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瘦,整个人就显得更为纤瘦,完全没有什么重量可言。
不过,这该有的也不糊弄。
就还,挺会长的。
单季秋揽着陆允的颈脖,淡淡地笑着一一回复:“没事,没站多久,忘穿了。”
陆允望着怀里的姑娘,镜片下的这双桃花眼更显魅惑,正吊着眉梢端倪着她,勾着的唇角又扬了些。
他语调玩味:“无聊了?这下让你也尝试一下被我冷落的滋味。”
单季秋微微敛着眼眸对上陆允的视线,发现他戴着眼镜。
被压制住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却又显得斯文败类。
“你怎么戴眼镜了?”单季秋问。
“没度数,保护眼睛。”陆允望着单季秋,笑问,“看不习惯?”
单季秋摇头:“没看你戴过眼镜,就还挺好看的。”
陆允笑:“也就工作的时候才会戴。”
单季秋问:“那你工作完了么?”
陆允的手渐渐变得不老实起来。
可他这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恣意懒散,漫不经心。
“没工作完你想怎样?”
他顿了顿,饶有意味地继续问:“工作完了你又想怎样?”
单季秋眨了眨眼,手指在陆允的眼镜腿儿上抠着。
她卷翘而浓密的睫羽在灯光下翻飞,眉目柔和。
可她那眸底却藏着极其不易让人察觉的别有心绪。
这样的单季秋看在陆允的眼里,是妥妥的引诱。
下一秒,单季秋主动凑去。
一低头,吻上了陆允的薄唇。
不深,很是温柔的亲吻着他。
这是被他打磨出来的技巧。
每一分每一毫,似乎都能让他回味。
“这样。”
单季秋微微的松开了他,与他说话间却又有意无意地会去碰到他。
“还有呢?”
陆允微仰着头,凝着单季秋。
一步一步的将她卷入他设的陷阱之中。
单季秋嫌他的眼镜有些碍事,便伸手帮他摘掉了眼镜,反手搁到了书桌上去。
而后,她又转回来,遂又低下头去亲。
从他的唇,到下巴。
最后在他颈间那锋利的尖儿上轻添了一下。
陆允被这一下给刺激到了,这丫头今晚有点儿让人招架不住啊。
也是这一下,让他的防线逐渐崩塌。
他稍稍一往前,一颔首就攫住了单季秋的唇,去寻找她嘴里的芬芳。
彼此呼吸纠缠,是花香也是松木薄荷香,还有点儿别的难以言说的气味。
“秋崽崽,你这把火点了,想要灭可就难了。”陆允一边吮着,一边低哑着嗓音提醒她,“你给我想清楚了。”
“嗯。”
单季秋的唇舌发麻发烫,可她现在脑子里也只有眼前这一人。
这是她失去了六年的太阳,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温暖她的,那个从未变过的太阳。
宛若是终于找到了一个郁结难舒的缓解方式。
心里那道堵在黑暗里的大石,被这阳光一照,便将一切都敞亮了开来。
他是从小到大都照耀着她的阳光,是她在任何时候都用心护着她的人。
也是无论何时都选择现在她这边,无条件偏爱她,宠爱她的阿允哥哥。
单季秋的鼻子微微泛着酸,眼底也不受控制地酿起了温热。
因为那个人造成的那场车祸,让她已经失去了外婆。
她还因此残忍的推开了她的阿允哥哥,这个一直一直对她好到不行的人。
一想到这儿,她更紧地圈着他的颈脖,用力地去回应着他。
他想要什么,她都给他。
“想清楚了。”她模糊不清地说。
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
陆允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尽数丢失掉。
他扣着她,去吻她。
从她的红唇到下巴,再到修长的颈脖和锁骨。
雪白开出各类红花。
花开绚烂,各有千秋。
耳边是单季秋轻轻的,低低的,柔柔之声。
更似是一种要请。
这也让陆允的行为举止都变得更为热烈。
就在他重新吻上她的唇时。
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惊醒。
陆允暂时松开单季秋,睁眼瞧她。
姑娘脸色红润,眼眶鼻子都泛着红,总是澄澈的眸子里晕着水光。
衣服不太能看,整个人倒是显得很是受伤的模样。
“手太重?”他这好像也没太重吧?
“没有。”单季秋摇摇头,又低头去亲陆允。
“心情不好?有心事?”
陆允被单季秋亲着,理智稍微一回归,便能明显察觉到她是有点儿不对劲。
退回到吃饭那会儿,这丫头就心不在焉的,加上她今晚确实过于主动了。
这主动到掉眼泪,就摆明有问题。
单季秋闻声也停了下来,她掀起眼眸来,看着陆允。
他的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里盛着散不去的颜色。
漆黑的深眸又显得晦暗不明,薄唇红光,呼吸浓重。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瞬时暂停了下来,努力压制住。
他太心疼她了,见不得她一丝一毫的疼痛和难过。
宁愿自己难受,也要照顾到她的情绪。
“有点儿事。”
单季秋老老实实的开口,他很了解她,也总是很细心。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瞒着他,本来也不该瞒着他。
“什么事?”
陆允把手拿出来,帮她把衣服拉了下来,重新揽着她,温声询问。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轻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湿痕,静静的看着她。
“就是。”单季秋顿了顿,继续说,“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遇到谁了?”
“张猛。”
“……”
单季秋以为陆允应该对这个名字不熟悉,又特意解释了一下:“当年开车撞了外婆的那个人。”
陆允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完全明白这丫头今晚所有反常的导火线,也理解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这种情况搁谁身上,心情都没可能会好。
“然后呢?”陆允问。
“他出狱了。”单季秋说,“他来了锦南,我出盛氏的时候撞到他了。”
“……”
“他也认出我了,但是多好笑,他看到我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愧疚,就像是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样坦然。他说他已经赎了罪了,他要重新做人,问我还想让他怎么样?”
单季秋越说越激动,哭腔里写进了愤怒:“我怎么样?他凭什么可以那么大言不惭?他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原谅他?他又凭什么觉得他杀了人就可以重新做人?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你动手了?”陆允问。
“没有,我怎么可能动手。”单季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