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

    一夜滂沱大雨,一夜天翻地覆,禹佑凉最后意识不清地沉沉睡去。这夜,禹佑凉做了个梦,梦见了初次见到景夜阑的场景。
    广袤夜空下,禹佑凉看着眉头紧锁的景夜阑,他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男人,看上去斯文儒雅,但是眸中却有着足以让你相信奇迹的信念感。
    十五岁的禹佑凉实在觉得这样的忧郁配不上景夜阑神明般的模样,于是他张开双手送给了景夜阑一个烟花,用最幼稚的方式哄得神明露出了笑颜,从那刻起两条生命线纠缠在了一起。
    等到禹佑凉醒来时已经是清晨,看着纯白窗帘外的光芒,滂沱大雨后又是灿烂晴天。渡过了稳定期后,身心皆有一种焕然新生的轻松感,唯有一处传来隐秘的疼痛印证着拥有的幸福。
    禹佑凉缓缓坐起身,拉起被子遮盖住身体,虽然在他沉睡的时候景夜阑已经为他作了清理,但是深浅不一的痕迹依然印在了白肌上,一时半会难以消退。
    不过禹佑凉喜欢自己的身上留下景夜阑的印记,他双手抱膝,下巴抵在了膝盖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昨夜疯狂的场景如倒放的电影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他拥抱着景夜阑,亲吻了景夜阑,还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对他说着爱,这是禹佑凉第一次见到景夜阑那样失控的样子。
    禹佑凉越想越害羞,他双手捂着脸,脑海里全是昨夜的画面,景夜阑的怀抱很温暖,嘴唇很柔软,手指很有力,呼吸很炽热。
    现下想想,梦中的禹佑凉似乎听见了景夜阑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是来自梦魇彼岸的救赎。
    回味过后,禹佑凉套了件景夜阑的宽大t恤走出了房间,景夜阑已经做好了一桌美食,看着禹佑凉像一只软绵的小猫,那宽大t恤藏不住两条细长白腿,耳畔又响起了禹佑凉昨夜软糯的声音。
    景夜阑笑着向禹佑凉招了招手,说到:“我做了早餐,快去洗漱一下来吃吧。”
    禹佑凉走到景夜阑的面前,脸颊上还带了些羞涩,但他们已经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亲密的人。
    禹佑凉双手环勾住景夜阑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口问到:“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景夜阑点点头回答:“嗯,今天还有个会。”
    禹佑凉有些不开心,不知怎的他就想24小时地粘着景夜阑,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正为景夜阑的理智无情闹小情绪的禹佑凉,视线落在了桌上摆着的一盘樱桃上,个大汁满的樱桃入口应该很甜。
    禹佑凉露出了一抹坏笑,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是这些年来因为失忆而丢失的安全感,在昨夜的拥有后跟随幸福回归了他的身体。
    禹佑凉拿起一颗樱桃放在口中,可他没有咬碎,反倒是含着樱桃凑到了景夜阑的唇边。
    沁凉的樱桃伴着禹佑凉的双唇在景夜阑的唇边似有若无的触碰着,一向清冷的禹佑凉变得软糯可爱,这也是景夜阑第一次见他这副粘人小猫的样子。
    知道禹佑凉想要做什么,景夜阑很配合地咬住了禹佑凉嘴里的那颗樱桃,舌尖轻推将樱桃推进了禹佑凉的口中,顺带触碰了他柔软的舌尖。
    景夜阑微微抬头,与禹佑凉稍微隔出了一点距离,他问到:“樱桃吃完了,可以吃早饭了吧?”
    见景夜阑的唇离开,禹佑凉毫不放弃地追了上去,继续用双唇抵着景夜阑的唇间,细语呢喃地说:“不想吃早饭,想吃你。”
    细语无声却给外有力,景夜阑被禹佑凉撩得内心徜徉,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问到:“想吃我?还是想被我吃?”
    禹佑凉还没来得及回答,景夜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见是司盖的电话便接了起来,但是视线始终落在禹佑凉的身上,忙碌了整晚后略显蓬乱的头发,阳光映照下白皙的肌肤,宽大t恤遮不住的长腿,稳定期过后的禹佑凉对景夜阑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考验和难以抗拒的诱惑。
    禹佑凉隐约听着电话那头的司盖在和景夜阑确认今天会议的时间,也感觉到了景夜阑的心猿意马。他知道此时的景夜阑已经不想再去开那无聊的会议了,于是踮起脚尖再次在景夜阑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接着双手在景夜阑有力的胸口轻轻一撑,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却始终注视着景夜阑眼中的黑曜石。
    看着缓缓向后退的禹佑凉,景夜阑觉得他的笑容仿佛在对自己发出无声的邀请,而禹佑凉无声的说了四个字,景夜阑从口型看出了那四个字的意思。
    “快来吃我。”
    这句话湮灭了景夜阑所有的理智,他对电话那头的司盖说:“会议取消。”
    电话那头的司盖不解风情且不明所以地大惊小怪了起来,他说到:“啊?什么?取消?为什么?”
