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

    罗冠杰总以为是自己个换脸大师,人前人后两幅嘴脸,但是,面对索兰图,他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从心里发怵,你要是说非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又觉得犯不上,可是,每次这人阴恻恻的在自己身边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他总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明明都是七尺男儿,自己怕他做什么:
    “我喊什么喊?你看你这个肾虚的样儿,怎么你还能玩强的?告诉你,老子不怕,再说了,我要是怎么着了,你觉得我家人会放过你么?”
    索兰图本来想拿着牙刷就走,看着罗冠杰就好羽翼衣未丰的好斗小公鸡,隐藏在身体里的作恶欲又不安起来:
    “哦?虚不虚,你试试就知道了?更何况你大哥都把你这个私生子扔到养猪场了,你觉得是他会给你撑腰,还是恨你入骨的叶翠眉能给你出头?”
    “你调查我?!”罗冠杰错愕道。
    “罗老二,你以后能不能少拿自己当回事,你以为你还在北京,还是别人众星捧月的中心?我劝你清醒一点,在这儿,你什么都不是,也没人能帮你,我来白石沟是来工作的,富康养殖场是白石沟最大的企业,我来之前当然需要摸清楚这个厂的背景还有相关情况。至于你和你家那点破事儿,还不如你这身皮囊吸引我。”
    索兰图拿起桌子上的牙刷转身就去洗澡,留下罗冠杰一个人在屋里,他又生气又憋闷,恨得他连踢好几脚索兰图的行李箱泄愤。
    罗冠杰以前看谁不顺眼,总想着法的报复人家,如今到了白石沟,他确实失去了以前所有的特权,但是他罗冠杰向来就不是愿意低头认输的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哥还有叶翠眉的账还没算明白,现在还要再加一个索兰图,罗冠杰一边洗澡,一边嘀咕: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今天所做得一切付出代价。
    可惜雄心壮志还没保持三秒,他觉着这脑袋上得水好像越来越冷了,他急忙想起刚才孟庆源说的热水不够的问题,加上索兰图刚才好像蒸桑拿一般的洗澡时间,这热水一定是都被他用光了,罗冠杰不得不加快洗澡的速度,匆匆冲掉身上的泡沫,一身鸡皮疙瘩的冲出浴室。
    进屋时,索兰图似乎正在打电话,看见罗冠杰进来,他也挂了电话闭眼假寐,罗冠杰以前睡觉向来□□,但是,今晚自己要跟这么个人睡一起,他要是在赤身裸体,那就是他脑子进水了,要不是气温太高,他恨不得长裤长衫的和衣而卧,只不过他出门压根儿没带能睡觉穿的长衣,他将就着把t恤和度假穿的短裤套在身上。
    索兰图撇了一眼,心中不禁一笑,可能是自己演的太过逼真,色狼形象实在是无力扭转,别说是罗冠杰这样的绣花枕头,就算是林帅在,他也能做到坐怀不乱,他本来就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引以为傲,只是看见这个傻逼恨不得在三十度的气温里,给自己包成粽子,他心里就高兴,他倒是坦坦荡荡光着上身,被子搭在腰上,感受着乡间丝丝凉意。
    罗冠杰真想把索兰图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进了门直接关灯上炕,他还头一次睡这样的土炕,倒是挺干净的,就是一躺下感觉特别硬,他翻了几个身,愣是给自己隔清醒了。
    看着索兰图渐渐平稳的呼吸,他更生气了,凭什么自己睡不着,而这个变态睡得比谁都安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对自己没别的意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冠杰对自己的外表自信极了,他这种水准的男人扔在任何圈子里都是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一个死gay面对这样的尤物,睡得浑天黑地,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不过罗冠杰最气的是,他一摸褥子,索兰图这个心机吊,竟然铺了两层,而自己这边竟然只铺了薄薄一层,用光洗澡热水,偷自己的褥子,罗冠杰爆发了,他一脚踹在索兰图小腿上:
    “你这人有没有道德,自己铺那么多,就让我睡平板?”
