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自诩冷艳型,谈个恋爱搞得她都心跳如雷,丝毫不淡定了。
季云淮看在眼底, 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目光顺势下落,“鞋带散了。”
他整个人半蹲下来,给她系好散落的鞋带。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薄幸月一直都知道,在他的铮铮铁骨之下,有着只对她的柔情。
这样的季云淮,她没办法不喜欢的。
一拉开车门,薄幸月看到副驾驶上放着一大束捧花,花香馥郁,玫瑰颜色秾丽鲜艳。
即使送花这件事已经被无数追求者演变得俗套,但收到后,女孩子仍然会抑制不住地开心。
薄幸月傲娇地垂下眼帘,抱着捧花问:“专程买的?”
阳光照耀进车窗内,她睫毛弧度卷巧,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隐约可见,配上秾丽的玫瑰,明艳不自知。
季云淮也不是藏着掖着的做派,直白道:“路过花店,想着你可能喜欢。”
薄幸月拨动着玫瑰的花瓣,说:“我很喜欢。”
不过片刻,季云淮摁下开关,将车窗关上,隔绝掉外界的所有声响。
他俯身过来,捏着她的下颌骨,唇|舌偏凉,翻涌起的热浪绵延不绝。
这一吻没有任何技巧,每一下都相当狠戾。
清凉的气息涌入,甜蜜的温度逐渐升温。
薄幸月不知道怎么被抱到他怀里,肩背抵住硌人骨头的方向盘。
膝盖撞过他冰凉的皮带扣,她不禁瑟缩了下,堪堪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太过擦枪走火。
季云淮轻哂一声:“这会儿不咬了?”
“这不是还没回家——”薄幸月摆出很有底气的模样,妖里妖气地说,“回家再咬。”
季云淮揉了下她发顶,轻描淡写道:“你先回去睡,我得过去一趟军区。”
“哦好。”她这会儿倒是学乖了,不再轻易撩拨,让季云淮去忙正事儿。
江城军区。
阳光穿透过树荫,落成斑驳的光点。
季云淮换上军常服,跟门口的岗哨打了声招呼。
步入万维均办公室时,他看了眼桌上的地球仪,身姿利落笔挺,“万参谋长。”
万维均搁下手头的文件,口吻严肃:“下周的任务你应该有所了解。”
季云淮也是昨晚临时接到的通知,要去a国战区维和两个月。
怕薄幸月知道消息后会失落,所以才选择暂时没告诉她。
目前a国状况并不太平,前些天爆发了一轮疟疾,几批药品被当地的恐/怖/份/子劫走,战区交战状况严重。
联合国已然作出请求,世界上的主要大国均派出了自己国家的维和部队前往,力求药品安全送达,非交战区能秩序井然。
中国维和军队已然奔赴了一批维和军人,后来增援的人员思虑再三,组织上从精英中选精英,最终决定让季云淮成为带队队长,前往a国执行任务。
季云淮算是临危受命,重担可想而知。
他表示了然,波澜不惊地敬了个军礼,“保证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日光炽烈,季云淮只身立在原地,犹如一颗挺拔的常青树。
万维均背过手,叮嘱说:“临走前再听我老头子多说一句,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馁,一定注意安全。”
季云淮:“明白。”
从办公室出来后,他下着楼梯,迎面碰上沈政委。
沈政委哟了声,打听道:“前天的军营开放日,你小子不是把女朋友带过来了吗?说说什么时候结婚啊?”
那点儿队里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肯定瞒不过沈政委。
季云淮单手抄兜,点头示意:“没想到有一天您也跟万参谋长操起同一份儿心了。”
沈政委啧啧两声,头头是道地分析说:“我们政委要做的也包括关心同志们个人生活的事儿,也就万老头子天天催你。”
季云淮的目光柔和,浅笑一声:“等这回任务结束,我就回来找您打结婚报告,行不行?”
