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太子殿下毛事啊?
女官们手脚颤抖,牙齿哆嗦,用那仅一个的脑袋磕头:“奴婢,奴婢不敢。”
容浅念趴着软榻,抬抬手指着,懒懒地:“你留下给本宫捏脚。”抬抬脚,狠狠地,语气恶劣,“其余的,都给本宫滚下去。”
三两个女官面面相觑,低头如获大释:“奴婢这就退下。”
笑话,留下?留下捏脚还是找屎?纯找屎!
不一会儿,这陪坐的几个女官屁颠屁颠地滚下了凤辇,里头,容浅念继续耍大爷:“小美人,来给本宫好好捏捏。”
小美人缩在角落,杵着,眼睁得很大,水汪汪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跟受了惊不断拍打的蝶翼似的。
这楚楚模样,美人兮。
正是‘女官’茯苓!
容浅念用脚踢了踢茯苓的裙子,粉色的,她觉得甚是配他,笑得欢畅极了:“不要害羞嘛,眼下无人,过来,娘娘和你说说私房话。”
容浅念勾勾手指,茯苓还是杵着,唯独一双大眼,眨啊眨。
容浅念一拍脑袋:“哦,我忘了。”她凑过去,笑眯眯地,“不要叫哦。”
话罢,撩了撩长发,指尖多了根白森森的银针,对着茯苓小美人白嫩嫩的脖子就是一扎,小美人身子一软,张嘴就喊:“救……”
容浅念一掌下去,茯苓两眼一翻,将晕,不晕。
“我让你别叫的。”容浅念摊摊手很无辜,拍拍茯苓涂满胭脂还发白的小脸,哄着,“等会儿,要乖乖听话哦。”
茯苓软趴趴的,呜咽了几声,乖巧了。
容浅念浅笑嫣然。
风,忽起,流苏掀起,露出她的脸。
“十一。”一声轻喃若有若无,散在风里。
这世间,唯有萧殁唤容九十一。
风吹起衣袍,观望台之上,背影萧索,蓝眸沉下雾霭浓浓,他看着凤辇,流苏里,若隐若现的容颜。
一眼,恍如隔世。
“主子。”
视线不曾离开,萧殁淡淡嗓音:“如何?”
青衣望着观望台下人山人海,道:“十万大军守皇陵,二十万驻扎城外,五万沿路护送,宫中只留五万,除了边境大军,所有人马全部出动。”
一个封后大典,动用了云起六分兵力,楚帝真是下了老本啊。
萧殁只浅浅地轻笑,寒凉:“倾巢出动,云宁止他倒舍得。”
可不就是说嘛,昏君行径。诶,又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青衣没敢回话。
“右翼军到哪了?”
观望台下,凤辇已经走去了一段距离,萧殁凭栏,眸光越发深远。
“城外五里。”
眸光缠着凤辇,微微沉吟后,转身,容颜绝美:“一个时辰之后,攻城。”
青衣沉凝,思忖了一番,问:“以何名义?”
“无义之师。”萧殁不曾深想,脱口便道了这四个字。
青衣大惊,单膝跪下:“主子三思。”
无义之师?史书该怎么写?大笔一挥:风清新帝挑燃烽火,乱天下之乱,平天下疆土。
左右,都是个暴君的下场。
青衣极火燎原的,又道:“主子,何不找个理由,忠义之师的理由并非没有,若是以王妃……”
冷冷的嗓音打断:“我不愿她被史书载为红颜女子,那我便为她做一回暴君何妨。”
何妨?
也不何妨,就是天下史书,都得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留着给后人你一嘴我一嘴,闲暇无聊时骂上几句暴君。
负尽天下不负卿,只是,何必?
青衣劝:“主子……”
萧殁抬手:“罢了,我已决定。”
青衣张张嘴,终究是罢了口。
诶,这挑起战火,乱天下和平的罪责是担着了。
“青衣,率铁衣卫攻入云起皇宫,于一个时辰,与右翼军汇合,三军入皇陵。”
凤辇已远去,萧殁缓缓踏下了观望台,神色怅然若失。
青衣随行,问道:“那主子您呢?”
“我的女人在等我。”
眸间,昙花绚烂,温柔了容颜。
他燃了满城硝烟便来了,将踏着烽火独去,甘愿不仁不义负尽天下,因为,她在等他。
世间多少人会觉得这样一个理由太苍白,承载不了这天下之重,当然,青衣也这么觉得,只是张张嘴,却没法子开口。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就是甘愿。
此时,已过午时,云起皇陵外。
“帝后朝拜。”
司礼监尖细的嗓音绕着皇陵外,久久回荡不落。
帝后朝拜?尼玛,古人真是一套一套的,刚刚跨了什么劳什子火盆,现在又要跪膝盖。
她容九顶天立地,不跪父母不跪皇帝,跪一群死人,她丫的抽风吗她?
于是乎,一群司礼监的老头子看着皇后娘娘眼望四天充耳不闻纹丝不动。
“娘娘。”
身边的一干女官都急了。
容浅念一脸迷惑:“嗯?”
我滴娘哟,装啥呢?装傻啊。
女官相互打了个眼色,又铺了一块垫子:“该跪拜先皇了。”
容浅念眸子一转,随即,一声哀嚎:“诶哟,本宫的肚子哟。”
那女官都快哭了:“娘娘。”
云宁止侧眸,望了一眼容浅念的肚子,这是第多少次了,嗯,数不过来了,次次少不得那句:太子殿下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赔得起吗?
他萧殁的种,在他云起的地盘,真真嚣张跋扈。
云宁止冷眼看着,还有什么花样。
“本宫虽也想三跪五叩,略尽本宫的孝意,奈何腹中太子殿下闹腾,本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抚着女官,龇牙咧嘴的倒是有模有样,“诶哟,又闹上了。”
“娘娘。”女官们不敢劝这位,便指着另一位,“皇上。”
云宁止挑挑眉,看容浅念。
她卷着手绢,抹着莫须有的汗:“皇上啊,昨儿个还宣了御医说本宫体虚气弱,这药方子才刚下,万一动了胎气,让太子殿下磕着碰着了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臣妾可真就罪过了,实在无颜面对云家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