    索兰图累极了,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大半天,感觉刚睡着就有人踹了自己一脚,还在说话,他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还有人推自己。
    “装什么死啊你,你快把褥子还给我。”
    索兰图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罗冠杰也急了,你不起来,我就硬拽,可惜他试了半天,要么连褥子带人一起拖过来,要么就是纹丝不动,他折腾半宿,加上穿的多,又是一身汗,他放弃了,他把被子往身下一铺,他认命的往枕头上一躺,他算是倒了霉了,恍惚之间,也就睡了过去。
    自打他爸住院,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他都快想不起来女人的滋味了,要是放在平时,一个月没换几个女朋友,哪都不是他性格。
    在北京的日子,压抑久了,他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美女香车的辉煌时光,梦里他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罗二少,身边永远簇拥着众多美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次seven酒吧的静媛,他就惦记了好久,一直没吃到嘴里,这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那个蠢蠢欲动的酒吧,氛围旖旎,罗冠杰怀里抱着静媛,身心愉悦。
    罗冠杰习惯性的盯着美女胸前的四两薄肉,静媛又笑得如此欲拒还休,罗冠杰自然是懂得女人的心思,轻轻扶着静媛柔弱无骨的腰身,深情对视,却没给静媛开口的机会,俯身一吻,那感觉好像那日在酒吧里亲吻的小服务生。
    睡梦中,罗冠杰已经分不清自己亲的是静媛还是服务生,直到他把手伸向静媛怀里,他却感觉有点不对劲,明明看着至少34d的身材,这手感怎么如此干瘪,罗冠杰警惕的睁开眼睛,怀里果然抱着那个小男孩,他看不清男孩子的脸,他刚想推开怀里的人,小男孩却突然开口:
    “你他妈在做什么梦?”
    吓得罗冠杰大梦初醒,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做什么?他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个记不住脸的小男孩,而对上自己迷蒙睡眼的,竟然是索兰图那张冤家的脸,这他妈哪里是春梦?!这分明是噩梦!
    罗冠杰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跨在索兰图的腰上,糟了,糟了,这他妈习惯了,他平时跟女朋友睡觉总是这样又抱又摸,难道,自己睡着了,又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罗冠杰吓得急忙想把腿收回来,结果刚一抬腿,他就感觉不好,他妈的,真是尴尬坐上航天飞机,尴尬上天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深知此刻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是什么,他后背上冷汗就下来了。
    看着罗冠杰僵硬的动作,索兰图也甚是无语,他平时睡觉很安静老实,基本上可以一个姿势睡到天亮,谁知道前半夜睡得好好的,后半夜自己越睡越累,越睡感觉越压得慌,直到早上胸前有一只不安分得手,他才彻底清醒过来,一看罗冠杰这猥琐得姿势,还有满脸的□□,尽管索兰图也没睡醒,但是他不得不及时叫停这场闹剧。
    “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抢我褥子,我太硌得慌,就把被子当褥子铺着,睡着太冷自然就跑你这边了。”
    尽管罗冠杰自己都清楚这个解释的确很无力,但是他也不能说是自己睡着做了不该做的梦,还把索兰图当成静媛又亲又摸。
    “那你现在暖和了?能把手拿开么?”
    索兰图很少跟别人睡一张床,昨晚是累极了,要不他也不能睡得这么沉,想到自己是被摸醒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罗冠杰顺着窗户丢出去。
    罗冠杰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腿上,经过索兰图的提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也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罗冠杰急忙收回手脚,一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急忙起身。
    索兰图不比他冷静多少,迄今为止他都是嘴上吓唬罗冠杰,没想到这个登徒子竟然大半夜的跑到自己这儿,还过了半天的手瘾,他穿上一件外衣就出去洗漱,他也无法忍受继续跟这个傻逼共处一室了。
    看着索兰图脸色黑沉的出门,罗冠杰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切,装什么装,被我这样的男人又抱又摸,怎么想你都是占便宜,干什么装作一副吃亏的模样,要不是你故意偷我褥子,老子睡着了,又控制不了自己干什么,老子还想告你性骚扰呢。
    想到褥子,罗冠杰气的直接掀了索兰图的被褥,不料,掀完才发现,索兰图也是一条被子一床褥子,原来人家是把被子叠了一次变成两层,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把褥子被子都放在身下,这么一看罗冠杰有点傻眼,不过,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吃过早饭,索兰图去村委会报道,罗冠杰跟着孟庆源去猪场,离着老远罗冠杰就大概知道快到了,毕竟这个味道来说,错不了。
    罗冠杰本以为自己来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养殖基地,结果一来就傻眼了,这就是个大型的放养现场,只有一排简单的猪圈圈舍,没有现代化的饲养系统,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猪粪成堆,工人忙碌的场景,有的只是一个宽广的山林,还有一座看着相对气派的办公楼,大门上写着:富康饲养场。
    “孟厂长,这就是咱们的猪场?”
    “是啊,跟你想的不一样吧?咱们的猪是半野生放养,这样的猪肉更健康,但是管理起来也更麻烦,走咱们先去会议室,养殖场的员工都在那等你呢。”
    罗冠杰跟着孟庆源来到饲养场唯一的办公楼里,会议室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只不过放眼望去,这些人加起来估计嘴里的真牙不超过20颗,罗冠群傻眼了,说好的经理人,老总,技术员呢?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养殖场,更像是敬老院,这里员工平均年龄都得是返聘级别。
    罗冠杰想哭,每次当他觉得生活不能更糟的时候,生活总会给他一击响亮的耳光:小样儿,你以为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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