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评估资料带回，周四，几乎所有员工都陷入忙碌的工作中。
    尤其是程苏锦和许慕琛，连夜赶回，休息的时间很短，就要投入新一轮的工作。
    就连保卫科的人也都没闲着，不仅晚上值班的人手多了一倍，所有楼层的监控摄像也都找来修理员工，检查了一遍。
    十五层卫生间。
    程苏锦用冷水洗了把脸，指尖抚过水珠，露出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脸。
    脸色不算太好，许慕琛今早一来看到，就冷着脸责怪她不注意身体，勒令她回去休息。
    而程苏锦，低眉顺眼承认错误，并不打算悔改。
    赌咒发誓招标结束后会休一个长假休息，许慕琛才黑着一张脸放过她。
    知道怎么劝她也不会听，再加上程苏锦温言软语，说要跟他共同面对招标。
    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程苏锦深呼一口气，靠着手掌为中心，脖颈转了一圈，稍显混沌的大脑舒服了不少。
    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失眠，加上昨天熬夜，她几乎快要撑不住。
    快步走回工作台，余光瞥过桌子最里面，李清月给的那盒糖。
    伸手拿出盒子，倒出一颗，剥开糖纸吃下。水果香气混合着薄荷的清凉味，让人舒服很多。
    再度投身于文件浏览，效率高了不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临近中午。
    邮件减少一半，程苏锦不免松口气，右手拿起杯子喝水，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起身接水，大脑突地眩晕。
    她晃了下头，眩晕的感觉消退些许。
    大概是太累了。
    在饮水机下接了杯水，程苏锦刚喝了一口，走回座位的时候，脑海一阵恍惚。
    “咣——”
    玻璃杯应声而碎。
    砸在木质地板上，碎片四处乱迸。
    程苏锦明明看到自己的脚是避开碎玻璃的，高跟鞋一崴，直直倒在最大块的玻璃上。
    嘶——
    割破皮肉的声音钝钝的，但转眼就血如泉涌。
    “怎么回事？苏锦？”
    许慕琛在办公室听到声音，平静的心一阵慌乱。开门，就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个箭步冲到桌边，手臂探过程苏锦的腿弯和臂弯，冲向电梯。
    顺着离开的路，鲜血滴落一地。
    电梯楼层不断下降，程苏锦拽着许慕琛衣角，目光所在是他紧绷的下颌。
    干燥唇瓣失去血色，却缓缓勾出一个安慰似的笑。
    “阿琛，这是个意外。”
    许慕琛强忍着怒气和自责，凝视她片刻，眼神转到楼层显示处，暗咒电梯的速度。
    几秒钟的时间，电梯到了一楼。
    他又急急按了几下开启键，周围气压更低的惊人。
    走过一楼大厅，有几个员工发出惊呼。
    许慕琛没时间管他们，快步走出大厅，拦了辆车。
    留几个员工在一楼小声低语。
    前台助理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时间。
    拿起集团内线，拨通电话。
    “喂，清月姐，一起去吃饭吧。对了，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总裁抱着程秘书下楼。程秘书的脚好像受伤了，一直在流血！总裁的脸色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