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平日里怎么样,我不管,可是你怎么能打他!你…你!”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司卿愤然收回了手,扶着容帝烨上了楼。
司阮希在楼下急的打转,陌晟羽坐在沙发上也是轻叹一声。
平日里都是他们算计别人,什么时候轮到被人算计!
这可真的是…
常在湖边走哪有不湿鞋。
借着司卿扶着的力道,容帝烨趁着司卿不注意的时候扭头朝着身后笑了笑。
那笑落在司阮希眼中,他心中的怒火越发地盛。
“小羽!你也看到了,他!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又如何,谁让卿子就是信他呢。”陌晟羽又是一声叹息,神情也尽是无奈。
司阮希气急,“他…”
“该死的!”
最后他只得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久久消不了气。
推门而进,容帝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司卿的房间。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袭来,脸上的痛意好似已经消失殆尽,余留下的只有他脑海中深深地痛意。
如针扎般的痛。
容帝烨的眼眸缓缓垂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怎么回事。
好熟悉,好痛!
司卿将他扶在床上,察觉到他的异常,半蹲下身子看着他。
额间豆大的汗珠落下,司卿担忧问道:“帝烨,帝烨…你怎么了,帝烨!”
一声声的呼唤显然没有拉回他的神。
司卿急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能匆匆出了门去找她的哥哥。
“哥!哥!你快上来,你快来看看帝烨怎么了!”
“哥!你快点上来啊!”
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惹得楼下本是不悦的两人,相视一眼,急忙起身。
来不及细想,容帝烨究竟是怎么了,二人匆匆上了楼。
“哥!你快看看,你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司卿实在是慌了神,两人寻着看去,眼前的一幕显然惊住了他们。
容帝烨坐在床边,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
地板上已经有了汗迹。
两人不再犹豫,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司阮希对司卿道:“卿子,告诉耿管家,让他去找医生!快!”
司卿慌了神,快步下了楼,迎面就碰到了耿管家,见她急色匆匆从他身边跑过。
耿管家急忙喊道:“小姐,你这是…”
司卿才回过神来,原来耿管家就在她的眼前。
她实在是慌了,急忙道:“耿爷爷,你快,快点将医生找来。”
“医生?小姐,是少爷出事了吗?”耿管家担忧问道。
“没有,没有,耿管家爷爷你快…快点!”司卿又催促着。
耿管家赶紧应下:“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小姐,你别,别急,医生马上就到,马上!”
“嗯…嗯…”
司卿愣愣地应着,楼上传来动静,她转身就朝着楼上跑去。
门被她大力推开,房间内的一切出乎司卿的意料。
“哥!”司卿惊呼。
“别过来!”司阮希摸了一把嘴角,翻身而起。
“卿子出去!”陌晟羽也是咳了一声,扶着墙站了起来。
容帝烨站了起来,他的手扶着脑袋,显然整个人还是晕晕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
司阮希两人方才只是打算靠近他,看清楚他是怎么了,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身子,他的头猛然抬起,眼底厉光闪过,惊住了二人。
再后来就是司卿看到的那般。
容帝烨反手就将毫无防备的两人直接甩了出去。
“哥…羽哥哥…”
司卿捂着她的心口,痛意袭来。
扶着门边,她才勉强站立。
“卿子!”
“帝烨…”她的目光落在容帝烨身上,眸光满是心痛。
额间豆大的汗珠,止也止不住,他一定很痛吧。
一定比她更痛。
男人好似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晃了神。
司阮希同陌晟羽对视一眼,两人又是齐齐冲了上去,容帝烨被逼无奈,下意识同他们打了起来。
“哥!你们住手!住手!”
司卿的声音渐渐沙哑,容帝烨的神智也渐渐不清。
“莲蓉哥哥,你看!”
“莲蓉哥哥,送给你!”
“莲蓉哥哥,好不好吃~”
“莲蓉哥哥,好好看!”
“莲蓉哥哥,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嫁给好看的莲蓉哥哥!”
“莲蓉哥哥,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莲蓉哥哥……”
容帝烨的耳边不断回响着那清脆地童音。
熟悉而又陌生。
司卿眼瞧着几人手下的动作越发地不留情面,她强忍着心口痛,冲了上去。
“住手!”
她的突然闯入,司阮希两人连忙收手,独留下容帝烨没有收回。
司卿咬咬牙,拳风已经打了她脸边,耳边是哥哥两人担忧的呼唤。
她正欲同容帝烨打起来,就瞧着那拳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
司卿的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腰间有力的手臂见她揽住,“帝烨…”
容帝烨的眸光渐渐清明。
“肉包…”
熟悉的称谓一出,屋内的几人皆是大惊。
陌晟羽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声苦笑,“走吧。”他拉着司阮希出了门。
司卿再也忍不住,反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贴近他的胸膛,一声又一声的哭着,“莲蓉哥哥,莲蓉哥哥…”
“嗯,肉包…莲蓉哥哥回来了。”他揉着司卿的头发,轻声说道。
方才,他一进门就觉得这房间的布局出奇地熟悉,来不及细想,脑海中残碎的片段接二连三的袭来。
司阮希两人手碰到他的时候,反击只是他的下意识反应。
那是他身体做的下意识反应。
司卿哭的眼睛通红,看的容帝烨心疼不已。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轻声诱哄着。
都怪他,没有早点找到他的丫头。
竟然让他的丫头生生找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
甚至,还担心了那么久。
她没有忘记一切,可他却忘了。
那次车祸,虽是活了下来,命是保住了,可他的记忆却丢失了最重要的那一段。
平日里,他总是觉得记忆力缺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有问过容父容母,他们对此皆是避而不谈。
再后来,他渐渐就放弃了对那丢失记忆的寻找。
直到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