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某男的脸很铁青,某女的脸很谄媚。
容浅念第一次对武林高手某种技能很怨愤,尼玛,为毛这么远还听得这么清楚。
丹凤眼眨啊眨,伸手,扯了扯萧殁的袖子,容浅念脑袋耷拉,细声细气地:“相公,我错了。”
遥想当初四处留情的日子,很是潇洒了,眼下,嗯哼,事儿大了。
萧殁眉头紧蹙,连额间那朵昙花都皱成了深深的殷红。
容浅念当下就怂了,巴巴的小眼神,一挑一挑的,“生气吗?”
瞧着小媳妇样!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一物降一物。
俊逸的男人点头:“嗯,生气。”侧脸沉着,蓝瞳望进女子扑扇的眸子里。
空气很酸,很酸很酸。
她家男人醋了,这问题严重了。容浅念皱着小眉头想啊想,抬头,一脸视死如归:“那你罚我吧。”低眸,脑袋耷拉,肩膀一耸,可怜兮兮,“你舍得吗?”
赤果果的苦肉计!一看就知道,这厮,装!
偏生,萧殁软了心肠。
明明知道她用计,明明知道她耍赖,明明知道她生了一副狐狸心肠,会百转千绕地迷惑人,还是甘愿被她绕了进去。
罢了,似乎轻叹一声,他揉了揉女子额前软软的发:“嗯,不舍得。”
容浅念一听,灿烂了眉眼,抓着萧殁的手背放在脸上蹭,笑嘻嘻地说:“你舍不得,那我乖乖就范好了。”
乖乖就范?也就躺在床上不反抗而已,与她扑倒再躺下,没有本质改变。真是好打算啊。
看吧,一副狐狸心肠,百转千绕。
萧殁唇角微微扬起,掌心女子蝶翼般的睫毛刷过,痒痒的,他覆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十一,你怎么不知道,美人心计,你玩起来,没几个人敌得过。”
所有,突厥王宫里,有一个狐媚人的揽月公子,而他萧殁的整个世界里,有个要了他命还不放过他心的女子。
她啊,无关男女,便是有蛊惑人心的能耐。
她笑得眉眼温柔:“包括你?”
“包括我。”
这样狡邪的女子,他哪里逃得过,赔了身心,还要奉上灵魂。
对此,她却洋洋得意,笑得那样明媚:“原来这玩意这么好使啊。”
语气里,有股子乐此不疲的韵味。
萧殁蹙眉,轻咬她的唇:“答应我,以后不许对其他人使如此手段了。”想了想,语气沉闷,忸怩,“包括女人。”
哎哟喂,这男人,吃起醋来真要命。
“咳咳咳。”容浅念轻咳一声,抬眸,看着萧殁,假正经,“不对别人使也可以,那以后,你可就要乖乖就范了。”
瞅瞅这姑娘,顺藤摸瓜,顺手牵羊,顺杆子往上爬……多狡猾,三言两语就让她给扳回来。
风水果然是轮流转的。
他点头,对她,毫无办法。
容浅念眉开眼笑了。
“你应我。”
应什么?不许对别人使美人心计?
容浅念一拍胸脯,信誓旦旦:“你家娘子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吗?”
话才落,揽月楼中,忽然传出一声呼唤。
“公子。”
那叫一个百转千回,那叫一个忸怩作态,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容浅念眼皮一跳,瞬间觉得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很想仰天来上一句:操,尼玛!
好吧,她没有对天大骂,她一脸无辜,摇头,很真诚,很无辜,很无奈,很无邪:“不是我,不是我。”
话,刚落。
“真的是你啊。”
顿时脂粉扑鼻,一个,两个,三四个姑娘扎堆就凑过来了。一个一个……嗯,欣喜若狂。
容浅念小脸拧巴了,抬头看看自家男人,嗯,脸色很沉,低头看看地面,嗯,不认得我,不认得我……
然……
红色衣裙的姑娘挤到左边:“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说着,端了个感激涕零的神情。
橙色衣裙的姑娘挤到右边:“奴家还以为,还以为……你吓死奴家了。”说着,做了个花容失色的表情。
黄色衣裙的姑娘凑到前面:“我就知道公子不会死,不会丢下奴。”
“……”身后,绿色衣裙的姑娘巴巴的抹眼泪,手绢擦了又擦。
然后,四面八方脂粉乱飞,红橙黄绿亮瞎了眼,容浅念耳鸣头晕,半天找到了北,抬头……额?
自家男人被挤出去了。
尼玛!容浅念喉头一梗:“咳咳咳。”
这一咳,肺都振动了,萧殁眉头一皱,缓缓抬脚……
然,一个,两个,三四个,红橙黄绿姑娘心疼坏了。
红色衣裙的姑娘给妖孽顺气:“公子,你怎么了?”
橙色衣裙的姑娘给妖孽捶背:“可是病了?”
黄色衣裙的姑娘给妖孽喂茶:“来来来,公子,慢点喝。”
绿色衣裙的姑娘给妖孽擦脸:“让奴家看看。”
这一个一个端茶倒水,拍胸捶背。
顿时,容妖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容妖孽左手一推,右手一搡,这才挤到萧殁跟前,抹了一把汗:“逸遥,这个,这个……”想了半天措辞,发现词穷了,心肝端不稳,各种心虚,随口胡诌,“意外,意外,真是意外。”
萧殁脸色,嗯,很沉,俊脸,嗯,各种颜色转变。
容浅念一把抱住,死死抱住,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逸遥,你要相信我。”
然,下一秒……
一个姑娘一声河东狮吼:“你是什么人?怎么抱着我家公子。”
容浅念泪了,这姑娘,您老眼瞎吗?是老娘抱着好吗?抬头,楚楚泪光:“逸遥。”
萧殁蓝瞳一凝,葱白如玉的手指抬起……一根一根掰开,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揽月楼。
容浅念望眼欲穿,歇斯底里:“逸遥……”
楼外,男人的身影不见了,一阵冷风吹来,灌了容浅念一嘴,郁结心头:“咳咳咳。”
贴心的姑娘立马扑过来:“公子,奴家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