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这是做什么!”陆瑾璋捂着自己被踹的地方,惊恐的问陆瑾怀。
陆瑾怀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蠢货,随手扔给他一封密函。
陆瑾璋接过密函,从信封里小心翼翼的把信函拿出来,拿在手中从头到尾先整体扫了一遍,又认真仔细的从头看起,反复端详,时而蹙眉,时而抽气,看上去有些发愁。
站在陆瑾璋身后的刘希咳了咳,好心道,“齐王殿下,信拿反了。”
“噗嗤。”李程玉不禁笑出声,一下子想起他儿时的悲惨了。从前先帝只以为陆瑾璋是不爱读书才爱习武的,只有李程玉知道其中的内幕。当年的陆瑾璋知道自己读书无论如何也超不过陆瑾怀了,但是当年二人的身手还是不相上下的。他当年弃文,就是为了能够在武上彻底赢过陆瑾怀。所以,一直到他们长大,陆瑾璋都不能承认,自己的武比陆瑾怀差,见面就要比试一番,一直到陆瑾怀做了皇上他才收敛起来。
陆瑾璋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他知道刘希是皇嫂的心腹,所以肯定也早就看过这封密信了,于是他干脆把信送到刘希面前,“先生要不给我读一读?”
这封密函没有任何暗语,十分简洁明了,陆瑾璋一听就懂了。
这是董兴邦传来的投诚密函,他表示只要大雍愿意留他一条性命,自己便无条件向大雍投诚,并且把自己的全部兵力交给大雍。
“董兴邦?”陆瑾璋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他一拍大腿!这不是另一个海上霸主,实际上是誊承弼手底下的喽啰那位吗?说起来他对誊承弼应该非常重要,说是他的影子也不为过,怎么会这个时候向大雍投诚了?而且竟然是没有要求的,好像是急着要自保一样?这也太不符合现在的情况了吧?毕竟如果是他和誊承弼现在联手东瀛,大雍明明岌岌可危!
陆瑾璋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陆瑾怀看来,只是觉得事情进行的恰到好处。
从过去的关小妹吹耳旁风,到誊志成的叛变,再到董兴邦的投诚,每一步都是在陆瑾怀的计划之内,对于誊承弼来说,这件事情会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更大,事到如今,誊承弼过去无坚不摧的内心,应该已经土崩瓦解了。
所以他才会把陆瑾璋叫回来,因为眼下已经不再需要对线,只需要慢慢收网就可以了。
“那四哥我们现在该做什么?”陆瑾璋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进来,摩拳擦掌的问道。
陆瑾怀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等。”
大雍的回信已经交到董兴邦处,他们现在只要等着董兴邦上岸,稳住他,再由董兴邦作为一个切入口,他相信这个已经让内陆烦扰数年的大麻烦,即将解决。
而现在他就已经可以把心思放在另一件事情上了,那就是该如何让东瀛天皇知道,他们后来发现的惊天秘密。
那日刘希把从敬宫真子处得知的所有消息与陆瑾怀和李程玉共享后,他们才终于得知了困扰了他们几个月的事情真相。这其中包括东瀛亲王的死因,那位莫名其妙的使臣秀中,和跳井自戕的敬宫真子。
东瀛天皇是一位很有远见的君王,从陆瑾怀登基开始,他目睹着大雍的变化,就认定陆瑾怀是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君主,他也觉得大雍日后会越来越繁荣昌盛,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拉拢大雍,而拉拢最好的办法,无外乎就是和亲。
所以从永昭元年起,敬宫真子就开始和秀中学习汉话,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派她出去和亲。
都是正当时的年纪,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秀中作为使臣,又见过许多敬宫真子没有见过的外面的世界,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这样暗生情绪。
只不过一直到后来,敬宫真子才知道秀中从未对她动过真心,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在当时,敬宫真子只觉得自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大雍迁都,敬宫真子和亲的日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到来了。两国结交,便不是儿女私情能够解决的事,哪怕敬宫真子再难过,都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东瀛亲王,也就是敬宫真子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在政见上天资聪颖不假,但是本人却有很严重的恶习,其中最让敬宫真子觉得害怕的,就是他不开心了就会打人,而且为了满足他的发泄欲望,他会打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伺候过他的宫女,嬷嬷,没有一个人逃过了他的手心,后来在来大雍的船上,因为他身边只有敬宫真子一个女人,亲王喝醉了竟然不管不顾,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去狠手。只不过和后来发生的事情相比,被打对于敬宫真子来说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就在他们到大雍的那一天,东瀛亲王在海上见到了同一天上岸的辰安,他对辰安一见钟情,却一直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他喝醉了本要找人发泄,却不料撞破了敬宫真子和秀中的事情。不过他没有声张,他假意看中秀中的能力,并在支开秀中去替他找辰安下落的时候,用这件事情威胁了真子!
她可是他的亲妹妹啊!而且,她可是要和亲的人啊!但是亲王竟然什么都不顾!
敬宫真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么来的!
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秀中,他动了杀心,哪怕对方是亲王,他也要杀。为了不留下痕迹,他在找到辰安后,把她所在娘娘庙里,并且把亲王带到庙里。亲王喜出望外,所以对于秀中递上来的毒酒,他毫无防备的一饮而尽。
而后来的事情,就是李程玉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了。辰安和关小妹一起挣脱了已经被下过毒的亲王魔爪,敬宫真子因为知道是秀中杀了哥哥,所以因为愧疚,她坚持要把亲王的尸骨带回东瀛。
只是那个时候,秀中已经嫌弃她的不洁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