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女子似乎懊恼,说:“怎么办,他们不让我进城。”
男子轻言轻语:“你说如何?”
“要不都斩了?”
“也好。”
女子反口:“不不不,要都斩了,朝中该大乱了。”
“他们阻了你的路,你说了算。”
女子想了许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断断不能见了血光。”女子盈盈轻笑,“不过嘛,不见血的法子倒是很多,你说是耗下去饿死他们一个个的好呢,还是一人给一针痛快的?我要进去,倒有一千一万种法子,要不咱先进去,这帐记着,秋后来算,只不过,这利息嘛……”又想了想,“得好好清算,随便安个什么罪名的,太便宜他们了,诛九族神马的,又太暴戾了,是得好好头疼头疼了。”
“都依你。”
这轿子里坐着的,正是萧容帝与帝后。
话落,不到片刻,城门鸟兽散,连乌鸦都没剩一只。
笑话,还有什么比命重要吗?这可是妖后,妖后!不见血的法子,想都别去想。
三言两语,妖后大胜。
自此京都,无人敢造次。用妖后的话来说:都乖乖哒了。
于是乎,萧容皇后的轿子八人抬到了椒兰殿,一路招摇过市横着走,所遇之人,皆退避三舍。
椒兰殿里,容浅念一手扶着腰,一手拂着平坦的小腹,这孕妇的架势倒是端足了。
“这是什么?”某皇后大人扬扬下巴,指地下。
十三兴冲冲地回:“狐裘啊。”
皇后娘娘坐着靠椅,撑着脑袋:“干什么?”
“皇上不是摔着磕着太子殿下嘛。”
某皇后娘娘一听,立马抬起脚,大喊着:“都给本宫走开,这上好的狐裘踩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十三愣了,我滴娘娘,皇上不就是铺来踩的,难不成睡?
容大皇后又吆喝了:“赶紧赶紧都收起来,换成羊绒。”
敢情这人是舍不得啊。
十三默默地一块一块收起来,她滴老腰啊。
“轻点轻点,别给本宫掉毛了。”
十三暗暗扣了一把,妈的,一根也掉不下来,怨愤地抬眸,瞅见她家皇后大人拂着自个的肚子,淳淳教诲:“儿子诶,要记得,有财不外露。”
十三手一抖,不带这样从娘胎里就开始洗脑的。
“哦,十三啊。”容大皇后那懒懒的语气一扬。
妈呀,又是想干什么勾当了。
皇后大人甚是趾高气昂:“本宫封后那日百官都不在场,传话下去,这该补的礼还是得补上。”
小人得志!贪得无厌!
十三哪敢骂啊,乖乖应着:“是,娘娘。”
那边,又开始对着毫不见起伏的肚子不吝教诲了:“儿子,看到了没?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取之有道?
呵呵!十三转身往外走,嘴角抽啊抽。
这羊绒刚铺上,容大皇后闲着没事了,得拿人开刷了:“你们两杵着作甚,本宫最烦当电灯泡了。”皇后大人不甚苟同,“搞个对象啰啰嗦嗦的,没种。”
这无故趟枪的,正是青衣与十二。两人难得默契得都没吭声,走人。
容皇后有开始胎教了:“儿子,以后遇着喜欢的,直接扑上去,磨磨蹭蹭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青衣一个趔趄。
“咚!”
脑袋直接砸上了门。
他猥琐?不,猥琐的是皇后娘娘,照这样发展下去,还有将来的‘太子殿下’。
“啧啧啧。”一阵阵咋舌声,接着某皇后娘娘新一轮洗脑了,“儿子,做贼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虚哦。”
心虚?
呵呵。青衣干笑,开始忧国忧民了:“将来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要被教成什么样?”
十二冷脸:“你家皇上怎么也不管管。”
楚林凑上一嘴:“皇上巴不得生出来的,各个都像皇后娘娘。”
十三忿忿:“不像话。”
各个都像她家无良主子,那还得了,风清指不定鸡飞狗跳再无安生之时。
一个大妖孽,再加一个小妖孽,没准还是一群小妖孽,啊,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人艰不拆!
“还有更不像话的呢。”青衣一脸沉重,“皇上正打算拟纸,要将肚子里那还不知道性别的小魔头封做太子。”
众人齐叹:“诶!”
这还没生出来就了不得,生了就不得了了。
后来,某小包子将朝中文武百官朝服上的珍珠扒了当弹珠的时候,小包子义正言辞地说:我娘亲说了,有财不外露。
后来,某包子端着个募捐的箱子走遍风清各大富首的时候,小包子据理力争:我娘亲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后来,某包子见着俊俏的美娇郎时,跳起胖嘟嘟的小身子一把抱住,光明正大地说:我娘亲说了,看见喜欢直接扑。
后来,某包子伙同某娘亲逃出宫看美男的时候,某包子看着自家皇帝老爹的冷脸,脸不红心不跳毫不心虚地说:我们没有看美男,我们只是去了昭明府。
后来。
百官朝拜:公主千岁。
某包子一脚踢一个:我爹说了,本宫从娘胎里的时候就是太子殿下!
后来的后来……风清自萧容皇后之后,又多了个上天入地翻天覆地的混世女魔头。
教育从娃娃抓起,瞧瞧,这都教成什么样子了。
这后来的后来,后来再说,当下,风清皇宫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没别的原因,近来皇后娘娘怀着‘太子殿下’,本来就是闹腾的,这下更是不见安分,奈何皇帝陛下又是个宠妻的,可想皇宫现在是……愁云惨淡啊。
敢问娘娘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闲着没事蛋疼。
敢问皇帝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忙得顾那位闲着蛋疼的娘娘大人。
这才一大早,皇帝陛下才坐下不到三刻钟,翻了不到两张折子,这是第四次抬头,问相同的问题:“一切可好?”
“额?”成公公愣了一下,这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