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响这个大麻烦,乔笛不敢告诉父亲,也不能告诉薛恒剑。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理应她自己善后,不能连累其他人。
路上薛恒剑带着乔笛又去买了些婴儿用品。乔笛阻拦不住,但都在心底默默记下,到底欠薛恒剑多少钱。有数目就好办,以后总能还上的。
不多时候,薛恒剑将车开回雅豪名居。乔笛推开车门下来,眼神瞥向侧面那个车位,并没看到有车时,她才松了口气。
“走吧。”薛恒剑锁了车,看到愣神的乔笛,掌心轻拍在她的肩头。
乔笛敛起心思,跟在薛恒剑身边上楼。
电梯门打开,对面那户人家开着门,装修工人正在搬东西。薛恒剑下意识伸出一条手臂,将乔笛护在怀里,“小心点。”
“哦。”乔笛低着头,只想快步回家。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偷瞄。
偏偏怕什么,总会撞到什么。
“嗨。”
这声音太过熟悉,乔笛震惊的抬起头,钱响上身穿着件白色t恤,帅气的如同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们回来了。”
薛恒剑怔了怔,神色有片刻的异样,很快又恢复如常。
“钱少,你怎么在这里?”薛恒剑礼貌的问。
钱响修长的手指往后指了指,“我家。”
乔笛忍住怒气,挑眉瞪着钱响嚣张的那张脸,道:“这么小的地方,钱少能住的习惯吗?”
“我不挑剔。”钱响勾起唇,笑容温和。
呸!
乔笛真想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他不挑剔?这混蛋真敢说啊!
薛恒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钱响扫了眼那些东西,眼角不禁掠过一丝寒意,“啧啧,逛街不累吗?”
乔笛沉下脸,打开皮包掏出钥匙,擦着钱响的肩膀过去,恨声道:“要你管。”
单手揽住乔笛的腰,薛恒剑低下头,用只有他跟乔笛能看到的眼神安慰她。乔笛咬着唇,整个人依旧紧张不已。
薛恒剑落在乔笛腰间的手,映入钱响的眼底。他垂在身侧双手一点点紧握起来。
“钱少。”
薛恒剑接过乔笛手中的钥匙,顺势挡在乔笛身前,道:“我老婆逛街累了心情就会不好,我们先回去了。”
话落,薛恒剑把门打开。乔笛接过薛恒剑手里的袋子,径自往里走。
“薛恒剑!”
钱响忽然沉下脸,锐利的眼眸射在薛恒剑身上,气息危险,“你这是白忙活什么呢?乔笛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关系吗?”
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薛恒剑并不恼,抬起他指尖带着那枚结婚对戒,笑道:“我老婆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碰——
乔笛将薛恒剑拉进去,狠狠关上门。这个混蛋,说话真是越来越过分!
望着对面那两个团结一起的人,钱响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操!这明明是他的老婆孩子,凭什么别的男人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薛恒剑那句话狠狠打击到钱响,因为人家是乔笛的合法丈夫,确实比他更有资格拥有他的老婆孩子!
一觉睡到自然醒,身体格外舒畅。乔笛洗漱完毕,换了件新的孕妇裙,心情瞬间美好。不过望着镜中自己日益臃肿的身材,她还是忍不住叹气。
掌心落在隆起的腹部轻抚,乔笛撇撇嘴,紧蹙的眉头逐渐松开。虽说她现在失去往日的靓丽,但这也说明她肚子里的宝宝发育良好,正在越来越壮大。
“宝贝加油!”乔笛笑了笑,转身走到餐厅。每天早上都能吃到热热的早餐,这种待遇另乔笛感激之余,总是心怀愧疚。
薛恒剑无微不至的照顾,如同那窗外温暖的阳光,一点一滴渗入她的心底。
咬了口煎蛋,火候恰到好处。乔笛握着刀叉,神色渐渐沉寂下来。这场戏由她主导的,可如今这局面她越来越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叮咚——
家里门铃响,乔笛看了看时间,蹙眉站起身。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她站在透视镜前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思绪有片刻的愣神。
认出外面的人,乔笛急忙将门打开,“伯……妈。”
这句妈喊得僵硬,但总算被她叫出口。
薛母身着一套深紫色的套装,手臂间挽着白色皮包走进来,“恒剑没在家吗?”
“没有,”乔笛随手将门关上,“他去上班了。”
将婆婆请到沙发里坐下,乔笛急忙走进厨房泡茶。她刚要端着茶壶出来,想到薛恒剑妈妈常年在国外居住,立刻又换了咖啡。
“您请喝。”乔笛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动作生硬。她见过薛恒剑家人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薛妈妈突然来访,更是让她觉得紧张不已。
薛母挑起眉,打量着这套房子,目光豁然落在乔笛的肚子上,“你最近还好吗?”
这语气莫名让乔笛觉得古怪,她抿着唇,道:“挺好的。”
顿了下,乔笛瞥着薛母的表情,试探的问道:“您怎么忽然回来了?”
“正好回来办些事情,顺便来看看你们。”薛母端着咖啡杯,轻轻抿了口。
顺便来看看?
乔笛眼神闪了闪,望向薛母紧蹙的眉头,顿时能感觉出不对劲。如果是顺便来看看,那么薛恒剑事先肯定会知道的啊,但是他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分明就是突击检查嘛!
而且看薛恒剑妈妈的脸色,似乎也不算好。先前乔笛见过薛母,她都是和颜悦色的模样,而且每次她打来电话询问乔笛的情况,透过话筒乔笛也能听见她的笑意,可此时此刻,薛母脸上半点笑容也无。
“坐吧。”薛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乔笛低着头,慢吞吞坐在她对面。也许某种感应,乔笛下意识抬手遮在腹前,一副十足的保护姿态。
气氛有些尴尬,薛母不说话,乔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双手握在一起,下意识伸手摸出手机,想给薛恒剑发个短信,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小笛。”