父亲，只能这样自私下去。
    ****
    漂亮的修长手指弯曲成扣，不规律的敲打着实木桌子。
    许慕琛凝眸，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拨通成功的通话记录，深邃眸中似乎凝结成冰。
    而后，一边再度拨通电话，一边转向正对面的股市变化图。
    耀铭集团的股价一直在下跌，绿色的数字直叫人眼红心颤。
    偶尔会出现涨幅不大的波动，伴随而来的又是无际的跌停。
    那是由于程苏成把所有能用的闲散流动资金都投入股市的结果。
    但起色并不大。
    这通电话还是一样，直接被挂断。
    许慕琛眯起狭长双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文杰暂时被双规的消息，他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
    但却因为始终没有等到程苏锦的回复，暂时搁置在了手边。
    如今看来，不能等了。
    暂时挂断电话，能说明程苏锦目前的生命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无论她想做什么，初衷都是保住耀铭和程副市长。
    那他先着手去做，其他事情，过后再说也来得及。
    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握住内线听筒。
    “carylias。”
    女人声音优雅，“总裁，我在。”
    “两件事情，一，调用公司目前能够使用的闲散资金，汇总数目，准备注资耀铭集团股份；二，联系顾省，如果他时间方便，就说我约他喝下午茶。”
    “好的，总裁。大概需要半小时左右。”carylias仿佛并不意外，刚得到命令，就已经发消息给财务部的人着手去做，同时问着：“还有别的事吗？”
    许慕琛凝了片刻，“……给我耀铭程总的联系方式。”
    这时，他才意识到，马上要娶程苏锦，却还没有留大舅哥的手机号码。
    磨了磨牙。
    妹夫做的，好像有点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