沈政委笑得合不拢嘴:“得,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
薄幸月直接拿到了季云淮家里的钥匙,开了门就去洗了个澡。
她没什么顾忌地穿上季云淮的短袖,刚好包住大腿根,顺带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
本来想着要等到他从军区回来,薄幸月随手从书架抽了本书,一页一页翻动着。
不知道季云淮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实在困得不行,慢慢翻了个身,陷入梦境。
梦里,她变成了摄人心魄的狐狸精,专挑书生接近,一不留神就挑中了清冷禁欲的季云淮。
……
季云淮回到家里,看到门口的女士鞋,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这似乎就是他之前想过的理想状态。
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山高路远都无所谓。
沙发上,薄幸月拿了条薄毯盖着,听动静应该是在梦呓着。
季云淮略低了身体,轻轻抽出她抱在怀里的书,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会儿。
刚刚,他似乎是听到了薄幸月在喊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梦到他什么了。
长而卷的发丝挡住了白如玉瓷的巴掌脸,季云淮拨开她的头发帘儿,看到她柔媚的侧颜。
再往下,是宽松的男士短袖,堪堪包裹住腿根。
洗完澡,薄幸月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好闻得像树上成熟的果子,诱人采撷。
季云淮喉头轻滚,某些绮念被勾出来。
薄幸月感受身后一个热源覆拥而上,她越往前,热源贴得越紧。
毕竟心疼她累了一晚上,还跑去上了夜班。
季云淮只是在她唇上啄了下,由于不想吻醒她,所以动作放得很轻。
本来睡得正香,薄幸月挣扎着轻哼了一声,眼皮撩起。
朦胧的视线对上季云淮冷感的脖颈,目之所及的是锁骨上的那一颗痣,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
简直性感得要命。
薄幸月的内心仿佛有一道声音不断提醒着,这一面只有她才能看得见,于是某些刺|激感更重了。
“睡在这儿会着凉。”说完,季云淮直接打横抱起,抱着她往主卧走,放到绵软的被褥上。
薄幸月剪瞳似秋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季云淮感到好笑了一瞬,“不困?”
薄幸月眨着眼睫,正好侧躺着,朝向他那一侧,嘀咕说:“那你跟我一起睡吗?”
季云淮本来是不困的,干脆陪着她一起躺下,侧脸轮廓分外温柔。
他宽大的手掌拍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觉。
“季云淮,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儿宠了?”她目光笔直地看过来,瞳仁里满是困意染上的水光。
季云淮顺着她的话题接过话茬:“行,这位小孩儿,你还困吗?”
薄幸月摇摇头:“不困,我要起来了。”
她掀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
“不困就做点别的。”季云淮眼眸沉沉,昭示着即将来到的风雨。
初尝情/事,这会儿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就像一把小钩子,总在若有似无地总在心底挠。
季云淮解了军衬领口,再往下是抽出一半的皮带,肌肉弧度显现出不夸张的挺括。
薄幸月被他阵势唬住了,相当任性地躺了回去:“算了,我又有点困了。”
她捞过亮起的手机屏幕,看到钟灵发过来的微信:【你昨晚的话题还没继续呢?!我的后续在哪里?不是说季云淮什么一扯下领带就变身了,那还挺……狂野。】
薄幸月冷漠:【我困了。】
钟灵:【不准睡!听你的描述我都不行了,我可以当一晚上的尖叫鸡!】
薄幸月无语:【……】
手机被轻而易举地抽出,搁置在床头柜上。
季云淮知道这是薄幸月惯用的小伎俩,不由分说地拽过她脚踝。
另一只手顺着发丝往下,指腹的茧子游离在光滑如绸的肌肤上,最终扣住了她纤瘦的肩膀。
话到嘴边,季云淮幽深的眼神锁住她,瞥向她柔软的腰际问:“腿……还疼不疼?”
虽然上了药,他怕她仍然残留着不舒服的抵触。
薄幸月装模作样地眨巴着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疼啊,你掐着我腰的时候,我都快被晃散架了好不好?”
昨晚季云淮就第一次的时候是温柔的,后面虽说克制着,但某些时刻真控制不住了,鞑伐的力道很重。
不过上了药,加上修整了一天,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思索了一阵,他眸光微动。
季云淮从薄唇中滚落出几个字,嗓音喑哑:“那……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