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性格相似,三观相仿,是各方面都差不多的那一类普通却又不甘平凡的人。
但陆允这个人能力太强,却偏偏不爱搞生意场上那一套。
除了早年创业会带头冲锋陷阵出面拉投资什么的,后来公司稳定以后,他就专心扎在研发部。
除了特定的一些国家合作和公益他会参与,大部分的商业上合作都是他在出面。
至此也就有了弗沃神秘的研发团队和神秘的创始人ceo的传说。
……
陆允靠在一旁的落地窗边,捏着烟盒在手背上抖了支烟出来。
他微微低头咬着烟屁股将整支烟脱了出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来回倒腾着打火机,就是不点燃。
“怎么不抽?”乔何笑问。
“她不喜欢。”陆允嗓子微哑,耷拉着眼眸,望着窗外北京这雾霾天。有点儿想念锦南的蓝天,更想念那片蓝天下的她。
小时候单季秋就不喜欢烟味儿,经常帮着他奶奶藏爷爷的烟,后来还让他别学,说是臭死了。
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偷着抽烟,他也对此完全没兴趣。
后来学会抽烟,也是因为压力太大。
加上总是熬夜,这玩意儿能提神,才越抽越多。
乔何“啧啧”两声:“我是真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用半个月的时间,让你这棵冰山上的铁树开花,还开的这么死心塌地。”
陆允看了眼乔何,一双眼熬得通红,嘴角却漾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确切来说是十八年。”
这下换乔何懵逼了:“打小认识的?”
陆允有点儿嘚瑟:“青梅竹马,羡慕么?”
乔何总算闹明白这千年老光棍为什么不看任何女人一眼,敢情这颗心搁人家那儿十八年了。
难怪当初在电话里说什么无价之宝,合着是这意思。
乔何瞅着陆允问:“那人姑娘对你有意思么?”
陆允特笃定:“当然。”
乔何:“所以你们这是已经在一起了?”
“还没。”陆允叼着嘴上烟含糊不清:“本来应该快了,这不回北京见不着人了么。”
这乔何就不太明白了:“既然都有意思,在一起不顺理成章的事,这跟你回北京有什么关系?”
“追着呢。” 陆允带笑的眼底浮现出一股子难得的好胜之色,话里有话,“得让她好好记住被我追的感觉,终生难忘。”
乔何却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你这搞什么?”
陆允勾唇:“我那不是要让她明白我才是最棒的那个。”
“这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能让你扭转你的性格。”乔何何时见过这样的陆允,忍不住埋汰,“这么风骚?”
“你不懂。”
陆允抽掉嘴上的烟,将烟盒打火机一并丢给乔何,摸出手机掀亮搁他眼前晃了晃,故意刺激他这个光棍:“到点儿了,我得去追我的姑娘了。”
乔何眼瞅着陆允走开去打电话的背影,一向沉稳的他都实在没法控制面部表情,扯了扯唇。
你的姑娘?
这还没谈呢,就这幅德行,真谈上了还得了。
也不知道王珩看到他偶像这样,滤镜会不会碎一地?
一想到这儿,乔何准备去个实验室,亲自帮王珩把他偶像的滤镜给狠狠地打碎。
……
十一月下旬,陆允挤出时间回了一趟锦南,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当天就得走。
结果偏偏就这么巧撞上单季秋出差,本来打算给她个惊喜,这下两人完美错过。
单季秋那会儿正好得空出来喘口气,跟陆允打电话过去就是一顿抱怨:“你怎么不早说你要回来。”
陆允当时已经准备登机了,坐在vip休息室里捏捏眉心,无奈道:“那谁知道你周六出差啊。”
单季秋:“你这是怪我?”
陆允:“不敢。”
单季秋不自觉柔了声线:“那你多久回来?”
陆允一听这还有点儿小委屈的声音,心里被填得是满满当当的,也柔声道:“下个月吧。”
单季秋“嗯”了一声,不忘提醒:“你注意身体,多穿点儿,可别感冒了。”
陆允低声一笑,这哪儿舍得。
要不是必须得回去,他恨不得立马买机票去找单季秋。
“怎么,想我啊?”
“谁想你了,我那不是怕你感冒回来传染给π。”
“那我注意,免得传染给你……哦,是π。”
“……”
两个还没正式在一起的人,就这么在自我丝毫察觉不到的黏黏糊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单季秋挂了电话,垂眸凝着手机,弯唇轻声嘀咕了句:“是啊,想你了。”
……
时间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在忙碌不知时间流逝的人群里。
这一眨眼,十二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年底大家都忙,单季秋也忙,确切来说从陆允走后她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忙到陈一乘约了她好几次饭,她都没时间。
就连方宁儿也只跟她匆匆忙忙地见过两面,顺带着她出差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圆周率和π。
方宁儿第一次在单季秋家里见到π,还惊讶这是给圆周率找了个老公?
得知是对门那位的猫,再看单季秋的表情以及她的不反驳,就暧昧丛生起来。
说一早就看出来他俩有戏,可惜某人还端着不承认。
打趣完,方宁儿还是正经且由衷的祝福着单季秋。
她做剧本的,听说过太多关于暗恋的故事,当然单季秋也是其中之一。
暗恋之所以被称之为暗恋,是因为打从开始一直到结束,都无需告知那个人,这是一个人的酸甜苦涩。
几乎没有人能像单季秋这样,在多年后能还跟他重逢。
并且,能在这个时候得到对方的回应,从而如愿以偿。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情。
……
周三,单季秋又在加班。
过几天厘城那起伤人案开庭,她在做准备。加上手头上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她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来用。
这天晚上跟她一起加班的是律所新来的实习生,叫申彩。
姑娘是北大法学院的研究生,还没毕业,人漂亮也激灵。就是做事莽莽撞撞,大大咧咧,不够细心。
何起是她的带教律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挺好说话的师父对这个申彩很是严格。
而申彩也不像别的实习生那样对带教律师如履薄冰,她完全不虚何起。
就很神奇,让单季秋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们其实是认识的,只是在装不认识。
单季秋在忙自己的案子,申彩在忙明天要交的课题。
申彩伸了个懒腰,看见不远处工位上的单季秋还在忙,不由地走过去邀请她吃个宵夜再回来拼命。
于是,俩年纪相仿的漂亮姑娘就到律所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吃宵夜去。
刚坐下,点好吃的,单季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一看来电显示,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单季秋跟申彩说完,就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十二月中下旬的锦南,寒风料峭,树叶瑟瑟作响,每吹一下都是往骨子里钻的凛冽。
城市灯光阑珊,车流穿梭,灯河流动,街角行人哈着白气步履往来。
单季秋站在日料店的门口,人影淌在灯笼的光影下。
风卷起她的格纹大衣衣摆,影姿绰绰。
她伸手拢了拢衣襟,因为这通电话,也不惧严寒,这心里暖意洋洋。
“在外面?”陆允听到单季秋这边有些闹的背景音,不由得问道。
“嗯。”单季秋鼻子被冻红了,轻轻的吸了吸,说,“跟同事吃个宵夜。”
“不会是男同事吧?”
“不可以?”
“可以。”陆允顿了顿,把话说完,“不过,意图对你不轨的那些不太可以。”
单季秋故作从容道:“你管我?”
这便换陆允重复道:“不可以?”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单季秋问。
“你想我以什么身份?”陆允反问。
“这不我先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