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人儿,穿了一身红衣,不过四五岁大,往那一站,就是缩小版的萧容皇后。
那似极了萧容皇后的眸子一挑:“尼玛!老子是太子殿下,再叫错一次,扣俸禄一年!”
哦,据说这小魔女,打从会说话,就张口闭口的老子。
哦,这小魔女还有一点像极了萧容皇后,爱扣人俸禄。
百官各个哭丧着脸跟死了配偶似的,连忙躬身改口:“太、太子殿下。”
这位啊,据说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太子殿下了。
“嗯,孺子可教,是我风清的可塑之才,正好,本宫有件大事要交付给各位大臣。”四五岁的奶娃娃,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别提多无害了。
无害?那您老可就错了。
百官都是战战兢兢:“殿下吩咐,臣等万死不辞。”
小魔女大手一挥,学足了她娘亲的豪爽:“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伤感情不是?”
多伤感情?
我滴公主殿下,哦,不,我滴太子殿下,谁敢和您老谈感情,那不是劳民伤财吗。
百官有苦不敢言,各个唯唯诺诺:“是是是。”
小奶娃端着下巴,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点点泛着浅蓝,幽幽的邪光:“翰林院那群老不死的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本宫听了,茅塞顿开,决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这话,怎生这么熟悉?哦,临昭小魔女每每整人前,都有这么一句经典说辞。
百官都快跪了,匍匐着颤抖的身子,蹲着仰头看小娃娃:“所以殿下想?”
小魔女捋了捋辫子,据说叫马尾辫来着,捋完辫子,又摸了摸下巴,这才眸子一抬:“本宫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各位大人借点。”
嚯!又是打家劫舍的勾当,真真得了萧容皇后的真传啊。
这隔三差五的‘借’银子,伤不起啊。百官面面相觑一番,统一了说辞:“臣等近来囊中羞涩。”
萧红荛小魔女眸子一眯:“不借?”
瞧瞧这小模样,啧啧啧,活脱脱就是萧容皇后啊。
这唇枪舌剑斗朝堂的百官都颤了,舌头打结,死撑:“请殿下恕臣等无能为力。”
“擦!”小魔女一撩红袍,道,“浪费老子口水。”
老子老子,又来了,这老子一出,法子也不远了。
“殿下息怒。”
顿时跪了一地,吓的!
小魔女叉着腰,吆喝了一句:“小青子。”
青衣脸一抽,上前:“属下在。”
公主大人就睁着圆溜溜的丹凤眼,一脸纯真地问:“藐视皇权,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啊?”
这台词好生熟悉啊。
哦,皇后娘娘大人常挂在嘴边,说完,就该摩擦手指头,借点借点。
青衣回:“轻者罢官,重则处死。”
萧家姑娘握着小拳头,抵着下巴,一脸受惊的模样:“哎哟,处死啊,那可就怕怕了。”
怕怕?
呵呵,这魔女殿下真真幽默啊。
百官都怕怕了,不敢吱声。
魔女殿下看了看晴空万里,四五岁的娃娃扯嘴一笑,倒是俏生生的,只是着一开口,奶声奶气照样牛逼:“本宫今儿个心情好,就不重罚,你们一个一个藐视本宫皇威,就罚你们一人扣俸禄半年。”
听听,听听,这大赦天下的语气,倒有几分萧容帝的威严了。
扣俸禄?又来,百官摸摸口袋,甚是羞涩,为难:“殿下,臣等……”
魔女殿下一脸无辜:“不服?”回头,眼睛一眯,蓄出一泡眼泪,撇着嘴,小肩膀一抖一抖,可怜极了,“小青子,去告诉我皇上爹爹,他们欺负人家。”
欺负?青天白日睁眼也不能这么说瞎话啊。
这要告到陛下那……
完了,谁不知道陛下宠妻无度,宠女更是没边。
权衡一番,打碎的的牙齿混着血,吞下:“臣……”
“萧十四!”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喊,由远及近。
这普天之下,这么喊魔女殿下的,只有昭明世子,还有皇后娘娘。
这是娘娘大人驾到了。
眼珠子上下一睃,小魔女殿下如临大敌:“不好!敌军来犯。”吆喝看青衣一句,“小青子,撤!”
小青子默默滴跟着。
于是乎,小魔女殿下撒开小短腿,就跑,那速度,妈呀,激起旋风阵阵。
前头,跑去了数米,临昭小魔头回眸一笑,小小的模子,稚嫩极了,软糯糯的嗓子:“你们要敢泄露本宫的行踪,扣二十年哦。还有银子记得送到老地方,过期不候,利息很高哦。”
这所谓的老地方,就是第三扇南宫门下的狗洞。
一看这德行,平日里就没少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百官都诺了,小魔女这才撤了,嘴里嘀嘀咕咕:“不就一本孤本春宫吗?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吗?”
孤本春宫?
看看这小身子,怕是四书五经都还没开始学,就开始看‘小人儿书’了,果然是大妖孽生的小妖孽。
小妖孽跑路了,大妖孽来了。
“哟,都在呢?”
这笑盈盈的模样,与刚才那嫩生生的脸,像了九分。
百官这冷汗就没停过,腿软得干脆不起来:“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丹凤眼挑了挑,容浅念问:“有没有见过临昭公主?”
那奶生生的声音绕耳:你们要敢泄露本宫的行踪,扣二十年哦。
百官一致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这青天白日的,不睁眼说瞎话,就不应景了。
“没有啊。”娘娘大人拖着懒懒的语调,“十三啊,藐视皇威,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说着,娘娘大人俯身,拾起一只小小的玉簪。
那玉簪,据说是云起楚帝送给临昭公主萧红荛的生辰礼物。
百官脑袋一磕:“娘娘饶命啊。”
饶命啊……
不外乎破财免灾了,娘娘大人这不最近手头也有点紧吗,摩擦着手指头,借点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