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伏首,以庆大喜。
流苏帐中,萧容帝抱着昏睡的女子,轻声道了一个字:“赏。”
“谢皇上。”
众人欢欢喜喜的,哦,除了一个人。
小红荛郁闷了,突然多出了个小东西,睡了他美人爹爹的床也就算了,居然还抱她美人爹爹,更可恨的是妖后大人居然不恼火,以上,都让小红荛很恼火啊。
“咚!”
小红荛不知道第多少脚踢飞了凳子,小青子默默地不知道捡了多少回。
“荛儿,过来。”
流苏帐里传来美人爹爹的声音,实在醉人的很,要不要过去呢?要不要?要不要呢?
不去,不然太没面子了。小红荛杵着不动。
萧殁哄着:“乖,荛儿。”
听听,妖后大人说得对,美人爹爹哄人的时候可诱惑人了。算了,她承认,她和妖后大人一样没有骨气。
于是乎,屁颠屁颠就过去了,屁颠屁颠就爬到了美人爹爹腿上。
“这是弟弟。”
美人爹爹抱着小人儿,小红荛凑上去,看了又看,脸一垮:“妖后骗我,她说肚子里是一颗球的。”
萧殁无言以对了。前些日子,每每小丫头缠着他女人问鼓起的肚皮里藏了什么,她总会一本正经地回:球。
如今,倒是不好解释了。
小红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人儿的脸,然后嘟囔了一句:“真丑。”
这时,妖后大人忽然睁开眼,不冷不热地来上一句:“你生出来比他还丑。”
小红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左照右照,嗯,唇红齿白,大眼汪汪,皮肤瓷白,俨然小美人一个。再看看美人爹爹手上的‘球’,皱巴巴的皮肤,红彤彤的脸,眼睛都没睁开。
她比他丑?
小红荛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哼,妖后大人就是偏心。小红荛很不爽,她居然被一颗球比下去了,这叫她情何以堪。
而后,连着几日,小红荛都不爽,比如现在。
“皇上素来情绪寡淡,我还是第一次见皇上那么高兴。”
“可不就是说,整个椒兰殿都赏了金,还下令天下同贺,这小皇子殿下啊,甚得圣心。”
“怕是要不得多久,小皇子殿下就得封做太子。”
“那是,皇后娘娘纵宠六宫,皇后嫡长子自然是太子人选。”
两人说得正起劲,身后砸来两个字:“狗屁!”
“诶?”
那两人懵了一下,转身,扑通就跪下了:“老臣见过殿下。”
哦,原来是魔女殿下驾到,难怪吓成这样。
魔女殿下站在身后的怪石峰上,恶狠狠地瞪着:“本宫才是太子殿下,那颗球只会缠着妖后大人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不会掏鸟窝,不会打弹弓,也不会看小人儿书,我美人爹爹才不会封他做太子。”
额?前半段,两位大人没听懂,后半段,更是不敢苟同更不敢不苟同。
说起这事,也怪不得小魔女不爽,在她成日掏鸟窝,打弹弓,看小人儿书的时候,那颗球还藏在妖后大人的肚皮里,妖后大人天天喊着那一句:相公,肚子里的小家伙要吃……
诚然,天真漂亮的小魔女,被妖后大人荼毒了,单纯地相信了是那颗球嘴馋了。
而且……
小红荛有理了:“再说,本宫看了,那颗球长得皱巴巴的,丑死了,哪有本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两位大人连忙应和:“是是是。”
小魔女抱着小手:“是什么?”
额?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位大人不敢吱声。
小魔女就开始荼毒了:“你们也觉得我皇帝爹爹不会封他做太子?”
两位大人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小魔女循循善诱:“觉得本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是是是。”
“觉得那颗球只会吃喝拉撒?”
“是是是。”
“觉得本宫会掏鸟窝,打弹弓,看小人儿书?”
“是是是。”
一路问下来,一路答下来,小魔女甚是欢喜,大人们甚是汗滴滴。
“觉得那颗球长得丑?”小魔女眼睛一眯。
两位大人想也没想:“是是是。”
刚应完,头顶传来小魔女大喊:“草泥马!”
额?草泥马?
两位大人凌乱了,脑袋往土里砸,是怎么也不敢抬起来。
小魔女一顿嚷嚷:“本宫能说那家伙丑,你们能吗?能吗?”
能吗?小魔女说能那就能,说不能那就不能呗。
随即,小红荛掏出弹弓,开打。
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声。
“啊!”
“啊……啊……啊!”
你说,谁是太子殿下,那颗球?他会打弹弓吗?
萧红荛坚信,她才是太子,因为太上皇老头说了,风清的天下是打出来的。
只是,后来的后来,小魔女才知道,弹弓比不过她美人爹爹的圣旨,因为美人爹爹的圣旨全天下都得听,而她的弹弓,舍不得打不听话的美人爹爹。
天圣三十四年,七月十六,皇长子诞,帝赐名白,举国同庆。
天圣三十四年,八月十六,皇长子满月,萧容帝宴请天下,免各地赋税一年,以庆东宫之喜。
天圣三十五年,七月十六,皇长子周岁,封东宫储君,号宣楚。
萧白周岁那天,椒兰殿里,热闹极了,万人欢喜一人愁。
小魔女殿下愁滴哟,倒了几杯茶,买醉,就差念上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万恶的妖后大人,看看,她都在干什么?一张桌子,几锭银子,吆喝着:“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买啥?买那颗球待会儿抓周会抓什么?
萧涵第一个下注,丢了锭金子:“吃的。”
小孩嘛,离不得吃喝拉撒。
众人看看小红荛,嗯,容九教出来的孩子,必然与她性子一般。
云宁止丢了快玉佩,说:“算盘。”
容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