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给许鸢挑了几件裙装,摆在床上让她一一试过去。最终,她们选定了一件黑色的赫本裙。那条裙子线条简洁,没有任何复杂的花纹,纤细的腰身配上一个大大的蓬松的裙摆,看起来像一朵黑色大丽花盛开在膝盖以上。
许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黑裙,卷发飞扬,真有几分奥黛丽·赫本的俏皮可爱,不禁感叹道:“我原来真没想过,化妆可以这么神奇!镜子里这个人简直不像我了,璐你说,这真的是我吗?”
秦璐将胳膊搭在许鸢的肩膀上,说道:“相信我,你本来就很美。不信你拍张照片给白昂看看,问问他怎么说。”
“对对对,我去拿手机拍张照片发给他。”许鸢说着,大大咧咧地走到客厅里去翻自己的书包了。
秦璐在她身后摇摇头,心想:“唉,穿得这么淑女,怎么走起路来还是风风火火的?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了。”
许鸢从书包里掏出过年时买的诺基亚7610,递给秦璐,说道:“璐,帮我照一张呗。”
秦璐接过手机摆弄了两下,问道:“这不是新出的7610吗?我之前也想买来着,好用不?”
“超好用啊!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用手机,没有比较。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嘛!”许鸢说着,摆了个傻乎乎的剪刀手造型,对秦璐说:“照吧!”
秦璐手里继续翻看着许鸢的手机,眼睛向她瞟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能不能摆个好看点儿的造型啊,白瞎我给你打扮得这么美了!”
她走上前去,扳着许鸢的胳膊腿儿,给她摆了一个像梦露一般风情万种的造型,然后说道:“别动啊,就这个姿势保持住。”
“咔嚓”!一张许鸢从来不曾想象的照片就这样保存在了她的手机里。
许鸢接过手机一看,她被照得很美:复古的妆发、妩媚的造型、性感的动作,活脱脱一个杂志封面女郎。她立刻自信满满地把这张照片用彩信发给了白昂,还配上一句话:“猜猜我是谁?”
很快,白昂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傻妞,你在哪儿呢?怎么画得跟鬼似的?”
许鸢感觉白昂的话又好气又好笑:“哈哈哈,什么叫画得跟鬼似的,你会不会说话!我这奥黛丽·赫本加玛丽莲·梦露的造型,难道不好看吗?”
“不好看,你原来的样子最好看。”白昂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在秦璐家呢,江南壹号,你要来找我们玩吗?”许鸢问道。
“我不想找你们玩,我只想找你。”白昂说。
许鸢心中一暖,本想说“那我去找你吧”,可是她瞥见秦璐脸上略微失落的神情,心想:“今天答应秦璐要陪她玩的,也不能重色轻友、出尔反尔啊。”于是她灵机一动,捂着手机的话筒对秦璐说:“璐,一会儿咱俩去看电影带白昂一个,行不?”
“行啊!”秦璐一听许鸢没有打算扔下她,又恢复了高兴的样子。
许鸢满意地放开话筒,对白昂说:“白痴,一会儿咱们去看电影,你去江边的影城找我吧!下午两点,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许鸢打算脱下身上的赫本裙,换回自己的衣服。秦璐赶紧阻止她:“别换啊,你这样超美,不想给白昂看看吗?”
“可是他说不好看,而且这是你的衣服啊。”许鸢委屈地说。
“没关系,送你了!他没看到真人,看到真人肯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秦璐眨眨眼睛调皮地说。
“对了,还差一样东西。”秦璐说着返回屋里,拿出来一瓶跟送给许鸢那瓶一样的香水——peome,打开瓶盖在许鸢的手腕、耳后、脖颈处各喷了一下,又向着空中按动了几下压力钮,然后拉着许鸢一起在下落的香水雨中转了一圈。
“美人岂能无香?”秦璐满意地说。
下午,许鸢和秦璐来到江边,看到影城门口的广场上搭起了赫哲族的草木屋,架起了一排排的捕渔网,热闹非凡的“开江节”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所谓“开江”就是指每年的四月中下旬,东北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江河的冰层也逐渐融化解体,在江面上形成“跑冰排”的景象。开江的时候,蛰伏一冬的鱼儿们由于整个冬天的忍饥挨饿,体内脂肪和废物排泄殆尽,肉质变得非常紧实、不肥不腻、异常鲜美。所以,“开江鱼”是其他任何时节都品尝不到的珍贵美味。
许鸢是个典型的“吃货”,她拉着秦璐,循着烤鱼的香味来到了卖“塔拉哈”的摊位前。
“烤鱼~烤鱼~新鲜的生烤开江鱼咯~~”赫哲族大叔卖力地吆喝着,
许鸢嗅着炭火的馨香,陶醉在烤生鱼的鲜美味道中,浑然不知白昂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只见许鸢穿着秦璐给她找的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腿上套着厚厚的肉色丝袜,脚上蹬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不太适应地站在春风里。
“小冤家。”白昂微笑着唤了许鸢一声,却忽而瞥见旁边还有个秦璐,立刻面色一沉,“怎么,咱们三个去看电影?”
“对啊,本来我俩约好一起看电影的,现在打算带你一个,你不想去?”许鸢说。
白昂扫了一眼秦璐,见她一脸“我不是电灯泡你才是”的理直气壮表情,本不想跟她一起看电影,但又不放心今天穿得太漂亮的许鸢,只好说:“我没说不想去,走吧。”
进了影城,趁着秦璐去上厕所的机会,白昂抓住许鸢的胳膊,质问道:“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么妖艳?想勾引谁去?”
许鸢害羞一笑:“你呗,还能有谁?”
白昂听到这话,心里甜蜜得开了花,但他还是故意板着脸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鸢认真地看着白昂的眼睛,答道。
“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打扮得这么漂亮,我怕别人看上你。”白昂霸道地说,“你的美只能给我一个人欣赏。”
许鸢低头轻笑,温柔地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