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脑门一热,茅塞顿开:“哦,我想起来了,是趁此勾结。”
且说那脚疼腰疼肩疼心肝疼的皇后娘娘……
一壶清茶缕缕飘香,红绸垂帘后,隐约见女子侧卧美人榻,长发铺散在榻上,她支着脑袋,看着案几上伏着小脑袋埋头苦吃的胖狗,一手指过去,戳翻了那小胖身子,耳提面命一番:“还吃,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元帅大人不以为意,对着案桌上的茶点垂涎,扒了扒茶盖,表示爷不满。
不满是吧?容浅念再戳,元帅大人抱着肚子,到处打滚。
瞧瞧,这两多无聊啊。
红绸摇起,男子容颜绝色,嗪着浅浅轻笑,眸光似玉,映着女子模样。
“以后不许用这一招。”俯身,萧殁对着美人榻里窝着的人儿轻语。
容浅念毫不心虚:“我家太子殿下说想你了。”
太子殿下他娘亲啊,尤其喜欢借着东风吹君意。
萧殁笑出了声。
容浅念一掌拍翻了元帅大人,起身,很认真地解释:“真的,他说想得腿疼腰疼肩疼,心肝都疼,不信你问问。”说着,挺了挺隆起的肚子。
萧殁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拂着她的腹,轻问:“可是又闹你娘亲了。”
这太子殿下啊,也是个闹腾的,还未出生,便像极了她不安分的性子,所以隔三差五的不适也总有那么几次是真的。
容浅念这便点头了,几分哀怨几分无赖,还几分楚楚可怜:“嗯嗯,你家孩子不听话,你这当爹的要负责。”
借题发挥!
且!元帅大臣甩了个眼神,不以为意,低头继续垂涎吃食。
萧殁轻笑:“如何负责?”
容浅念扑进萧殁怀里,扬起脑袋:“你家太子殿下说想吃城南七里街的烤番薯。”
哦,闹这么一出,原来是想出宫了。
萧殁但笑不语。
“嗯?”容浅念蹭着萧殁的脖子,“嗯?”
这般娇羞,这般小女儿姿态,萧殁哪里招架得住。
半个时辰后,黄昏时分,城南七里街正是彩灯初上的繁华。
“我要这个。”
人山人海的杂乱繁闹中,女子清泠嗓音极是好听,引得人群频频回望。
三两护卫跟随,想必是大户人家。
女子裹着白色披风,大大的兜帽下,朦胧的夜色里,模子模糊,倒是一双眸子晶亮好似星子,灵动狡邪极了。身侧,男子一身白衣,侧脸望着女子,棱角似勾勒出来的线条,极是好看。
“慢点。”
一转头,惊掉了多少了人的魂。
好个绝色男儿!不由得便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容浅念一声吼,吼完,脸一变,笑眯眯看着萧殁,“我还要那个。”
那个?糖炒栗子?青衣默默地跑到糖炒栗子的小摊上。
“那个。”
又是哪个?莲蓉糕?青衣又默默地跑到莲蓉糕的小摊上。
“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
青衣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几只脚来。
容浅念五个月没出皇宫,这一放出来,还不得疯了,上蹿下跳的,看得萧殁胆战心惊的。
“慢点走。”
“别跑。”
“当心摔着。”
“……”
如此闹腾的女子,可怎生是好,萧殁恨不得将那擦着他女人衣角的路人甲乙丙给……无奈,上前将女子紧紧揽进怀里,这会儿她安静了,盯着一处小摊看。
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妇,笑着招呼:“姑娘,来一份露子糕吧,晶莹剔透入口即化。”
那露子糕做得着实好看,五颜六色的,许是放了冰块的缘故,仲夏的夜里冒着寒气。
容浅念吞了吞口水,嗔道:“逸遥。”
这姑娘,八成是嘴馋了。
萧殁只看了一眼,摇头,轻哄:“那个你不能吃,太冰。”
“现在都夏天了。”
“听话。”
容浅念想,回宫一定得将那一群老庸医的脑袋拧下来,说什么不宜冷食。
容浅念转念想了想,保证:“我不吃,你买了拿着,我就看看。”
看看?
青衣眼角一拉,很是不以为意,这不靠谱的话,说得也不腰疼。
自然,萧殁也是不信的,揽着她便走。
容浅念抱着萧殁的手,不走,蹭蹭:“相公,我家太子殿下想要看看。”
又来这套?
主子啊,不能纵容这种明显会得寸进尺的行径。
岂料……陛下主子上前,默默地拿了一份,端在手里。
诶,此等雕虫小技,对某人百试不爽。一国之君,端着一碗露子糕,站在街头……这场面,青衣都不忍直视了。
那边,容浅念开始得寸进尺了:“相公,就三口。”
萧殁拢了拢她的衣襟,不予回应。
擦,她家男人被那群庸医洗脑了,诶,只得退而求其次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打着商量:“一口!”
还是不为所动。
再退,容浅念一脸忍痛割爱:“相公,你让我舔舔。”
舔舔?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再舔舔,再变成咬咬。
容九的话靠得住,别说母猪,啥都会上树。
“十一,听话。”萧殁百般地哄着,“这东西太凉了,太子殿下现在还小。”
小?容浅念摸摸肚子,哪里小了了,她都找不到腰了好不好。
小脸一垮,容浅念命令:“那你吃了,别让我看到。”
萧殁迟疑。
他啊,最不喜甜食。
容浅念哼哼一笑:“不许丢掉,浪费就是犯罪,你是一国之君,要以身作则。”
这暴君,耍无赖的时候还有理有据的。
萧殁无奈,只得蹙着眉吃着,怀里,女子就直勾勾看着:“好吃吗?”
摇头:“太甜。”
甜?甜好啊,容暴君前阵子爱酸,这阵子嗜甜。
她喜滋滋的,又问:“什么味道的?”不待萧殁回答,盈盈一笑,那眼神像极了饿久的小兽,“相公,太子殿下说想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