    但是景夜阑根本不等司盖说完,就挂了电话并把它扔在了餐桌上。向前走了两步,将禹佑凉抱进了怀中俯身吻住了他的唇,继续昨夜那炽热的亲吻。
    景夜阑双手将禹佑凉像个树袋熊一样地抱起,在不间断的亲吻中把禹佑凉抱进了卧室。就这样,向来兢兢业业的景总第一次华丽丽地翘班了。
    甜蜜依然在蔓延,此后的三天,景夜阑破天荒的休了年假,足不出户的和禹佑凉腻在家中。
    景夜阑坐在笔记本前看着司盖发来的邮件,禹佑凉穿着景夜阑的白色大t恤,光着两条皙白的腿像只小猫一样缓缓从身后抱住了景夜阑的脖颈,贴着景夜阑的耳廓细语轻声地问:“景先生,在看什么呢?”
    景夜阑握住了禹佑凉环在自己脖颈的手,缱绻问到:“还叫我景先生?”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教官?景总?景夜阑?”
    禹佑凉十分认真地去想每一个称呼,景夜阑好笑地转头在他嘴上嘬了一下,温柔地笑问:“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叫我什么吗?”
    禹佑凉的思绪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稳定期过后他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样子。
    被景夜阑深深地吸引住的禹佑凉轻声地问:“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这里,禹佑凉不知怎么有些脸红,以前的他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了,比如随口就可以叫出这声“哥哥”。可是现在的禹佑凉不再是十五岁了,而且他知道景夜阑的真实年纪,也知道了景夜阑如深海般的心。
    见禹佑凉有些犹豫,景夜阑问到:“怎么?叫不出来了?”不等禹佑凉回答,景夜阑便凑到他耳边温柔细语道,“我喜欢听。”
    禹佑凉的耳朵红到了耳梢,稍许沉默后,他带着娇羞轻轻喊到:“哥哥……”
    这声“哥哥”细若蚊蚋,景夜阑虽说听到了,但终究还是隔靴搔痒。
    “没听清楚,再喊一次。”
    景夜阑这温柔带着些微命令式的语气,让禹佑凉欲罢不能。已经叫过一次了,所有的羞涩都随着那声飞出,他凝视着景夜阑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响亮了很多。
    “哥哥。”
    这一声“哥哥”有了更多的肯定与确定,景夜阑很满意,但他还是想要逗逗禹佑凉。
    “还是没听清,怎么办?”
    禹佑凉笑了出来,他看出来了景夜阑在逗弄自己,可他偏又很喜欢这样亲昵的感觉,于是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哥哥,哥哥,哥哥!哥……唔……”
    “哥哥”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景夜阑仿佛看见了十年前在自己眼前绽放烟花的少看着恢复了记忆的禹佑凉,庆幸在失去了十年记忆后的禹佑凉还保有当年的心意,让自己不必做一些会后悔、会犹豫、会遗憾的事情。
    想到这里,景夜阑就再也控制不住那失了控的情感,深深地封住禹佑凉的唇,将他包融在了热烈的亲吻中。
    亲吻过后,禹佑凉继续刚才那个问题:“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景夜阑心跳在禹佑凉的细语中漏了一拍,可他面不改色地抬了抬下巴回答:“在看司盖发来的讲话稿。”
    “讲话稿?”禹佑凉来了兴趣,松开了景夜阑的脖颈坐在了椅子扶手上,景夜阑却有些不舍耳旁的气息。
    禹佑凉盯着屏幕,一边认真地看一边问到:“你还要别人写讲话稿?”
    景夜阑耸耸肩回答:“我从来不用,我想说的话都在都的脑子里,谁都写不出来。”
    “那这是什么?”
    景夜阑笑道:“杜总要司盖写的下周周年庆上的讲话稿。”
    禹佑凉瞥了瞥嘴,不屑地说:“连自己要讲什么都需要别人来写?”
    景夜阑垂眼一笑,不置可否。
    “可司盖不是你的私人秘书吗?为什么给杜总写讲话稿?”
    景夜阑一把将禹佑凉拽进了怀中,说到:“因为他以为我每次在会上的讲话都是司盖写的。”
    禹佑凉的心在景夜阑游走的指尖下跳动的愈发厉害了,他凑到了景夜阑的耳畔,轻声说到:“喔?真的吗?”
    景夜阑听出了禹佑凉话中欢喜的挑衅味,他很喜欢这样撩人的禹佑凉,双手捧起了他的脸颊让他仰视自己。
    “嗯,真的喔。”
    禹佑凉的呼吸开始不受控,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景夜阑,终于还是最先失去了理智,伸头吻住了他的唇,又一次沦陷在了景夜阑深情的温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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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很乖很懂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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