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季秋立即反驳:“这个是天生带来的,以后自然就会好。”
陆允有些不明所以:“以后怎么好?吃药啊?”
单季秋其实也是听外婆说的,说他们这属于娘胎带来的,以后嫁了人生了孩子就不怎么痛了。
陆允见单季秋小脸微红没说话,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问你话呢?”
单季秋怕说出来借机给他耍流氓,万一不小心又给他招惹起来了,就真不好收场了。
她语焉不详地嘟囔:“反正有药能治。”
陆允看着她,警告:“别乱吃药啊,对身体不好。”
单季秋暗忖那药不就在眼前。
她胡乱点点头:“不会乱吃药的。”
陆允瞧着单季秋这脸突红,疑惑丛生的:“不是,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单季秋忙伸手打陆允:“要你管。”
陆允捉住单季秋的手,把人扯进怀里,轻轻敲了下她额头:“反正你就仗势欺人吧。”
单季秋:“就仗势欺你了。”
“……”
两人就这么在舒适而悠闲的午后,在沙发上相拥,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互怼,一会儿又聊起以前。
睡睡午觉,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度过简单又平凡的一天。
……
周末一过,年关也越发的接近。
单季秋想着在年前把手头上的案子都搞定,连着过年的假期顺带休个年假,接受一下陆允的一系列安排。
陆允也在忙,两个人都在为了过年能好好在一起,各自忙碌着。
单季秋也是慢慢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是已经不忙了,只不过是尽可能的把时间都留给她。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比她还要忙。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翻过一月,没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单季秋帮何起处理盛氏的案子基本上差不多了,剩下来就是何起的事。
主要是她要休大假,何起就没要求她一定要全程跟随。
一月的最后一天,何起让单季秋去给盛氏送个资料,她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
然后呢他这师父还不忘揶揄她,说她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去跟男朋友好好过年去了,别过个年回来连结婚证都领了。
单季秋被她师父这话都给搞无语了,哪可能这么快。
按照约定,单季秋把资料给盛氏法务部送过去以后,她就功成身退了。
冬日的阳光甚好,打在人身上盈盈暖意。
阳光从道路两侧的枝丫罅隙中细细碎碎地散落下来,折在地面的斑点都仿若闪烁着珠光。
单季秋站在盛氏大楼的门口,看了一眼这难得的好天气好街景。
一眼望去,春节的气息浓厚,到处张灯结彩。
她弯唇一笑,埋头下了阶梯。
大楼门外人来人往,迎面而来的人与单季秋擦肩相撞。
“不好意……”
“思”字还没说出口,她抬眼对上视线的这个男人,穿的人模狗样,可是穿上黄袍都不想太子,流里流气。
单季秋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错愕,笑意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一双澄澈的眼瞳中再无丝毫温度,异常冷漠。
显然男人也在看她,看了半天,似乎是认出了她来。
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且丝毫没有因为认出她而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愧疚感来。
“张猛。”
单季秋恨不得咬碎这个她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她眼角有些发红,本是清如流水的嗓音,在这冬日暖阳下却寒如冰刀:“你出狱了?”
第88章 欢喜 凡事有我。
遇见了张猛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也因此, 单季秋这一天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见了。
晚饭也吃的心不在焉,还被陆允说她工作都工作傻了,吃饭还在那儿想工作。
她当时也没说什么, 就是觉得遇见张猛的事跟他说不说都一样。
他最近又挺忙的, 她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能总叫他因为她分心, 去照顾她的情绪。
反正,跟张猛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不是。
这会儿陆允在书房有工作, 她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望着外面的浮华尘世。
人世间, 世间人, 纵使历经至此, 她依旧做不到绝对清醒。
现在就她一个人了,自我安慰是自我安慰, 不过一静下来就难免会不去想。
下午的那些不想去想的画面,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便浮现了出来。
在盛氏大楼外, 单季秋认出了张猛。
其实算算时间,判了六年, 他再怎么也应该出来了。
张猛听到她所说的话以后, 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说:“我已经赎了罪了, 我现在重新做人,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赎了罪了, 重新做人, 还想让你怎么样?
外婆能回来吗?外婆回不来了。
他六年的牢狱,却让她永远失去了最重要的外婆,还有跟陆允六年的分离, 以及很多的身不由己。
她但凡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忏悔和内疚,她也不至于如此的耿耿于怀。
可是自六年前直至今日,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后悔”两个字。
甚至于,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曾跟她说过。
张猛见单季秋冷眼看他也不说话,他又朝她笑了笑,然后就走了。
单季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早已握紧的拳头。指骨泛着白,指甲陷入手心的软肉里,却感觉不到痛,白皙的手背上经络颜色明显。
她必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理智上他说的没错,他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她凭什么剥夺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是感情上,她无法原谅他,永远都不可能。
单季秋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摇大摆走进了盛氏大楼里。
她自嘲地冷笑,继而转身离去。
……
彼时屋内灯火如此安然馨柔。可越是寂静无声,单季秋的心似乎就越是烦乱。
她这心里也越发的堵得慌。
她睁眼闭眼都是张猛那张不以为意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六年前法庭被告栏里那个极其淡定供认不讳的肇事者,也是六年后突然出现在锦南人模狗样的重生之人。
单季秋闭了闭眼睛,哽了哽喉咙,想起在病床上躺了四年从未睁开过一次眼就离开她的外婆。
耳边却又是那句挥之不去的:“我已经赎了罪了,我现在重新做人,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她的脑子好像快要炸了,急需一个缓解情绪的办法。
天知道,她面对张猛的某一个瞬间,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瞬的冲动,想杀了他。
……
陆允在书房里跑数据,这是王珩下午给他的,他今晚得把数据搞定,明天要给他,让他继续按照他的数据走。
他工作的时候能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动摒弃一切。
这会儿做的差不多了,他才把视线从电脑里挪出来。刚抬头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姑娘。
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再看脚下,白白嫩嫩的脚丫子就这么贴在地板上。
这丫头拖鞋都不知道穿,有地暖也不能打光脚啊。
“过来。”陆允伸手。
单季秋其实站了有一会儿了,看到在这只听得见敲击键盘声的书房里。
看到书桌前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专心致志且游刃有余地工作着,赏心悦目。
就像一颗定心丸似的,只要看到他,就能给人一种异常安心的感觉,。
也让她的心也稍微沉静了不少。
听到陆允的召唤,她牵了牵唇角,朝他走了过去。
陆允伸手拽着她纤细的手腕,把面前的人拉到怀里侧坐着。
他摸了摸她的脚,倒是不凉。
“怎么了?站门口多久了?拖鞋也不知道穿?”他温柔的一一询问着。
陆允的大手揽着单季秋一手就能掌控的细腰,指腹隔着衣服有一下无一下地摩挲着。
她在女孩子当中算中等偏高,骨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